行驶在祖国焦土之上,履带边那些星星炭火暗中独光,烈焰给了这些尸体一次平等的机会,他们被烧的面目全非,以至于完全看不出是敌我双方。
“…检查损伤情况。”
“是,指挥官!”×4
依靠车体自重老虎停了下来,五分熟的肉糜带着血丝糊挂在履带缝隙内,当然里面不乏有骨渣混杂泥土、衣物或者是牙齿……少量血迹在装甲侧裙上干枯。
这给她,带来别样的美感。
虽然正面装甲上有着几道,破坏美感的弹痕,但这都无伤大雅反而是侧面印证这辆精锐老虎的事实。
“哈,第一第二(防线)全没了。”嚼着混有榛子碎的巧克力,沃尔夫看着复写的报告“俄国人可真不讲理由啊。”
“是啊,我们被拖垮了,要命的时间。”
“施奈德…指挥部怎么说?”
放下望远镜,埃贝尔朝车内问道。
“长官,联系不上……我们又要孤军奋战。”
“…是个不好的消息。”
听着施奈德报告幽幽传来,点了下头埃贝尔看着前方成堆瓦砾与星火不禁叹息,好不容易找到的大部队,可结果不出两天就自身难保。
此时正整理弹药架的德特瑞希道“如果意大利陆军,能够独当一面就好了!我们也不会如此。”
“好了,沃尔夫启动吧,我们有活要做了。”
“三辆T-34/85和…若干步兵。”揉揉酸疼的眼睛,多么希望像梦一样。
随着命令炮塔水平旋转左30度,金属扭曲过后,长88炮管打出一发穿甲弹,不出几秒这发炮弹将中间一辆T-34/85击毁。
在望远镜内,看着对面慌乱的神情以及待对面坦克转向后,向己方车组而来的复仇情绪,埃贝尔一如既往保持面无表情。
“击中,但是在中间。”
“第一辆跑太快了!”
“哈哈。”
简单安慰下韦伯,捞住舱盖把手一起退回车内随后固定起来,旁边德特瑞希把之前空出的弹壳抱起扔出去,老虎启动前进时带来推背感真让人安心。
带着角度的战车沉稳前进,数发打在正面装甲的炮弹被依次弹开,见此两位红军车长在简单交流后,决定牺牲一车通过绕后战术贴脸,来换取最终胜利。
“Удачи, 601 автомобиль для родины!”
“Получено!”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只见比601号车较近的603突然引擎全开,几个眨眼间便超越601向着虎式直奔而去,并同时开火还击。
看来,讨论结果已经出来了。
603准备牺牲自己,为601车绕虎式右侧而争取时间。
“沃尔夫…倒车!”
“装填Hl.39,韦伯!击毁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别让他们摸到我们后面!”
“明白明白!”×3
忽然停顿老虎开始向后倒车,从炮管发出闷响破甲弹被打出去,散着缕缕青烟的炮管指着倾斜装甲被开了个口的603车。
金属乱流在一瞬间杀死了驾驶员,这让603车恍惚地撞墙停摆,丝丝黑烟从车中飘出,那名带着坦克帽的车长挣扎着打开了舱盖,晃悠悠的从炮塔上滚落。
随即炮塔机枪开始射击,带着曳光弹几息之间,让那名车长失去完整尸体。
后面又出了一名,不知是装填手还是炮手,但他全身被烈焰包裹还未爬出,便趴在舱盖口上失去生机。
现在601T-34/85与虎式331之间的距离已不足百米。
“那帮步兵冲上来了,开火!”
当炮塔旋转对向已经冲上土堆的601后,车体机枪开始工作,压制着那帮蠢蠢欲动想要帮忙的步兵。
“真该死…黑豹在哪里?”
尽管埃贝尔一行做出了最大努力,但遗憾的是,炮塔转速依旧没有跟上601,现在老虎处于被动状态。
这让他不得不将希望,寄托于联系上的友车黑豹。
而现在他们的距离不足50米。
“Стабильный и стабильный!”
“Атакуйте задницу тигра, где броня самая слабая.”
紧张与窒息感在双方弥漫……
“前进!”
“Стреляй!”
老虎突然再次停顿,让红军车长感受到了危机感,同时601也即将走到下坡,随即命令让炮手开火,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炮弹沿着老虎边缘擦肩而过,将街道炸出小坑。
“他们没有击中,开火!”
虽然转速有一定差距,但是这次穿甲弹贯穿了601后部车体,将引擎与履带彻底瘫痪。
现在双方都在等装填,所以就成大眼瞪小眼的状态而一声巨响,打断了所有人的紧张,都陷入了惊讶。
原本老虎后面的601,左侧突然被击中!
不小的火光爆炸而开,弹药架上的炮弹被破坏,因此让金属乱流点燃擎天巨响过后,便是浓浓长烟。
飞起来的炮塔,像是一名优雅的绅士,对着小姐脱帽致礼。
发生了什么,这是谁做的?
这是大家的疑问。
只见一辆黑豹高高扬起炮管,用车体撞开残墙,等待尘烟散去才让世人看清楚了好的全貌,其“猪头”式炮塔说明了这是一辆黑豹F型,而75mmKwKL/100坦克炮缓缓下垂剑指前方。
真像一名骑士呢!
“对不起,路上有点麻烦,我们来晚了!”
“没有关系,支援的很及时。谢谢!”
伴随着黑豹身边的,还有一众步兵小队。
眼看大势失去,红军步兵们开始后续撤退,对他们而言,这场战斗已成定局,不能再继续徒增无需的伤亡。
“哈...哈,德意志保佑...”
“干得好,你没让他们过来不是吗?”
施奈德颤抖着脱下耳机,双手抹了把脸满是汗水,他永远忘不了这次战斗他们离死亡是多么的近啊。
沃尔夫将掺水的低度酒水,递给了施奈德又鼓励他干的不错,还在应急状态下的施奈德,只好报以干笑接过酒水。
小口喝下麻痹着,紧张的神情。
在成员们有说有笑庆幸的时,埃贝尔早已打开舱盖,向这次支援的官兵们挥手致意。
同时他也得到消息,孤儿院战线反推。
是的,那次焦土战略并没有打击到中校,相反在绝境中所有人都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团结。
那些士兵们一次次,用现有的武器击退敌人,现在孤儿院已经形成了拉锯战。
埃贝尔点了头,心里默想着: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该多好啊。
望向远处落阳,一切不言而语与友军做简单告别后,缩回车内再次指挥车组。
在德国西线,美利坚合众国与盟军控制区内,数百架轰炸机准备完毕,停留在机场上……随着第一架启动引擎、旋转螺旋桨。
这次的轰炸,绝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得益于红军在柏林市区内的火焰战斗,盟军指挥官们也萌生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