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将赵坤毅送出去后,又回到了房间里,她从衣柜里提出了一个黑色的保暖夹克,就穿在了身上。 看起来像个龟壳,但实际作用大概就是装备轻便。
“小鬼,要救他也不容易,他是高院长指名要的人,三四层的管理员我们哪个都应付不来,尤其是第四层的毒人。”
“但今天是个机会,不是吗?”苏冉反问了荒一句。
“确实,我们也有机会,前提是需要帮手,就比如四个小时前被抓的特工等人。”
荒玩笑式的卖了个关子。
苏冉虽有些迷惑,但看到荒信誓旦旦的模样后,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但愿你说的人靠谱吧!”
“我不指望他们,但你也应该相信我的情报。
第三层的管理员是个疯子,他会把抓到的人关起来观察,折磨,最后做成标本。”
“嗯,知道了!所以我们也该行动了吧!”
苏冉看着房间的墙上不断跳动的时钟,开始不耐烦起来,他的思绪又走走到了上一个轮回。
那时天都塌了,太阳却还没下山。当时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半左右,狼来的迅速,杀人办事也很迅速,导致时间差大概不到二十分钟。
也就是说,狼是五点十分时来的。
苏冉简单解释了一下,说是一个特别恐怖的怪物在五点时会过来进行屠杀。
他没有把握,靠他们几个人制服狼,因此要赶快行动。
他没有再听荒的啰嗦,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如果要救那个特工就赶快的。”
即使少了一个队友,即使局势非常不妙,苏冉还是想拼一把,他似乎从没想过自己可能是个累赘。
荒拦下了苏冉,然后递给了他一把小手枪。
苏冉还是有些后怕,他向前走了几步,果不其然,走廊里还是一片昏暗,还是被屏障遮挡。
但这次不同的是,他有了荒做参照物,倒也没有走偏。
他们随着楼梯往下走,直到前方出现了一道铁栅栏门。
“嘿!朱波皮,朱波皮!”
荒摇着栅栏门,喊道。
“玛德,谁啊!没看到我正在享用点心吗?”
栅栏门旁的屋子里传出了不耐烦的粗重的男声。
“哎呀!朱波皮,我给你带新鲜的稚嫩的肉了。”
荒继续叫喊。
“新鲜货?新鲜货好啊!给我送进来吧!送进来吧!嘎嘎。”
“你开个门啊!货我可带走了啊?十岁的男孩,可嫩乎着呢。”
苏冉抬头看向了荒,表情有些嗔怪。
“这种事,你该不会干过不止一次吧!”
荒看着苏冉尴尬的笑了笑。
“算是第一次带来活的吧!”
“十岁的肉,十岁的肉,嘎嘎!十岁的……肉,嘶哈。”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前方的阴影处,出现了一个胖子的轮廓。
“肉,肉啊!果真是嫩乎的肉”
胖子在摇晃着,颤动着身子走了过来,口里还不断发出了鸭子的叫声。
“嘎嘎嘎,嘎嘎嘎……”
“老朱,这是你要的嫩肉。”
荒把苏冉推到了前面。
这时苏冉才看清了胖子的嘴脸。
那张猪脸上赫然印着一个猥琐的表情。他在笑着,将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口水像瀑布一样,垂连几尺。
苏冉甚至嗅到了那恶心的腥臭味,比老乞丐还要恶心人。
苏冉嫌弃的捂住了口鼻。
“快给我,快给我,我忍不住了。好嫩的肉,好可爱的小孩。”
朱波将双手伸出了栅栏门,企图抓住苏冉。
当皮肤接触的那一刻,铁门上开始吱吱作响,还传来了几道闪光。
苏冉见状,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不强行破门了。
“都说了,打开门就把他送进去。”
荒生气的喊道。
“不行的,院长不会允许的,院长的命令不能违背,我好难过啊!我要他,我想要他啊!呜呜……”
朱波皮伤心的蹲在了地上,握着栅栏门,哭了起来。
苏冉见状又向后退了两步,但被荒拉了回来。
她也是既无奈又生气。
“你不开门,我怎么拿给你,我走了啊!你不开门我们可走了。”
荒说着就拉着苏冉往后退。
“呜呜,不要,不要走,把他留下,我可以抓住他的,我可以抓住他的,他太可爱,好像要啊!!!”
“诶,对了,老朱我有个好主意,你把卡给我,我把门打开这不就行了吗?”
“不行的,院长的命令不能违抗。
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麻蛋,给他,给他可以吧!他是物品,物品不算数吧!”
“可是……”
“你平时不也是把卡放在物品里吗?”
“他不是物品,他是伙伴,是朋友的。”
第一次被人叫做朋友,苏冉倒有些想哭。
“行行行,无论怎么样,把卡给他,可以吧!”
“可是……”
“我们走了!”
说着荒就径直向后退去。
“不要,不要啊!在这,在这里!卡在这里。”
朱波皮拿出了一张门禁卡,晃了晃。
荒走了过去,直接夺走。
朱波皮一下子蒙圈了。
荒也不给他机会,拿出手枪就朝他身上射了两枪。
两枪都打进了朱波皮的身体。
明白自己受到威胁后,朱波皮愤怒了。
他扭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两下就把铁栅栏门撞开,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冲锋枪。
大叫着射了起来。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我饶不了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嘎嘎嘎……”
“我去,我咋不知道这家伙还有轻机枪呢?”
不得已他们躲在了楼梯拐角处。
等他又射了一阵,大概是没子弹了,他将冲锋枪丢到了一边。
荒趁机扭头又开了几枪,打中了他几下脑袋。
朱波皮摇了摇头,身体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荒见状,抱起苏冉就从旁边饶了过去。
他们马不停蹄的走进了朱波皮的屋子。
那个特工就被绑在实验台上,胸口还插着一把刀子。灯光也已经被调好了,周围还放满了刀具,看样子实验已经开始了。
荒试了试他的鼻息,发现还活着后,就交给了苏冉。
外面的那个沉重的脚步声又传来了。
荒没有闲着,她直接将电流的功率调到最大。
然后,接了一盆水,走了出去。
此时朱波皮,已经站了起来,他彻底生气了,将身上的子弹扣出来后,喝了一小瓶药水,身体强壮了一圈。
他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了一把斧子,走到门前,两下就将电栅栏门劈成了两半。
荒也抓住机会将那盆水倒了出去,瞬间噼啪声传来,一股白烟也腾空而起。
然而朱波皮也只是衣服被烧焦了一些,身体并无大碍。
他更愤怒了,甩起斧头就准备丢出去。
荒又开了几枪,但都被斧头给挡住了。
直到枪里没了子弹,那令人颤栗的巨斧也就飞了过来。
荒急忙一个仰身接打滚,躲了过去。
但身后的房屋却没那么幸运了,直接被旋转的巨斧拦腰斩断。
荒彻底没辙了,已经做好准备要逃了。
正在这时,苏冉从屋子里推出了一个罐子,然后点头示意。
荒马上就懂了,她夺过苏冉的手枪。
推着煤气罐,正在找时机。
“没用的,小宝贝们,今晚就拿你们做菜,嘎嘎嘎嘎。”
他继续向前逼近,越过了倒塌的栅栏,用胳膊档着脑袋,即使头骨再硬他也不敢硬刚子弹。
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把斧头,继续向前走。
荒紧盯着朱波皮的脚步,他在寻找时机。
终于在他踩到,那滩水,被电的又僵直了两秒时,荒用力丢出了煤气罐,朱波皮也很配合的用斧子劈砍。
在这一瞬间,荒拉着苏冉跳进了已经倒塌的监管室内。
“砰!”
煤气罐爆炸了,可惜的是,房屋只颤动了几下,就平息了。
远没有想象中的威力大。
但那么近的距离,也足以将其炸个半残了。
果然,很快就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荒透过缝隙看到了外面的情况。
朱波皮的半张脸以及右手被炸烂了,此时躺在地上哇哇乱叫。
与此同时,苏冉不知从哪里又找来了两罐汽油。
趁此机会,荒直接拎着就冲了上去。
先是倒上一罐,等它慢慢燃烧。
但地上的朱波皮可不会安静等死。
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了,强睁着剩下的那一只眼,用左手抡起斧子,朝着荒丢了过去。
荒很容易就躲过去了,然而,他的目标却是监管室里的苏冉,斧子顺着路线朝着探头的苏冉砍去。
眼看着巨斧就要砸上去了,来不及多想,苏冉转身就要向后躲去。却一个踉跄仰身倒倒在了铁皮墙上。
眼看着巨斧朝着苏冉就要飞来,巧的是那面摇摇欲坠的铁皮墙这时突然倒塌了。
连带着上面的建筑也塌了下来,苏冉急忙翻滚着躲避,差一点就被掉落物砸伤。
与此同时,飞来的巨斧刚好被盖在了倒塌的建筑物之下,在发出一声强劲的闷响之后。
居然意外的将斧子的动能给化解了。
荒和苏冉都惊呆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运气。
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苏冉就这样躲过了一劫。
荒刚舒了口气,身后的朱波皮就又冲了上来。
为了防止燃烧的头发影响到视线,他的左眼眯成了一条缝。
但可别忘了,荒是有手枪的。
这送上来的鱼肉岂能不收?
她举起枪,迅速调整好角度,就朝着朱剥皮的眼睛射了三枪。
没有意外,两发子弹都射了进去。
大块头彻底瞎了,他没有停下脚步,大叫着朝枪声传来处奔跑。
荒很轻松的就躲开了。
“啊,好疼,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啊——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为了让他死快点,荒将剩下的那一罐汽油也浇在了他的身上,大火重新燃烧起来。
空气中充满了烧焦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看着到处乱跑的已经烧的外焦里嫩的朱波皮,终于还是受不了了。
她举起枪朝着他的脖子射去。
他曾经也是个悲惨的孩子,在父母的极端暴力引导之下。失去了那身为人性的良知,取而代之的是生存的本能。
在变故来临之际,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去反抗,只是没想到命运是如此的残酷。
那一刻,他还是决定将刺死自己的母亲的父亲给杀了。
那时他才七岁,并且永远停留在了七岁。
那个时候他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但终究没有抵抗的住生存的本能。
为了活着,他将他们吃了,并把脱下的皮囊,塞入了填充物,永远的冻在了冰箱里。
直到他遇到了唯一的朋友,这时他才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虽然最后他还是将朋友给杀了,但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直到半年后,医院收纳了他。
朱波皮应声倒地,他口吐着鲜血,喉咙里发出了卡痰的“呼哧”声。
他掐着脖子,翻腾了好一阵,终于没了动静。
荒上前又补了几刀,直到把他脖子上的脊梁骨给砍断了,这才安心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