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道咒文——致卢梭

作者:马尔斯的車盘棋 更新时间:2022/10/24 3:24:22 字数:2094

皎月挂在大地上,一支车队在黑色的行进着,魔导灯和油灯的灯光,转向了一旁的荒野。

浓重的血腥味突兀地浓烈起来,还夹杂着未飘散的烟尘与魔素。

有些前面探路的伙计发出了惊叫的声音,这恐怕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吧?毕竟碎尸当中我只是堪堪处理了比较大块儿的而已,至于血丝、碎片、和血迹之类的,实在也并非我的“业务范畴”了。

“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暗杀。”这下子这些家伙们都说不出话来了,只有裘恩母女俩还能保持一些镇定,虽然我感觉父亲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女儿为什么还这么镇定,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套装甲,这个纹饰,是第六骑士团的徽标…”暗影之下,伙计们在四周徒劳地搜寻着,如果不是暗杀的话,这里就是死一样的寂静与荒芜。

我并没有可以隐藏装甲的所在,毕竟“掩藏”,并不是“里之王”的精髓,让人发现和领悟才是。

看到埋藏的东西后,老裘恩眼里闪烁着未知的欲望的光芒,像是在串线一般,对着那堆已经损毁严重的破烂仔细翻弄着,甚至不惜弄脏了自己的手套。

我感到夏洛克小姐的目光,整形后面的车厢上面看着我,于此同时,还有连绵如雷的鼾声,也从后面笼罩着我。

“第六骑士团?裘恩先生,可以详细和我说说么?”裘恩翻动着盔甲的手停下来,我这才觉察到,他可能是翻出神了,以至于手只是在那个被血迹沾染的纹饰上反复摩拭着。

“第六骑士团?呵呵,那是一段很古老的故事了,艾略特先生。”他要站起来,但臃肿的身躯似乎不允许他这么做,只有靠他一旁的伙计扶着他,他才回过魂似的,一边揣着积攒已久的粗气,一边站起来。

点了根烟司,正要抽出来另外一支,但又停在半空中,黑暗与火光交替闪烁中,他摇摇头,发出了有些颓唐的笑声。

“抱歉,这是我的老习惯了,自从我和夏莉搬到这里来,就是这样了。”

他站着歇了会,我静静地看着他,不过看这个架势,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了。

“很抱歉,艾略特先生,您要护送的东西过于贵重了,我们恐怕无力负担起这样的风险。”他摇摇头,看起来准备溜号了。

“…哦,这就准备逃避了么?先生。”少年的声音拽住了中年胖子的脚步,伙计们已经有些不安分起来。

……

“行长,我们得尽快行事了,荒丘背面已经发现了几双眼睛。”

“嗯,好的,叫上伙计们,你们先走吧,这里就让我和这位先生单独聊聊。”

“啊…是的,请多加小心。”这大概是生意谈崩的信号,他看看我,然后麻利地去招呼伙计们去了。

“艾略特·坦利特,先生,我真的不想被卷进来了,已经厌恶了,先生。”

“我只想和我的女儿快乐地活着,不论如何,请放过我们。”

裘恩语无伦次地靠在树上,嘴里的烟司掉在地上,趁他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把这跟尚未燃尽的烟司捡起来,弹掉上面的泥渍,重新把它插在裘恩嘴里。

他颤抖着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得大声地宣布道:

“裘恩!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不,从与您的女儿见面,并且对我们发出邀请之时,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伙计们应该是走不掉的,因为有绍尔蒂这号人物在,所以即便是劫持了夏洛克当人质,这桩买卖也必须进行下去才行。

“直到现在还要说谎么?还要假借女儿的名讳开为自己开脱,佯装忏悔么!”虽然是即兴而发,不过应当是两世都常有的事吧?

世界上有两处地方最容易滋生驱虫:已经腐烂的伤口,以及崇高的背面,影子所落下的地方。

将这些谱写成一首诗吧,即便我也不知道它的含义,严肃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随意地翻到其中一页,似乎连上面写的些符号字迹都已经倦怠了,那是我以前的见闻和梦境么?还是盗取别人的窃·格瓦拉呢?

“将自己的女孩送向孤儿院的父亲哦,即便在不是父亲的时候,也切勿忏悔!”回想起了这样的文学形象,即便这样的一种印象,最先讽刺地出现在了他晚年的自传中,当崇尚人文与自由的卢梭,在异国的冒险中,是否能够想起他的情妇,就如同浮士德之于格丽卿那般。

“aokwierdsupireoseckord!”

皎洁的月亮睁开了双眼,无尽的黑幕落下,随着远处荒野边缘的几双眼睛,以及非人少女同谋者的见证下,无名的信仰者,又多出了少许。

或许我迟早会下地狱的吧?收好黑色的笔记本,眼下剩下一场交易有待完成。

“艾略特,我会陪着你的,请不要感到寂寞。”黑夜中,两架马车分道扬镳,黄色的条纹发带在马车厢中轻轻摇曳着,绍尔蒂坐在我身旁,我们正在回到城里的路上,不知道名为罗德的老好人少年,有没有正为这个黄条纹带的女孩担心着。

我正回想着上次在贝尔德里克附近发生的事情,此刻我的心中,一个巨大的涡流正在缓缓地形成,或者说是黑洞,但就在一切都要被吸进去时,一个声音及时地把我拉了出来。

“去交更多的朋友吧,让线变成树,木村君。”

“绍尔蒂·茵蒂,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太担心我。”我触碰着已经不经意间伸发出触角的少女,温暖的感觉落在头上,感觉就像要绽开了什么似的,她的嘴唇,正亲亲地厮磨着我的脖颈,直到月光被缓缓遮蔽,我们再度回到了有人的地方,回到了这处名为威柏林的,铁路探灯搅动着黑色天空的,被钢铁和军队的世俗所严实包裹着的吊桥上为止。

与此同时,在这片国度的更东端,法事机关冢,巨大的伪神的无头像所矗立在不远处的地方所“注视”着的无尽长廊面前,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无数的火把,从面前的数十道狭长的谷道里向着咽喉闭塞的彼端无声地缓缓流动着,象征着人类第二次统合战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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