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再解释了。”黎华岁目光凛凛,赫然一副铁面无私,大义灭亲的态势,“居然利用失忆者纯洁的愧疚心来满足你那不可告人的私欲——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呃啊……!”达莉娅被一发言弹击穿,整个人当场倒地。
“对……对不起!阿空妹妹!!”整个人侧躺在地,达莉娅禁不住地啜泣,“我是这样的女人……真的是很对不起!但是你要唯独相信……相信我对你的爱情……”
“好的,死刑。”黎华岁抬手在面前打了个叉,仿佛啥也没有看见,“千秋过来,威丝曼也下来帮一把手。所有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正好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沙子,直接把她给埋里边吧。”
“真的可以吗?!”
蓝千秋的眼睛一下子都放光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一下子收敛了神情,然而那笑眯眯的面庞却还是出卖了她。
“好的呢,我愿意帮黎大哥这个小忙。”
“能像这样找达莉娅麻烦的机会可多见啊……”听到黎华岁的话,普赛克也一下来了兴趣,她当即“邦邦”地敲了陆切玉的头到,“快一点!快一点把我给放下来!”
“我知道了别把我头到木鱼敲啊……!”
陆切玉吃痛,当即以最快的速度把普赛克放了下来。很快地,黎华岁和蓝千秋便是一个提着腋下、一个抓着双脚地把满脸瀑布泪的达莉娅给抬了下去。普赛克则负责指挥,保证他们能把犯人带到最适合“行刑”的沙地。
还真是搞得有模有样的……
陆切玉活动一下筋骨,不由得在心底感叹如此这般。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背后空的声音。
“你……剪头发了?”
陆切玉猛地转过身去,张大的嘴巴将他内心的惊诧暴露得一览无遗。
“看……看得出来吗?!”
“还挺明显的啊,”空说,“下面两边的头发变得少了,总体变得比之前翘了许多,还有这里……”
她说着,抬手以食指在自己的头顶中央转了一下。
“这里,也有头发立起来了。”
“是……是华岁给我做的发型!我拜托他帮我做的!!”陆切玉一下激动起来,“感觉还可以吗!感觉应该还可以吧!我觉得感觉是很可以的!!”
“很精神,也很清爽。”空回答,接着又说,“新的衣服,也很衬你。”
“果然是这样吧……!!!”
陆切玉兴奋地握起了双拳,整个人都感觉快要飞了起来。
“不过,”空的话语忽地一转,一下吸引了陆切玉的注意,“你……脑袋受伤了吗?”
“啊……?”
“缠着绷带。”
陆切玉愣了三秒,方才明白空指的是什么。
“不是,不是啦。这不是绷带,你看,是黑色的嘛。”陆切玉向着自己的头指了指,“这个是头带,运动头带,就是那种……吸汗效果,之类的作用。并不是因为我受伤了。”
“这……样啊。”
“就是这样。”陆切玉点头,随即又戳了戳自己胸口,“空你这里……那个,菱形的东西,那之后没有什么事情吗?”
“那之后?”
“就是,之前我不是狠狠地撞了一下子么?”陆切玉说,“我怕我把那个给撞坏了……”
“这个?没事的。”空抬手在那菱形晶体上敲了敲,“感觉很坚硬。”
“是、是吗,”陆切玉挠了挠脸颊,“那……那样就好。”
这是在之前的战斗结束之后,他第一次和空见面。本来,陆切玉是有话想要去对她说的。
那就是他忽然戴了条运动头带的真正理由……之前因为使用零之凭证而导致太阳般的双翼失控乱飞,而混乱间陆切玉也是一头狠狠撞在了空胸口处的菱形之上。
当时虽然是真的痛到了骨头里,但不可思议地没有出血。陆切玉本来以为这就算是没有事了,顶多回头肿个大包,要不了几天也就自然消下去了。
可谁知道,一天的时间还没过去,包是没感觉真肿起来,脑门反而是呼啦一下子流出血来,待到翻了个小镜子对着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脑门中间赫然有一处菱形凹陷,就好像是被那菱形物给直接撞下陷了一样。
简直就是恐怖如斯。
更别提陆切玉真的伸手去扒拉的时候,还一不小心给扒拉了出血来,感觉就像是肉都被给撞裂了一样,吓得他也不敢继续乱搞,只好小心翼翼地盖了一块纱布,然后套上头带用来遮掩。
他怀疑这是因为零之凭证的效果。
毕竟在撞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空都正发动着凭证,而凭证的代表则是【可能性】,也就是说哪怕本来是真的不至于给撞破的伤,都可能在凭证的影响下变得严重起来。
陆切玉本来是和空确认一下想法,最好再一起试试能力,看看能不能把这问题给解决的。
但在看到她因为误以为自己打了达莉娅,而显而易见很低落甚至难过的那番样子之时,陆切玉的想法又改变了。
他觉得本来就是因为自己乱搞才导致翅膀失控,又是自己一头撞上去的,要是现在那这个说事,岂不是显得和自己要跟人家兴师问罪一样。
再说哪怕和空说了,也未必有解决办法,毕竟空是【声】的适格者又不是【零】,他陆切玉自己都搞不懂的事情,作为眷属能懂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最后……也是最让陆切玉放弃提起这事的理由,便是他觉得就算这伤真的会留下疤痕,那对自己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且不说那伤的位置算是有头发遮挡,就算是没有,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多一块疤不成。
想到这里,陆切玉更是默默地决定了,他要保守这个秘密,并且,绝对不能让空看见自己运动头带下的菱形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