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令人尴尬的短暂沉默。
“空！！快、快！！”蕾拉的表情当即大变，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惊恐，“快……！快……！”
“知道了。”
空把东西递了过去，而这时曹无瞒也已经从旁边把潘漾扶了起来。
“……我才，不是被你气的……”
在一边咳嗽，一边吐了几口血后，潘漾终于是没有了什么再折腾的力气，就这样一动不动躺了下去。
“没错，没错，一定不是气的。”曹无瞒紧跟着道，“看这血的颜色，应该是在体内未能周转出的淤血……”
空盯着小铁盆里暗红色的液体，伸出食指在里面转了几下，然后抬起。
就这样放到舌尖，轻轻舔了一口。
“空……空！那个不能吃的啦！！”蕾拉恰好看到这一幕，一下子脸都红了，“那、那毕竟是……妈妈她……”
“不能……吗？”
空看了一眼蕾拉，继而视线又落回手中的那一层血上。
虽然说是不能……
但像是这样子的……为什么，又会有一种接触到好似很熟悉事物的安心感呢？
“……真的不能？”
“不可以啦！！”蕾拉忍不住道，“那样子不就简直比舌吻还过分吗？！东西给我，之后我会清理掉的！”
空歪了下头:“舌吻……？”
“所谓舌吻就是——”
“那个——蕾拉小姐？”曹无瞒忍不住道，“可以的话，我觉得还是先不要继续往下说——会比较好呢。”
“……啊！”
蕾拉反应过来，一下子有些害怕。
不过她很快就注意到，潘漾并没有任何反应。蕾拉小心翼翼地一望，才发现潘漾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好似陷入了某种不清醒的状态一样，就连呼吸也明显很不均匀。
“妈……！”
“……嘘，没事的。”曹无瞒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只是身体和精神都太累了而已，现在就让她先休息吧。”
“但是……”蕾拉还是担心，“但是她还没有同意……”
“正式的治疗就等她醒来再商议吧。”曹无瞒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采取一些基础的措施……”
“那快一点！”蕾拉赶忙道，“立刻！马上！”
“好吧。”
曹无瞒一边说着，一边拉起了潘漾的一只手。
蕾拉等了片刻。
然而曹无瞒还只是握着潘漾的一只手。
“那个……”蕾拉忍不住问，“治疗呢？”
“这就是在治疗啊，”曹无瞒回答得理所当然，“不信你可以等等，我保证她的脸色会有所好转。”
“……明明就只是拉一下手？”
“凡事可不能看表面啊。”曹无瞒微笑，“我是个医疗兵，怎么可能因为治疗以外的理由，去握你妈妈的手呢？”
好像……也有道理？
蕾拉被说服了。不仅是因为曹无瞒笑得人畜无害，也是因为把潘漾暂且交给他的时候，再见面的时候，潘漾的状态确实也是比刚受伤时稳定了很多。
虽然是这样子没有错……
但怎么就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呢？
蕾拉不禁陷入沉思，就在这时，帐篷外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什么嘛，她难道还在纠结治疗的事？”
“你是……”蕾拉看过去，发现来的人是普赛克。
“之前她就因为这事大发脾气的，也真亏你还愿意和她接触。”普赛克进了帐篷，随即目光扫向曹无瞒，“不过看起来好像，只要把她先给折腾到晕，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威丝曼小姐说笑了，”曹无瞒道，“毕竟是很重要的事情，当然要选在她本人清醒的时候来讲，也必须得经过她同意才行。”
“是么。”
普赛克随意地答了一句，旁边的蕾拉倒是听出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那个……难道说，你知道妈妈为什么抗拒治疗？”她忍不住问普赛克，“如果你知道的话……能不能把那个理由告诉我呢？”
“……知道是知道。”普赛克看了一眼蕾拉，又看了看显然听不到这些对话的潘漾，叹了口气，“行吧，我说。不过你们知道就行，可不要四处宣扬，那样我可就有麻烦了。”
“简单来说，”接着她道，“就是你妈妈觉得，自己是已婚人士，不能和除了你爸爸以外的异性又过度接触。而这个什么【妙手回春】，则是一定要接触身体才能发动的。”
“啊？就因为这种理由？？”帐篷外，是满身沙子的达莉娅探头，“可是这不属于医疗环节吗？碰一碰也没有关系的吧？难道说女孩子还一辈子只看女医生了？”
“你刚才不还在……算了。”普赛克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我也是那么说的啊，这又不是做别的事，只不过是普通的治疗，她干什么讲得那么夸张，像个根延人一样好像被碰几下就得去以死明志一样……”
达莉娅眨眼:“那她怎么说？”
“……她说她就是根延人。”
于是帐篷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过呢，我最后也算是给她劝过去了，还说可以当她的证明人，证明实际上什么别的事也没有。”普赛克又说，“反正只是旁边待着就能让人捡捡小命，减轻一下心理负担，那也不是就不能做。不过……”
达莉娅觉得重点来了:“不过？”
“她发出了蛮成人的声音。”
“？”
“就是那种嘛，那种。传说中女人会在特定场合下发出来的声音。”
“？？”
“虽然其实也只是按了一下后背而已啦……可能是有什么力量输入，解决了一点问题，所以弄得她很舒服吧。”
“？？？”
“反正就是因为发出了一下那种声音，她就说再也不要来了。”普赛克相当置身事外地叹了口气，一副不理解的样子，“连带着之后和负责治疗的这家伙也疏远了，态度直接整个反转式的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