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伯罕还是避开了。
是的,他罕见地,避开了。
为什么要不厌其烦地去强调“避开”这个词呢?因为在狼人的种族里,“避开”是对于他们一族中那些勇猛的战士们的一种侮辱。倒不如说,所有的狼人几乎都拥有着“自我治愈”这项能力,因此被砍伤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然而,这个在狼人中也是相当凶猛的存在的家伙,开始害怕了。
汗腺大量分泌着汗液,沿着他的脸颊一直流到了他的脖子,再渗进衬衣里。双眼瞪得老大,像是两个电灯泡似的。全身的肌肉紧绷,即使侧身飞到了一边,他也丝毫不敢把视线从面前这个少女的身上移开。
“哦。”
关于这一点,白茗也注意到了。不过和亚伯罕理解有偏差的,他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狐耳少女稍微有点认真了起来。
与之前在商场那见到的气势完全不一样,那是一种抱着赶尽杀绝的意图,对面前这个狠命猛扑过来的狼人造成了一种不小的威慑效果。
“再放任你们在这座城市里胡作非为的话,就真的是有点说不过去了。父亲他一定也不愿意看到这幅光景吧。”
至此,神原羽狐利落地收起了刀刃,缓缓地将手搭在了刀鞘上。她没有做出任何进攻的动作,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守的动作,仅仅只是这么直起了身来。
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战斗已经结束了。
“唔……”
接着,亚伯罕开始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异样——双脚如灌了铅似的动弹不得,喉咙也因为声带被割断而无法发出声音,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其悲鸣声灌满了整个脑袋……
再这么观察一下的话,他已经双眼翻白,就这么躺在地上,彻彻底底地失去意识昏了过去。连再生能力也没有发动,就这么一点预兆也没有地昏了过去。
可能到死他都没有理解自己究竟是被对方做了些什么吧,但白茗可是看得非常清楚。神原羽狐抽出了自己的刀刃,在一瞬间对着狼人的身体挥动了好几次。每一次斩击携带着一股无法观察到的能量,每一次斩击都恰到好处地切过他的身体……
“这次动作倒是很利落嘛,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痕迹……”
一具尸体就这么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白茗却若无其事地还在询问这个,这一点也着实让神原羽狐吓了一跳。她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凝视着面前这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男人。
但再联想到商场那的事情的时候,神原羽狐便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用最平常的语气开始与他交流了起来。
“没有那个必要了,一开始我是想过来调查一番,看看他们是否与我父亲有什么关联。而他们不但不改过自新,居然还变本加厉拐走了你的妹妹,跟他们再多废话也是无用的了。”
这么说当然在理。如果他们对白若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大概之后的下场肯定要比死要恐怖个好多倍吧。
这么想着,白茗捏着自己的下巴,表示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是在那之前,我有点问题想问你,白茗。”
“嗯?”
然而,正当白茗还在思考着问题的时候,神原羽狐突然将手再次移动到了刀镡,对着他亮出了刀刃来。
“请你说明一下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