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
“看开点~虽然这次实验也没结果,不过至少证明咱们还是把DNA提出来了的嘛。”
“虽然但是,这好像是我们第四次失败了吧?每天晚上都弄到两点多,我可真要顶不住了。。。”
还没说完这段话,我就感觉腿已经软到已经不足以支撑我的体重了。
我,沈凌,一只可怜的大三狗,一个本应过着闲云野鹤般人生的小可怜,现在却被班长强迫着参与着导师的科研项目。
本来说好的只是应聘助教来补贴家用,顺便排解一下单人寝室生活的寂寞,却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本科生实验助理。
在那之后,我每天晚上的固定节目也不再是和好兄弟快乐gogo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都做到凌晨的实验。。。
“毕竟快要结项了,老师急也是自然的,咱们实验助理不得帮帮忙?”班长一脸的疲惫,不过仍挤出了一丝丝微笑。
“那也不至于把咱俩当牛马一样用吧。。。”
“没事,等试完最后两个引物,我们的工作就结束啦!钱也是大大滴有~~”谈到钱的他,一扫脸上的阴霾,被黑眼圈包围的眼睛不断放射出喜悦的光芒。
“得了吧,再不结束我可要去告他虐待学生了。”我挥挥手,拐向了自己住的寝室楼,“明天晚上见咯~”
“你走稳点,别明天见不到你了。”他看着我那像八十老太般的蹒跚脚步打趣到。
“滚!”我头也没回的笑骂了一句,不过还是尝试着把注意力从实验转移到脚下来。
这两天不仅有烦人的实验,还有寝室楼下那快递代取点前的埋管工地。每天晚上两三点回来,第二天八点就能体验到工地的叫醒服务,本就神经衰弱的我几乎毫无睡眠时间可言。不健康的作息搞得我这两天总像是没睡醒一样晕乎乎的,所以才会被那傻子班长都看出走路都磕磕绊绊的。
“小子!”
一声惊呼惹得我回过头去,只见宿舍门口站着的大爷一边大声的喊着什么,一边指向吊车底下。
我不解的望去,才发现一个小孩已经走到埋管工地上的吊车手臂下了,好巧不巧,它上面挂着的钻头般的东西似乎还在向那小孩快速逼近。
我愣了下,脑海中还是乱麻麻的,身体却就这样自己向那里跑去了。
本来听说人在遇到危机时会出现僵直一样的现象时,我还觉得是那些家伙太蠢,反应太慢,才会在面对危机时无法快速做出正确的决策,进而才会表现出那番蠢样。
只不过这次我在成为主角的情况下,形势并未像我构思的那样理想,推开小孩后,我甚至已经没有了做出反应的机会了,我还在空中时,就已经能感到背部的钝痛了。。。
很意外,在一阵剧痛之后,渐渐爬上我身体的是一种冬日暖阳般的温暖和不讲道理的安心感。
“原来死前感觉还那么舒服的吗?”
我心里刚这么想着,却发现不知何时合拢的眼皮似乎已经挡不住外边的光亮了。
好奇着这光亮究竟是手术室的无影灯还是天堂的普照圣光,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不看倒是还好,一睁开眼我却给自己吓了一跳,四周像是乡村夏日星空般的景象,和那个浑身散发着刺眼白光的人形,以及我现在漂浮在虚空中的姿态,无一不令我感到震惊。
“你好?”我一边试探着开口,一边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姿态以防突然间就坠入这无岸地深渊。
“沈凌,我令人骄傲的孩子。”
那人影身上的白光渐渐隐去,嘴里还称呼我为她的最后 一个孩子。
“请问,您说的话是啥意思啊?”
问完后我就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原因有二,一是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完全不认识的“人”却自然地喊出了我的名字;二是这女人的声音相比于她那在光中的曼妙身姿显得过于成熟了些。
“就像你刚刚听到的那样,你是我的孩子,也是我能激发‘才能’的最后一人了。”
她用有略微有那么些颤抖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就慢慢低下了头,似乎很累的样子。
随着她慢慢低下头,向我平时,身上的白光也在慢慢隐去。我这才看清了她的相貌,天使羽翼般漂亮的白发,羊脂玉般透润的皮肤,精致俊俏的脸,点缀其上的眼睛正向我望着,弯似勾月睫毛,也遮不住那湛蓝眼眸中荡漾的秋波,小巧的鼻子很恰当的填补了她眼嘴之间的空余。
我敢说,要是我还活着,看到这样的女人,我绝对会不顾脸面地直接上去狠狠地要上个微信,展现我的郭楠风采。
不过至少现在我还是强制自己压下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弱弱地问出了一句“那请问,我之后会咋样啊?”
“踏上一段新的旅途,寻找这个世界属于你我的真相,然后尝试着拯救我——拯救这个世界。”她歪了歪头,向我笑道,“我相信我们会再一次见面的,希望你届时能放松点,不必这么不自在。”
我刚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整个人仿佛被吸入了漩涡,只能看着渐渐模糊的视野里,那个自称我妈妈的女人向我挥着手。。。
那一刻开始,我就没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感觉身上有些刺刺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想抓抓大腿根发痒的那处地方。
这不抓倒还好,一抓下去却抓到了湿湿的、边缘有些糙糙的东西。这一下可直接把我给吓醒了。
要是我昨天是做了那么抽象的梦的话,那么我的床上为什么会有带着露水的草呢?
我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看向身下,才发现并不是我在做梦,“妈妈”给我的也并不只有一个惊喜。。。
我一眼下去首先是我的腿,和勉强盖住隐私部位的白色粗布,在下面就是夏日清晨那啜饮露水的可爱小草了。。。
我心里一阵发麻,之前建立的对那个女人的朦胧好感尽数崩塌,现在我对她印象只剩一个字——蠢。
一个人究竟能笨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自己的孩子扒个几乎精光,然后在夜里就这么把睡着的毫无防备的人就这样丢在不知道哪里的草地上。。。
我一边暗暗抱怨着那个不靠谱的神,一边打量着周边的环境。很快,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我现在正在我上辈子读的那个大学里,而且就在寝室后面公园的那片草地里,要是我绕过寝室,或许我还能看到自己的事故现场。
我咽了一口口水,迈出了我在这个世界的新一步。
绕到寝室楼前面,令我感到诧异的是那工地的景象明明与我记忆中完全一致,而且那钻头甚至还直直得插在地里,但是我却一点都看不出发生过事故的景象。
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警戒线。
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时间不对?
我也顾不上什么,就这么直接冲进了寝室楼,得亏我的寝室离门口近,我就这么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冲进寝室,我抬头看了看挂在门口的日期钟,确定了现在正是我被钻头单杀的那天的早上5点40多分。
我稍微放下了点心,似乎那位神在复活了我之后还消灭了事故发生这一事实?
我正这么思考着,安下心来就想换身自己本来的衣服,毕竟全身上下就挂着块布可实在有些令人不好意思的。
打开衣柜,拿出的却是女式的衣物?震惊过后,我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刚才一直没怎么在意的背后的瘙痒,伸手一抓,送到眼前才发现是晶莹白色的头发。
看到这,我赶紧拉开脚步直直地奔向镜子前,准备看看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
当我看到镜子里的人时,我彻底傻了。
一个矮个子的白毛少女——好像就是那位神明大人的翻版手办。无论是洁白晶莹,溢着丝丝光彩的头发,还是那精致排版的五官,甚至就连那湛蓝如海的眼睛都像是一个模子复刻出来的,只不过当时的神明大人若是以我们的眼光来看待的话就像是一个20出头的青春姑娘,而此时的我看起来更像一个13、4岁的少女。
我特么咋变成这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