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饭窗口前,看着里面几位清闲的阿姨,我有种梦回上学时期的既视感。
看见我们站在外面,她们才开始装模作样忙碌起来。
装着早餐的铁盘很快就被分到我们手上,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一罐外表看着漆黑色的石油,以及两根长得像金条的…钢条?看起来有些寒酸。
‘啊这’
随便挑了个桌子坐下,我侧目观察着同坐的另外三位。发现她们并没有什么反响,一坐下来就开始吃了起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忍忍吧,听说前线最近的战况不太好,总督府的补给线受到了影响,资源比较吃紧”
邻桌两位陌生舰娘不加掩饰的私语为我解开了疑惑。
将这罐石油打开,并没有之前提督给我那瓶那种“噗”的放气声,那股特殊的石油味倒还在。
已经喝过一瓶的我并没有什么心悸,直接拿起罐装子小酌了一口。然后…
“呕”
吐着已经被染黑的舌头,我面露难色。这玩意一点也不好喝,喝起来绵绵的,进口味道又苦又腻,后劲还谜之有股某白花蛇草水的味道。总之就不是什么能够享受的味道。
强大的心理落差让我无法再喝下第二口,我瞄了瞄旁边面无表情喝着这东西的吹雪,突然心生敬佩。
‘要不还是不喝了吧?’
我这样想着,转过脸对着身旁的吹雪,将握着罐子的手向她面前伸去,说到:
“你还要这个吗?我的给你怎么样”
吹雪显然也看出来我的意图,立刻做出了回应。
“这是没经过加工的石油,所以才会是这个味道。”
她将我的手推了回来,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而且我喝一罐够了,倒是你,不喝的话待会可是要没力气的哦”
我为难地看着手上的石油,最终还是做出决定。平复了下心情,我将嘴对着罐口一口气把石油全喝进嘴里。强忍着想要将喉咙里液体吐出来的冲动,我使劲吞了下去。
“呼”
吃个饭搞得跟吸毒一样,喝完后我大口喘着气,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做出极为夸张的动作。
接下来是另外两根钢条。我拿起其中一根观察了一下。就真的是钢条,用手指弹一下还能发出敲击金属的声音。
“这真的能吃吗?”
我对着对面低着头默默喝着石油的阳炎问到。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出声,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
只见她放下石油,用另一只手抓起一根钢条一半放进嘴中。
“咔”
钢条断开了,声音听起来有点像饼干。咬下来的那一半被阳炎嚼了嚼,吞了下去。
看见她这样,我也尝试着咬了口手中的钢条。
“咔”
又一声,这东西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硬,吃上去有股淡淡的重金属味,口感的话很像硬饼干。
虽然谈不上好吃,但至少能吃的下去,比刚刚那罐石油好到不知道哪里去。
钢条并不大,我几口就吃完了。我因为第一次吃,所以比较拖拉。吹雪她们早就吃好了,一个个盯着桌子上各自空空的铁盘发呆,可以看出她们根本没吃饱。雪风嘴角还挂着条哈喇子,喂,不会真的对这铁盘也产生食欲了吧?
好吧,其实我也没吃饱。肚子里还是感觉空荡荡的,不过也没有办法,我就率先站了起来。
看到我起来,她们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打理了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装食物的铁盘是不能私自带走的,所以我们将其归还给那些食堂阿姨。
走出食堂大门时,一阵寒风刚好吹来,吹动了我的发梢。侧面的头发直接被吹到脸上,搞得我脸蛋痒痒的。
待到风停,我才用手扫下粘在脸上的头发。曾经的我剪过飞机头,剪过蘑菇头,剪过寸头,甚至剃过光头,但唯独没有留过长发。现在这一头长长的白毛,带给我的不止是脑后重量的增加,同时还有时而出现的不适感。
我用手抓起一小束头发,顺了两下。发丝柔顺细腻,奶白色的头发一条条放在手心,有点像我曾经吃过的一种叫“龙须糖”的手工糖,看起来诱色可餐,莫名让人有股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
‘如果说找个机会剪短呢?’
作为一名白毛+直长发控的我,当即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白毛,果然还是要长发才好。不能剪,就算是我自己的也不行。
我举起右手紧握着拳一脸坚定的模样,让同行的吹雪歪着头满脸疑惑,头上仿佛要冒出问号一样。
‘同行的吹雪…诶!另外两人呢?’
“雪风和阳炎她们呢?”
我瞬间一脸惊奇地望着吹雪,变脸的速度之快让某些LOL职业选手都甘拜下风。
“她俩说有点事,先离开了。”
可能是习惯了我时而的一惊一乍,吹雪很平静地回答我。
“什么时候说的,我刚刚怎么没听到?”
虽然我刚刚确实在愣神,但我可以肯定我的听觉至少是一直在线的。
“这个啊,她们是用灵魂网络和我说的。”
考虑到我对灵魂网络的生疏,她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
“灵魂网络是可以建立独立的私人频道的。”
“那我也可以吗?”
我这样问到,两只眼睛睁的老大,紧盯着她。
“可以的,只要是所属于同一提督下的舰娘,都可以单方面轻松建立快捷频道。”
被人盯着,她倒也不慌不忙。举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说到:
“不同提督或者是无提督的舰娘的话,建立起来就比较麻烦。不仅需要双方同意,建立的频道强度约等于两方灵魂网络强度的中间值,不稳定不长久,还容易被切断。”
“好耶!那你可以教我怎么做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找列克星敦。”
我的耳朵自动过滤了她后面那句,因为前面的那句实在是太重要了。我迫切想要找到列太太,把她的棉衣还给她,不然一直拿手上太难受了。
“当然可以”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