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换个话题。实话告诉你,我曾卖给许多人类各种所谓的‘好东西’。比如前几天,我卖给一个大爷一服药,声称能治愈所有疾病,但其实是用水银、朱砂、蝰蛇毒和水母毒刺制成的,只会加速它的死亡。它感激涕零,用全部积蓄买下了那服药,紧紧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放。它的手粗糙如砂纸,让我感到无比厌恶。
“那位满怀希望的大爷颤抖着手服下了那颗被吹嘘成神药的小药丸,然而奇迹并未降临。次日清晨,它静静地躺在麦田边的小径上,身体僵硬,面容扭曲,仿佛一只误食剧毒的老鼠,死不瞑目。不过,这样一来,它就再也不用遭受痛苦了,不是吗?我觉得这事太有趣了,所以讲给你听。大概,我的手上已沾染了几十条人命。杀死它们,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我需要愧疚吗?不!我只是让它们的死期提前了而已。奇迹不是廉价货!我的魔法能轻易治好他们,但我就是不治。因为,人类,最讨厌了!”玛奇亚斯疯狂地吐露心声,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我知道,无论是治愈还是杀死他们,你来说都不困难,”艾利斯望着玛奇亚斯的一举一动,狐疑地想着玛奇亚斯会不会一时兴起口无遮拦,把观测者们的存在主动暴露给人类呢?虽然有遗忘咒作为保障,但艾利斯可不想因为玛奇亚斯而不得不收拾残局。想到这里,他继续说道,“对,你是个我行我素的人,为了玩乐,甚至可以把他人的性命视为无物。我们当初教你魔法的初衷,绝非为了让你如此肆意妄为。你的所作所为,不仅不得体,而且让我们蒙羞。想想看,如果二百一十年前我们没有收留你,那么无论是幼时的你,还是如今的你,都将一无所成。”
“哎,老狐狸精,你尽管说教吧!其实,艾利欧早就向我倾诉了他小时候的遭遇,而那正是我痛恨人类的开始。尽管,我只是听闻了他的悲剧,但我就是要报复所有人类,以此保护我们五人不再受伤。话说回来,我没有直接用魔法虐杀那些该死的人类,已经是我对他们的宽容。相反,你们对人类太仁慈了。再不管管,这些臭老鼠都要爬上灯台了!”
“实际上,你分明是在玩弄人类,就像野猫戏弄老鼠一样,甚至乐在其中,即便是杀人也不例外。再者,我不允许你在艾利欧哥哥面前揭开他的旧伤疤。你总是如此放纵而任性,而我们给予你的同情和宠爱,已经足够多了。”
艾利斯如此说道,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笑容,心中涌动着一股特别的快乐。他注视着玛奇亚斯倾诉心声,就像是在观赏一个独特灵魂在描绘自己的画卷。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奇术士玛奇亚斯依然是艾利斯不可或缺的朋友之一。
“哼,我揭开又如何?过去既不会因我而改变,也不会因你的期望而有所不同。无人能逃脱命运的安排!话说回来,既然你们对人类毫无好感,为何不干脆消灭名单之外的所有人类呢?你们真该向我学学!毕竟,依莉希恩的冒险家们终将老去,腐烂得如同这魔界花一般!”
玛奇亚斯仿佛被一股邪恶的力量笼罩,他指着收藏架上的培养皿,目光紧盯着里面污浊物沉沉浮浮,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突然,一股熟悉的魔力气息弥漫开来,那是一种血腥味与木炭焦味混合,再添上一丝陈年龙舌兰酒的辛辣的独特气息。不知何时,艾利欧已从他们身后的亚空间里轻盈跃出,动作敏捷得就像一只白猫跳出黑色沙发垫的缝隙。此刻的艾利欧身着一件类似道袍的常服,整体呈靛蓝色,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精心绣制的金色条纹。它们巧妙地分布在袖子和胸口,宛如流动的金色河流。艾利欧仿佛掐算好了时机一般,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此。
“艾利欧哥哥,你去哪儿了?”
艾利斯故作惊讶地问。
“吾友——救我——”玛奇亚斯喊道,随后假装惊恐地呼救,“艾利斯刚才欺负我,害得我把午饭都吐光了!”
艾利欧听后,像魔法学院的导师一样,神情严肃地看着艾利斯,眼神中充满了责备。艾利斯则以一服看破不说破的表情回应,说道:
“嗯!我们之间有点小误会。”
“我去检查了亚空间内部的情况,看看是否受到了阿莱克的影响。目前它还没有受到影响,但不保证以后不会。玛奇亚斯讲述他卖药的经历时,我刚好检查到这个附近的亚空间。你们刚才都在聊些什么啊?”此时,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又滑稽,艾利欧板着脸对二人说道,“尤其是你,艾利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想找玛奇亚斯商量一下。不过说起来,小玛奇刚才告诉我,他待会和你有个约会?请问,这是真的吗?”艾利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随后又转向玛奇亚斯,问道,“玛奇亚斯,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对吧?”
“我和玛奇亚斯稍后没有约定要见面。”
艾利欧眨了眨眼,回答道。
“小玛奇,听到了吧?艾利欧哥哥说他和你并没有预约见面哦。”
艾利斯对玛奇亚斯说。
“嗯——那现在预定还来得及吗?”玛奇亚斯没想到艾利斯会如此认真,于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吾友可是我的超级VIP,我们经常有那种‘不约而约’的默契!”
“你们两个别闹了,有什么事情现在就说。”
艾利欧打断了他们的玩笑,认真地说道。
“就是说啊,我说话时还纳闷是谁的魔力这么亲切呢,原来是吾友的啊!都怪我们聊得太投入了。”玛奇亚斯笑着吹口哨,试图缓解气氛,“正好,我有个新发现了!亲爱的心灵之友们,快联系一下艾莉和艾丽吧!”
“什么发现?”
艾利欧好奇地问道。
“别急,我得到了一些好东西,”玛奇亚斯再次笑了笑,故作神秘地催促道,“我要说的可不是无关紧要的事,你们先连上吧!”
“好吧,那就听你的。”
艾利斯回应道。
“关于我过去的那件事,如非必要,请不要再提及。”
艾利欧的语气依旧严肃。随即,一个无形的通讯面板出现在他身旁,片刻后便与艾莉和艾丽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