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复了下心情,转过头看向阳炎,心底里想着∶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接受你那惊讶的表情,好奇的目光了!’
“额……阳炎?”
她歪了下头,表示出内心的不解。
“好吧,没什么。”
我把头转了回去,阳炎依然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我记得舰C里的阳炎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怎么到这里就偏偏成了个三无少女呢?’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
接下来又是很经典的不知道是早或是中还是晚的饭点环节,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当我领到资源时,肩上的鹰酱变得有些异常。
之前它在我肩上都是平平稳稳,唯独这次,它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我从肩膀能最直接感受到它身体的抖动,像是犯了毒瘾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原因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用我说,从它那一双,死死盯着我盘子上那半罐黑乎乎液体的鹰眼里,就可以看出,它,真的很需要石油!
真离谱,一只鹰还要靠石油驱动吗?
灵魂网络中不断传来它那浓烈的渴求情绪,直冲我的脑门和天灵盖,我不得已,才把本来就少的石油又分了一半给它。
不过看到它狼吞虎咽吃的满嘴都是,把原本橙色的喙染成漆黑时的傻样,我又忍不住笑了,心底的怒气也就烟消云散。甚至在它吃完之后,还在舰装空间里拿了张纸巾,帮它擦了擦嘴。
“咱们接下来要去干啥?”
我被阳炎带到了岸边,看到大海,我心里隐约已经有了些预感。
对于我的问题,她举起一只手,指向面前的大海。同时,从灵魂网络上传来一个我从未听过的陌生声音∶
“远征”
“原来你不是无口啊?!”
我索性就直接用灵魂网络与阳炎交流,我这笨脑子,怎么之前就没想到有灵魂网络这一说呢,还把人家属性认错。
阳炎∶“……”
阳炎∶“我只是更喜欢用灵魂网络交流。”
现在我明白了,阳炎或许就像我前世那类,现实里弱气社恐不爱讲话,一到网上就开始放飞自我的人。
不过这样也行,总比之前的肢体语言交流要方便的多。
“远征?你之前不是和吹雪去过了吗?”
“因为我的原因,没找到物资,所以我不甘心。”
灵魂网络传递的话,其实和直接面对面说没啥区别,我听到了阳炎话语中的遗憾。
“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我这样问到。
“嗯,镇守府周围海域的物质早就被开采光了,上次我和吹雪冒险跑到深海占领的地方寻找,明明马上就要找到了,我却不小心惊动了深海。”
“这样啊…”
而后,她转过脸来和我对视,说∶
“所以你现在,还想和我一起吗?”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丧,似乎就没奢望过我会陪她一起冒险。
我想都不想,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直接用嘴巴大声对她说∶
“那是当然啦!毕竟我也想为大家出一份力。”
这也是我心底里的真实想法,现在镇守府的生活这么艰苦,之前听到吹雪说远征物资不上交时,我其实就打算申请下一次的远征。与其无奈抱怨当下,我更喜欢用双手去改变未来。
“谢谢”
这次并不是灵魂网络上传来的,而是现实里,阳炎真正用嘴巴说出来的话。
我擦了擦眼睛,她一直板着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微笑这种表情。
我会心一笑,召唤出舰装,最先跳到海面上,回头对她喊到∶
“那还等什么呢,赶快出发吧!”
………………
为了防止被敌人察觉到灵魂网络波动,从而增加位置暴露的概率,出击舰队中的舰娘互相之间一般是近了直接用嘴,远了则用旗语交流。
而这时候,提督的其中一大优势就显现出来了,因为提督和舰娘之间建立的灵魂网络频道是完全隐匿的,所以不管怎么样舰娘都理应完全信任自己的提督。
一到危险海域,阳炎就对我比了个“嘘”的手势,暗示我关闭和她之间的灵魂网络频道。
“我们分头找?”
我对阳炎说。
因为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片海域由密密麻麻的礁石和岛屿组成,所以为了增加效率,我们也并非需要走一起。
我们计划好将这片区域划分为左右两块,最后,在尽头处汇合。我负责左半区块,而茫茫大海,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在分开时,阳炎扔给了我个罗盘。
我的第一个目标,是距离最近的一座小岛,在这极寒的环境下,岛上除了几片稀疏的泛着暗黄色的杂草外,全是毫无生机的冻土。
但岛周围靠岸处,有几栋破旧的木屋,在光秃秃的岛上尤为显眼,那才是吸引我的东西。
登岛之后,我就跑到那几座木屋里翻找。至于我怎么进去的,这些木屋废弃多年,建房的木材日夜遭受潮湿海风的侵蚀,破烂到不成原形,门已经脆到随手一拉,就会整个掉下来的程度,甚至有几栋连门都没有了。
除了一些杂七杂八,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之外,像鱼叉、铁锚甚至铁钉这种能勉强凑合吃的东西,我是通通塞进舰装空间一个不留。
不过这些东西直接吃是填不饱肚子的,需要拿到镇守府中的转换室用转换器,转换成平时食堂里发的那种压缩小钢条。
平均每一吨废钢或两吨废铁转换成一根,铝和石油的转换比也差不多是这样。
忙活了半天,竟收获颇丰,这么小个渔村,居然能从中找出两吨半的铁,虽然最多只能变成一根,但对我来说已经知足了。
搜刮的过程中,还出现了一段小插曲,我在打开其中一间房子时,在客厅靠椅上,看到了一具白骨。
当时我还被吓了一跳,这是我第一次在电子屏幕之外的地方看见人类的尸骨。
这是一名女性,她生前穿的花裙还盖在骨架上,当时阳光正好从破开大洞的窗户照进屋内,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反射出一道金光,刺入我的眼中。
那是一枚纯金的订婚戒指,另外在翻找时,我找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一位美丽的女士,穿着和刚刚尸骨上同样的花裙,正靠在一位强壮水手的臂膀中,咧开嘴幸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