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此刻已是百口莫辩,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仿佛在自言自语:"都是骗局吗?那么我的选择是什么呢?"。
也许是命中注定,那个仿佛从天而降拯救了她的人,那个为她撑起一把伞遮挡大雨的人,那个在她痛苦呻吟时守在床边陪伴了她一天一夜的人,那个阴郁而又可靠的人。"
“选择吗?人是只能一次一次选择的生物啊,先说你现在的选择呢?"雾岛平静的声音在薰耳边响起。
她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艰难地开口道:"求求你,帮我离开这里..我要去医院..还有..还有..别让我再见到林然。"
她低下头,不让雾岛看到自己的表情。
"明白。"雾岛点点头,"来吧,我来教你下一步该如何选择。"
那一天,当薰再次回到那个带给她无数噩梦的警察局时,心中五味杂陈。
走在前面的雾岛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异常。
但她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将改变她的命运。
警察局的走廊仿佛看不到尽头,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周围经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他们,然后露出厌恶的表情。
薰跟在雾岛身后,低着头快步前行,生怕被人看出自己脸上的伤痕。
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年轻的警员好像给什么人打着电话:"目标已经进来了,按照计划行事。"
"计划?什么计划?"雾岛心想,"原来连警察局也参与进来了吗?看来那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啊。"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带薰离开这个地方。
与此同时,在他们即将到达的审讯室里,一场针对薰的阴谋正悄然展开。
负责审讯薰的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有修养。
然而就是这个貌似文质彬彬的人在对薰做着惨无人道的实验。
他就是警局的局长,实际上却是林然养的一条狗。
那位让他不惜赌上自己职业生涯的始作俑者,此时正通过远程监控注视着这一切。
林然坐在豪华办公室里,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饶有兴趣地看着审讯室内的情况。
她悠哉悠哉地品了一口咖啡,心想:这个愚蠢的警长,明明可以用一些简单的方法达到目的,却非要搞些复杂的计划。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的自作聪明,才能给自己创造出这样完美的机会。毕竟比起手下那群蠢货,这个家伙要有趣得多。至于薰嘛,林然擡头看向显示器里的白发少女,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小白兔,你可要撑久一点啊。我们还有很多有趣的游戏没有玩呢。"
而她之所以将矛头指向雾岛和警局局长,不仅仅是为了清除挡路的石子,更是因为这两个组织都有着一群不该存在的、自以为是的野心家。清理掉这些老鼠,社会就会变得更加纯净。呵呵,多么美好的愿景啊。林然轻笑一声,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窗外灿烂的阳光洒落在她笔挺的西装上映出一道明媚的光斑。她轻轻活动了一下筋骨,迈步走向窗边。远处,一座座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彰显着城市的繁华。
但在这繁华之下,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呢?林然眯起眼睛,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她喜欢黑暗,因为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更好地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而这种乐趣,那些无知的人们又怎能理解呢?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的关系是那么复杂。有的人渴望被理解,有的人追求孤独;有人选择融入群体,有人向往特立独行。
所有的这些看似截然相反的选择,其实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定位。而对于薰而言,在经历过一系列的变故后,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尽管前途未卜,但至少不再是迷茫的。雾岛之于她,或许算不上光明正大的选择,但至少能够给她一丝温暖。
所以,尽管内心仍有抗拒,尽管意识到这样做可能带来更多麻烦,她还是默默地接受了雾岛给予的每一个温柔的举动。不是因为她软弱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只是因为在经历过那样绝望的深渊后,即使是虚假的阳光,也会令人无法抗拒。
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年轻,眉眼之间沉淀着岁月的痕迹。时光流逝,曾几何时的挚友已经各奔东西,曾经的亲人也早已离去。
回首往事,那些曾经困扰自己的矛盾和烦恼,如今想来只觉得可笑。年少时期所谓的梦想和坚持,到头来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现如今,唯有身边的这一份温暖,才是最真实、最可贵的。
她深深地明白,生活中不可能事事如意,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再也无法挽回。于是她学会了珍惜当下,珍视眼前人。尽管这份寄托着些许龌龊的交易让自己偶尔还会做噩梦,但与之相比,那份常年处在寒冷和孤独中生活所带来的疲惫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林然的悲悯让她感受到生命的可贵,所以即使把自己赔出去,她也愿意。
只为不再当一个可悲的机器,只想作为一个简单的普通人活着。
至于雾岛这个人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另有所图,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或者说,即使她明知道对方有所企图,也只能默默接受。
因为在那个充满暴力的地下室里,他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即使在挣脱束缚后她第一时间砍断了这根稻草,但在得以逃生后她非但没有上岸反而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人操纵着航行。
这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吧,是她在舍弃了一切后依然被系统戏弄,亦或者是系统对不愿舍弃一切的人的奖励?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每天早上都要用尽了全部的意志才可以从噩梦中挣扎着睡觉,夜晚的每个小时都会被不知是被第几次的噩梦惊醒。
可是她无处可逃了,她已经被深深的浸润进了这些污水之中再也清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