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8—对策

作者:ralph21 更新时间:2022/10/20 4:10:06 字数:6636

在阴影森林的幽深处,有一方凡人难以涉足的角落。在那里,一座常春藤覆盖的别墅宛如森林孕育的静谧之地,与周围浑然一体,散发着独特的灵性。

此地虽然没有高悬“生人免进”的警示标识,却自带一股隐世者的超凡气质,无声隔绝与外界闲杂人等的联系,宛如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平凡拒之门外。

这座房子的主人玛奇亚斯,是一位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者。在此处他无需多虑,一切皆可随心而为。哪怕世界末日降临,也无法撼动他对自然的热情。

如同赏花,纵使身处寒冬,雪花亦是值得赏玩的美妙之物;哪怕是人造的假花,只要用心去品味,便能从中发掘美好。这便是玛奇亚斯独特的生活哲学。

玛奇亚斯时常身着一袭红色内衬的绿袍,起风时,胸前佩戴的金丝吊坠上的两根慧羽轻轻摇曳。他灵感至上,对人对事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凭借敏锐至极的直觉洞察一切。他时而优雅如仙鹤,时而聒噪如乌鸦。他视金钱如粪土,却热衷于收集各地异变的信息,总是在幕后用神奇的魔法羽毛笔书写他的秘密,这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这一日的玛奇亚斯如往常一样在庭院中悠然自得地踱步,等待友人到来。忽然,清脆响指响起,“啪!”的一声,在他面前数十米远的地方,一条空间裂缝瞬间应声出现,如被猫抓破的绸缎般绽开锯齿状裂痕。

奇术师玛奇亚斯笑呵呵地鼓起掌,热情洋溢地欢迎道:

“欢迎,欢迎!欢迎吾之挚友远道而来!”

名为艾利欧的魔法师从那扭曲的空间中闪现至现世,他神色严肃而不安地望着远方,低声道:

“……任务失败。那个该死的东西消失了,就在我眼前。”

话音刚落,那空间裂缝便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消失了?那个毁灭世界的人类臭小鬼?现在想找到他,恐怕难如登天。但这苹果花倒是繁花似锦!不如赏完花再说那些麻烦事?”玛奇亚斯一边说着一边轻压一棵苹果树的树枝,让花朵缓缓靠近自己的视线,然后如孩童般天真明朗地向挚友展示自然造物,又说道:“瞧瞧,也开得如此娇艳动人!”

此时此地,这个住所周围的苹果树花正开得繁茂,尤其是玛奇亚斯正赞美的那棵。

艾利欧毫无赏花的兴致,脸色因为过度的压力而阴沉似乌云。

“失败……真是可惜。哎呀,不能压太久,花会疼。”

玛奇亚斯见状,轻轻放下树枝,好像完全没有在听一般,又像是在转移艾利欧的注意力那般说道。

随后,玛奇亚斯转身到一旁将一片洁白如丝、形似金色柳叶且泛着明亮光辉的尾羽徒手拈起。这片羽毛他喜爱至极,用右手拇指与食指的指腹轻轻一捻,过了一会才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入随身的行囊,满足地说道:

“好耶——太阳的味道!仔细看每一根小的绒羽都是鱼鳞片的形状,怪不得如此漂亮。”

玛奇亚斯意识到时间不早,便亲昵地走到艾利欧面前,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动作,宛如一个非要黏着家人玩猜猜早饭吃什么的小孩,说道:

“来来来进屋说!我特地为你准备了特别的早餐~”

“下午吃早餐?我现在没心情……”

艾利欧疑惑地问道,有些无奈。

“吃了东西,思路也会变清晰,再说,你那边也一定有很多新发现。”

玛奇亚斯劝说道。

“行,我确实掌握了一些新线索,这也是我来的目的。”

艾利欧回应道。

玛奇亚斯深知事情紧迫,但他坚信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放松节奏。随后,他便和艾利欧一起走向那神秘的隐秘之家。

隐秘之家不大不小,砖木建构,占地百余平。一层和二层呈长方形,三层则是一间阁楼,共计三层。房屋的外墙几乎被攀附在墙上的茂密植物所覆盖,唯有拱形的玻璃窗依旧光洁明亮,宛如镶嵌在绿色帷幕上的宝石。玛奇亚斯用特殊的魔法将这里设置成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并进入,他称之为“VIP会员制”,而艾利欧便是这里的元老级VIP会员。

这间屋子的门颇为奇特,入口是一个类似电梯间的房间。从俯视视角看,整个房子呈“凸”字型,突出的部分正是玄关。当艾利欧和玛奇亚斯走近玄关时,香槟色金属栅栏门便自动打开,在他们走入后,又自动关上。紧接着周围漆黑一片,一扇棕色的木门赫然出现。

在木门上沿的右侧大约一尺的拐角处,一个特殊的金属圆装置悬挂着,盘面分割成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等分,此刻的指针悬停于绿色。玛奇亚斯刚抬起手想用魔法变更地域,艾利欧却打断了他:

“不换,这里就行。”

玛奇亚斯点头,微笑表示赞同。

门一开,焦甜的气味扑鼻而来,这独特的味道源自屋子里的槭树。屋内植被翠绿繁茂,各自安好,它们的绿色与玛奇亚斯的瞳色一致,仿佛在与主人无声对话。

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圆形魔法阵画满整个房间的木地板,宛如一个神秘漩涡,将周围事物深深地凝聚和吸引,最终融入整栋楼,赋予这屋子魔法的动力。

带有扶手的木楼梯在房间最后方,通往二楼。琉璃彩窗和原木家具错落有致,各种东西琳琅满目——所有的物件看似杂乱无章,却又和谐自洽,宛如一个奇妙的童话世界:

金属提灯散发光辉,照亮神秘角落。

占卜蜡烛闪烁微光,诉说未来秘密。

骰子和牌来路不明,隐藏无尽玄机。

古朴黄金圣杯,承载悠久历史。

药水色彩各异,如同斑斓世界。

水晶羽毛捕梦网,轻轻摇曳。

木天蓼清香独特,让人沉醉。

艾利欧脱下绛紫色丝绒斗篷,走向餐桌。一旁的衣帽架仿佛有生命,精神抖擞地跳向他,然后伸出弯而短的木条“手臂”接下斗篷。

玛奇亚斯也顺手将自己的深绿色斗篷扔给这个架子,它一个猛跃用另一个“手臂”勉强接住,然后郁闷地原地弯曲了几下,但很快又精神地回到门口。如此,它一左一右的两个小挂钩上分别挂着艾利欧和玛奇亚斯的衣服。

要记住,这里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是玛奇亚斯的障眼法。

二人来到客厅,艾利欧坐在餐椅上,眼睛紧盯窗外,说话声比平时更嘶哑:

“留给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吾友不用给我火,我有火柴。”

玛奇亚斯似乎没在听,只是自顾自地从腰包里掏出一根火柴棍和一个不配套的黑色打火石。用打火石划亮火柴点燃灶台,最后把火柴棍和石头都扔进灶子里。这个灶台自带火属性水晶,用魔力控制便能使用。但玛奇亚斯有自己的坚持,他认为魔法做的食物滋味不够健康,所以要用真材实料亲手做。

“就是因为魔法做的食物滋味不够,我感觉不健康,才要亲手做,”玛奇亚斯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敲开两颗用魔力变的新鲜鸡蛋,并对着刚打在平底锅里刺啦冒热气的生鸡蛋嘲讽道,“放心!就算它飞起来那我也得给它摁回去!这个鸡蛋和那个毁灭世界的小鬼,原理上是一回事吧?出了问题只要解决源头就好了。”

锅里的蛋恰好成了溏心状态。玛奇亚斯轻轻一挥手指,桌上的两只餐盘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般朝他飞来。他将煎蛋出锅,分别放置在两个盘子里。

接着,玛奇亚斯走到一个木盆旁熟练摘下四五片鲜嫩的生菜叶,然后有条不紊地拿到灶台边的水槽里冲洗干净。这里的水清澈而纯净,是从水槽底部安装的水属性水晶中直接转化的。

收尾的时刻到了!玛奇亚斯又从某个神秘的地方变出一个纸袋,里面恰好装着四个面包片。他将所有的食物盛好,拍拍手,哼着小曲,经过半小时的忙碌,早午餐终于大功告成。

“铛铛!玛奇亚斯特制早餐——今天是生菜煎蛋三明治和苹果蜜茶套餐!虽然我不想偷懒,但时间成本也是成本嘛。”

玛奇亚斯拍了拍手得意地宣布,他总觉得天然泉水更有灵气,暗自想着改天定要从山泉取水。以及,独具匠心手工的制作,总是胜过千篇一律的流水线生产。

“谢了。”

尽管精神状态不佳,艾利欧还是向他的挚友表达了感谢。压力之下,更想吃甜食的艾利欧,正伸手准备从包里拿出巧克力。

“早餐期间——巧克力禁止!高热量高糖禁止!”

玛奇亚斯交叉双臂,严肃地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他自制的香草茶口味奇特,有时苦如苦瓜,有时酸如陈醋,有时辣如辣椒籽,还有时咸如盐块。快喝完的时候,会感到一阵好像被轻微电击的奇异麻木感经过嘴唇和喉咙。

艾利欧也不例外,他记得上一次的茶里加了魔界花纳西索斯的萃取液,抿了一口就满嘴苦味。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茶能让他们瞬间魔力充沛,但对于艾利欧来说这点魔力只是洒洒水。

“来来来!干了这杯按照电视上的营养节目里黄金比例调配的——玛奇亚斯大人纯手工(?)制作养生茶,保证你喝了之后精神百倍哦!”

玛奇亚斯拿起茶壶,往两边分别倒了一杯茶。

“……”

艾利欧一听到“养生茶”这三个字时,陷入短暂的沉默。

“每日一杯特制养生茶,活络身心调理肠胃,真乃美味健康又明智之选!趁热喝!趁热喝!猫舌头也要趁热喝!这就是,人间美味!”

玛奇亚斯抓起杯子,像喝啤酒一样痛快地一口闷下,连眉毛都没皱一下。接着,他又拿起那个完全没有调味料的生菜煎蛋三明治,大口地吃了起来,他吃得津津有味,几口就吃完了。

艾利欧低着头假装发呆,小声商量道:

“我吃一小口巧克力,再喝茶……”

“不——行——”

玛奇亚斯直接驳回。

“真的不用了。”

艾利欧说着,眼前已然浮现玛奇亚斯即将开启的养生说教模式。

“嘿,吾友听我一言,巧克力虽好可不要贪杯哦,小心长胖。可可粉甜蜜蜜,但糖分过高小心蛀牙找上门。要想长高,还是得靠均衡的三餐来助力!不然你一米七的梦想,怕是要永远卡在那最后一公分啦,哈哈。”

只见玛奇亚斯一本正经却又带着几分俏皮地向艾利欧扮了个鬼脸,调侃道。

艾利欧想反驳但又觉得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于是迅速吃掉三明治。当他喝茶时……

“呃……”

只抿了一口就尝到了剧烈的苦味!艾利欧苦得吐舌头,纳闷地想:明明是蜜茶,为什么是苦的?

“这附近的苹果本就苦涩难当,添加魔界花提取物更是完美地将苦味放大了十倍!”

玛奇亚斯解释道。

“所以蜜也是苦的。”

艾利欧说道。

“正解!”

玛奇亚斯欣喜地猛点头,心想不愧是知音。

“好了,我们上楼吧。”

艾利欧郁闷了一会然后轻声说道,随即对自己施展了洗濯咒。一个与他身形等高、晶莹剔透的泡泡自他脚下缓缓升起,将他整个包裹其中,随后“噗嗤”一声破裂。随着泡泡的消散,他指尖上不经意间沾上的面包屑也被彻底洗净。

隐秘之家的二楼是阅览室,这里藏书堪比魔法学院的大图书馆那么多。如果说楼下的主题是怪力乱神,那么这里的主题就是历史与星辰。浩瀚的变革与永恒存在于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仿佛一本本无声的史书,等待着有心人翻阅、探寻其中的奥秘。

阁楼,这个被玛奇亚斯视为珍宝的地方,不仅是他的占星室,更是他心灵的避风港。白天的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斑驳的光影,成为他嬉戏的游乐场。而当夜幕降临,星辰点缀天际,这里又变成了他探索奥秘的圣地。对玛奇亚斯而言,阁楼是他与世界对话的桥梁,让他得以在浩瀚的世界遨游,感受与天地共鸣的奇妙。

二人走上阁楼。在阁楼的一角,艾利欧将近期发生的种种异常简述。特别提到了那份名单的诡异之处,以及阿莱克这个看似普通却能让他的法术失效的奇特人物。在复盘的过程中,玛奇亚斯依旧保持着他超人的阅读习惯——极快地翻书,偶尔发出“哦”或“嗯”的回应。

听完艾利欧的话,玛奇亚斯皱了皱眉,脸上露出饶有兴趣的神情:

“阿莱克?这名字还真有点意思,有线索?”

艾利欧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

“很遗憾,一点背景都查不到。”

“好家伙,这可真是不妙的一桩大麻烦……你们观测者必须尽到让名单上的人免于意外死亡的义务不是吗?”

玛奇亚斯惊呼着拍了拍手中书本的书页,往手边一扔,书本自动飞回书架上原本的位置。没过多久又开始看另一本。

“是。阿莱克是个普通又特别的危险存在。但是——不能让名单上的人被阿莱克杀死的同时,也不能杀死阿莱克,这真是可恨得令人作呕。好消息是我们与他有过感应,或许能找到亲自介入的方法。如果新的计划又失败了——不能成功控制他,至少把损失降到最小。”

艾利欧坚定地说,这里的感应指卷轴发光一事。

玛奇亚斯听了,转而问道:

“我感觉没那么容易介入。那你打算让艾丽先出手吗?应该是她负责主要阿莱克的观测,可她还在沉睡吧?”

艾利欧摇了摇头,语气认真而果断:

“不,我先上。艾丽是我们的关键,我不能让她冒险。作为兄长,我必须站在最前面,这才是担当!”

真是护短啊,说起护短……吾友总是不能一视同仁呢。玛奇亚斯如此想着,笑着追问:

“那艾利斯呢?他最近怎么样?”

艾利欧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尴尬、愠怒与困恼交织,他说:

“艾利斯也还在沉睡。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我对他一言难尽。”

至此,他们大概有了关于入团计划的的雏形。

玛奇亚斯突然漾开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哈哈哈!我说啊,翻了这么多古籍文献,愣是没找到阿莱克的半点线索。这不应该吧?逻辑上和常理上都是?”

艾利欧沉默了几秒钟,神色凝重地说道:

“确实不清楚阿莱克的出生地和他的个人背景。但这次我们四个必须亲自出马——介入、控制、最终消灭他。如果他正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如果只是作壁上观而不采取行动,恐怕无论如何都来不及。”

“是,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世界实在太多隐藏的机关和陷阱。吾友,我得跟你说实话,这两天我又开始新的测试。”

玛奇亚斯放下了手中的书,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

“……你又想测些什么?”

艾利欧的眼神中满是疑惑,完全不明白此时的玛奇亚斯为何又扯上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我想测一测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那个……”

玛奇亚斯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哪个?”

艾利欧好奇地问道。

“就是那个啦那个啦,你懂的,”玛奇亚斯极尽小心地凑近艾利欧的耳边,模仿着密教告密者的模样,压低声音说道,“原初的女神!”

艾利欧觉得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说:

“原初的女神早就分裂成我们四个了,有什么想做的实验,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啊。”

“我把自己当作一台测试装置。初次测试时,我在心中默念:‘如果这世上存在神的话,请给我回应吧,请把我面前的这片树叶吹散!’我这么想着,然后……树叶竟然全部被吹走了!!!哇呼!这绝对不是巧合!并不存在的女神,首次回应!”

玛奇亚斯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艾利欧继续听着,脸上依旧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又进行了第二次测试:神啊,若您当真存在的话,请让我家水缸里的裙带菜在我面前闪光吧——然后……裙带菜居然真的闪光了!并不存在的女神,第二次回应!”

玛奇亚斯继续说道。

“啊……?”

艾利欧一脸不可置信地问,想着可能那棵裙带菜刚好是会发光的品种。

“终于,到了实验的最终阶段!有一天我对女神说,‘女神啊!请现身让我一睹你的真容吧!’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吾友,你看得见神吗?”

玛奇亚斯问。

“看不见。”

艾利欧摇摇头,坚定地否定了玛奇亚斯的想法。

“你们四个算半……不对,四分之一神吗?”

玛奇亚斯调侃道。

“真正的神什么都能做到?如果这是标准,我想我们不算。”

艾利欧说。

“你们已经超——强了啊!不过吾友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神呢?会不会,阿莱克就是那个神呢?”

玛奇亚斯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要是真的那也太离谱了。他为何要伪装成普通人类?如果有足够的能力,毁灭世界难道不是眨眼之间?”

艾利欧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如是说。

“所以啊,我们要在历史当中查漏补缺——《阿尔特里亚编年史》《伊瓦利斯编年史》《阿拉德编年史》《伊莉希恩年代纪》四个国家的编年史我都看了,花了十天。有很多地方很微妙,譬如说我总觉得这些国家的历史里缺少了许多重要的碎片,但我至今也找不到那些碎片的线索。”

玛奇亚斯遗憾地说。

“不说别的,几百册的书,每本都有砖头那么厚,你花了十天就看完了?”

艾利欧惊讶地问。

“有量子阅读,小菜一碟!书不怕多,就怕不好看。不过你还得提醒我别睡,不然,我翻着翻着又要睡过去了。因为我不太喜欢看历史书,可以的话还是更想读《末日怪物大图鉴》,《生命四元素》也行。”

玛奇亚斯大手一挥,一副自信极了的模样。说完,他一头栽进书本里,仿佛尽情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量子?我可没教过你量子阅读什么的。”

艾利欧汗颜地说。

“其实就是用魔法快速阅读啦——量子是前缀,所谓的障眼法。”

玛奇亚斯的指尖流露出星尘般的魔法,在文献上拖出彗星尾迹般的流光。

“这样啊。”

艾利欧回答道,然后想:那不就是阅读法术嘛,不过玛奇亚斯读得这么快,想必没有认真看……

“那么,我觉得我等会大概会睡着,所以提前晚安!”

“晚安。”

时光悄然流逝,屋外仿佛被一层模糊而神秘的纱幕笼罩。

玛奇亚斯也不知看了多久的书,最终趴在一本伊利希恩王国的建筑图鉴上,沉沉地进入了梦乡。艾利欧看着熟睡的好友,眼神中流露出无奈与关切,他为玛奇亚斯盖上毛毯,随后又去翻查文献。沙沙翻书声与呼吸声交织,构成一幅宁静而和谐的画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流淌,直到第二天——黎明的曙光悄然穿透层层雾霭,温柔地洒在窗户上,镀上如梦如幻的琉璃色。当星象仪的时针指向五点十三分,玛奇亚斯的脑袋终于重重磕在书页上,他悠悠地从书中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直视着那被曙光点亮的窗户,仿佛经历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漫长梦境。

而此时已经看完许多书的艾利欧,默默从身边拿起一块用魔法制作的巧克力蛋糕,递给了刚刚睡醒的玛奇亚斯。

玛奇亚斯接过蛋糕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口,那熟悉的甜腻在口中绽放,他忍不住喊道:

“一如既往的甜过头了啊!”

艾利欧看着玛奇亚斯夸张的表情,难得地笑了,随后,转身离开了隐秘之家。他的身影渐渐淡出奇术士的视线——融入门外那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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