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其中一位向来懂得如何去活跃气氛。
“筱筱同学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宴会么？”端木槿柔柔一笑，搭配着眼角的泪痣让少女的姿态显得婉约娴静，“看你好像有点紧张的样子。”
“嗯……”
鹿筱筱点了点头，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虽然风格不同，但面前的两位少女在礼服的装扮下都散发着光彩耀人的魅力，跟她们相比自己就显得黯然失色许多。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要下意识地跟她们作对比，可能是女生的第六感，又或者是昨天团建的时候感受到两人对仙儿的亲近，于是在心里下意识地将她们当成了假想敌的存在。
这就是她那别扭的心理，又傲娇又敏感。
“习惯就好，我跟阿璃刚开始接触这种场合的时候也差不多跟筱筱同学你一样。”
端木槿并没有在意，将长发拨至耳后宽慰道，顺便给鹿筱筱倒了杯果汁。
结果被莫璃一下子戳穿，“我可不觉得刚来就能和何姨她们聊到一块的人叫做紧张。”
“嘛，稍微还是有点的。”
“诶……你们原来参加过很多次么？”
下意识地伸手捧过对方递来的果汁，反应过来的鹿筱筱突然发现了其中的盲点，
“嗯，我跟阿璃光是遇到就有四五次了。”端木槿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金发少女，“艾丽娅应该也差不多吧，看上去不像是刚接触的样子。”
“很多次，不记得。”
艾丽娅抿了口酒杯里剩下的白兰地，反应很平淡。
这个动作引起了鹿筱筱的注意，讶异出声，“你们都都，都已经喝酒了？”
换来艾丽娅奇怪的目光，“这个，需要在意？”
“看来筱筱还是个纯情少女，又不是只有成年了才能喝。”莫璃在旁边轻笑着打趣，拿过一瓶红酒向着粉发少女示意了下，“要不要试试看？”
端木槿摇了摇头，轻轻地拦住了莫璃的动作，“偶尔喝一点没事的，不过不是必要的场合就不用了，毕竟不是什么很好喝的东西。”
莫璃耸了耸肩，她本来也只是想着开个玩笑。
却不想就在她准备随手放下时，正主却是突然出声。
“试，试试就试试，我我以前也喝过，刚刚只是好，好奇问一下而已。”
已经将喝酒看作是成熟表现的鹿筱筱，心底打定主意，一口气喝完果汁，便是将着空的酒杯递了过去。
见到正主都这么说。
两人相识了一眼，端木槿也不好阻拦，只是劝了句，“筱筱同学不用勉强自己。”
莫璃同样明白，起开红酒倒了一小杯给对方作为新手保护。
看着酒杯中宛若鲜血般的液体。
鹿筱筱暗暗地咽了下口水，却不好在三人的面前露怯，而就在她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准备豁出去一口喝掉的时候。
舞台那边突然传来了动静。
原来在少女们说话间的功夫，钢琴已经摆放好掩藏在拉起的红色幕布后，只能隐隐约约地透出朦胧的影子，而就在刚才表演者似乎已经就绪，一颗颗钢琴音悄然在舞台上响起。
虽然只是试音，但从这清澈的音色能看出这架钢琴的品质不凡。
成功吸引到了舞台周围许多人的注意，其中包括端木祁等人，当然也包括了几名少女在内。
就在鹿筱筱的目光下意识地跟随着众人望向舞台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地碰了碰，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了一道小声提醒。
“红酒的话最好慢慢喝，一口喝掉味道会很酸涩而且后劲很大的。”
转过头正对上端木槿轻柔的微笑。
鹿筱筱脸蛋一红，咬了咬贝齿，“我……我当然知道。”
当然是在压低了声音的情况下。
“嗯，我刚才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筱筱同学不要介意。”端木槿浅浅一笑，没有在意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舞台。
鹿筱筱有点内疚却又怕尴尬，不好将那句卡在嘴边的谢谢说出口，只好默默地试着抿了口酒杯里面的红酒。
好奇怪的味道……
鹿筱筱吐了吐舌。
而很快舞台上响起的钢琴声，就是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去。
几分钟前。
舞台后方，在工作人员离开，陈娇娇也将着林荣拉走守在大厅到舞台入口后，两道纤细的身影便是从着另一处通道来到舞台上。
“这个方法倒是很特别。”
秦仙儿站在舞台上，看了眼前面的幕布随口道。
红色的幕布将所有视线隔绝，像是鲜红的浪潮横跨在舞台跟观众之间，让表演者身份得以隐藏。褪去视觉的要素，也更能专注于演奏的音声主体。虽然要说没有影响其实不尽然，有时候表演者的弹奏表现，会让钢琴曲的部分张力和叙事情感更能发挥出来。
但这并没有太大关系，或者说这样就挺好。
姜舒雅没有应声，只是在少女走向钢琴的时候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说到底我也有一些责任。”
秦仙儿摇了摇头，挽起裙角坐到了钢琴前。
如果不是自己那时候置气，事情可能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既然有自己种下的因在里面，得到这样的果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这对自己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不过我只能帮你这一次。”
“我知道。”姜舒雅叹了口气，轻咬着嘴唇，“我会努力把这件事妥善解决的，不会再麻烦你，而且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是……我有错在先。”
虽然性格骄傲，但至少对于错误还是会承认。
这也是她之所以会帮这个忙的原因之一。
秦仙儿没有回话，只是伸手抚摸过面前的琴键熟悉着感觉，她自然能认出这架钢琴，施坦威D274，作为施坦威三角钢琴中的旗舰，是大部分专业音乐厅的首选，甚至可以说这台琴奠定了现代钢琴的基础。
为了这场演出而专门租赁这样一架专业的钢琴足以见出端木祁的重视。
而试音下来，那几乎完美的音色也佐证了这点。
像是夜幕下跳动的精灵。
秦仙儿抬起指尖静静地放在琴键上，看着谱台板映出的身影，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那双瑰丽的眼眸中透着专注的神采，散发出的魅力让人只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要开始了吗？
姜舒雅在远处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如果按照她们刚才约好的那样，还是演奏肖邦第一叙事曲就好，那么她会再听到那首绝妙的肖邦第一叙事曲。
不过现在似乎有那么一点差错。
“想听夜曲吗？”
看着那张美丽无暇的侧脸，姜舒雅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道纯粹的低音悄然奏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