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原羽狐知道,他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人。但是,只有她看到了,或者说,只有她见证到了……
在面对着昔拉这种非常人所能招架的野兽,名为“白茗”的这个男人的作风。
他没有退缩,也没有任何畏惧,只是就这么简单地走上了前去,简单地挥出了拳头,然后就这么简单地贯穿了昔拉的身体,将他打了个粉碎。
在惩戒这类渣滓一般的生物时,白茗甚至连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给予。换个说法,可能是白茗给了太多机会而昔拉却没有珍惜,所以才导致了这种结果。
连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强大啊。
可笑而可悲,在他的面前,自己居然是这么的渺小,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类存在。
她丝毫不会因为白茗杀害了昔拉而感到任何难过与气愤,也不会有一点怪罪白茗下手太狠的心理。这一切都是昔拉他自作自受,怪不得任何人。就算白茗当时不杀了他,他迟早也会死在另一个人的手上。
至少不是自己的……
所以……
所以……关于为自己父亲报仇的这件事,是否就这么算了呢?
“喂哥哥,你去劝劝她啦……她坐那大概有一个小时了诶……”
“关我什么事啊……再说她是怎么找到我们家来的……”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那种复仇而蒙蔽了双眼,从而开始狂妄自大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到了自己的渺小而微茫呢?
“总……总之应该是哥哥你做的太过火了,要是我当时在场的话我也会好好地说教你一番。”
说着,白若水从桌上拿起了咖啡杯,轻轻地嗫进了嘴里。
“那种事你以为我想么,如果能单独行动去接你的话肯定能省事多了啊。”
学着白若水,白茗也从桌上拿起了杯子,猛地往嘴巴里灌了一口。
眼前,这个面表情严肃的狐耳少女正呆呆地坐在兄妹两跟前仔细地打量着白茗。然后,距离她进到屋子里来坐在椅子上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内,除了视线黏在白茗的身上以外,她便没有再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当兄妹两正猜想着这个狐耳小姐到底是为何而来的时候,神原羽狐突然双手猛拍桌子,“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禁让兄妹两都吓了一大跳,杯子里的咖啡也就这么抖出去了些许。
“我今天过来,是有事相求的。”
接着,神原羽狐说出了一个小时以来的第一句话。
“哦……哦……好……好的。”
见着神原羽狐总算是说了些什么,白若水有些汗颜地放下了杯子。她重新端正了坐姿,准备认真地倾听她的言语起来。
一般来说,准备了一个小时之久的言语,基本上也一定会有这个聆听的价值吧。
“哥别喝了,听别人说话。”
“哎呀没事啦……你让她说就是了。”
但是见着自己的哥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白若水便是以一副无奈的样子劝说了起来。
于是,神原羽狐的嘴皮便也顾不得白茗,就这么动了起来。
“我希望你能够当我的父亲。”
“噗……”
“……”
等到神原羽狐终于是把憋了许久的话说出来了,因为信息量在一瞬间的量过于庞大的原因,导致白茗猛地将咖啡从鼻子和嘴巴里一齐喷了出来。
“……哥!”
“咳……关我啥事啊!你问她啊……咳……”
因为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白若水从懵逼中反应过来已经是过去了十秒钟。她瞪大了眼睛,面色煞白地凝视着白茗叫了出来。
任谁也不会想到,前几天自己还称为“哥哥”的这个人,现在居然就要做别人的父亲了。
不……或者说这个跳跃的维度太大,可能凭借着她现在的这个思考速度已经跟不上了而误解了什么。
望了一眼还在旁边拿着纸巾擦鼻涕的白茗,白若水转过头来,怀着满肚子的疑惑向神原羽狐询问了起来。
“……神原小姐。”
“什么事?”
“那……那个……要做父亲到底是……”
“啊,你说什么呢,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么。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正是说的现在的这种情况么?”
“别曲解意思啊神原小姐!你说的跟那个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解释到了这里,白若水差不多也能理解神原羽狐的意思了——她想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