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解不了吗?”
凉如此问道,空看向他的眼睛,随即忽然把小手摸向了自己的右眼那边。
“…………”
“那个眼罩是特制的。”凉说,“在阻挡光线和细菌的同时,还能保证药品的施用。”
“我……眼睛?”
“没关系。”凉的声音好似带有安抚般的魔力,“没有坏掉。只是因为使用过度而有些机能受损。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它给治好的。”
“……”
“怎么了吗?”凉问,“如果你觉得有哪里痛或者不舒服的话,直接去告诉我就好。”
空摇了摇头:“你……救了我?”
“如果你是指延续生命,这样解释也没问题。”凉说,“不过对我来说,延续你的生命是理所当然。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欠我什么。我原本也没打算让你报恩。”
“…………”
“慢点起来。”见面前小小的女孩忽地有了动作,凉赶快伸手去拦了一下,“虽然理论上把你的身体缩小就不会有继续崩溃的问题,但收到的损伤并没有直接恢复,还是需要小心为好。”
坐起来的空,就这样看着面前的人。
“可是我没有觉得很痛。”
“因为我尽可能地做了一点修复。免得直接影响你的活动。”凉说道,“但这不意味着毫无问题。”
“……为什么衣服也缩小了?”
“不然的话,会很不方便的吧。”凉微微一笑,“我知道你应该有很多想要问我的事,我也不打算去隐瞒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回答。”
“但是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
“重要………?”
“你得吃饭才行。”凉说着伸过手,就这样把小孩抱了起来,“我有提前进行准备,稍微处理一下就能吃了。”
空不可思议地,近距离地看着凉的脸,小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接着便是看到了与山洞画风格格不入的某片存在。
“啊,那个是我的厨房。”凉顺口说道,随即把空放在机械风的椅子上,“稍微等我一下,饭菜马上就好。”
他抬手向着虚空随便一扯,便是直接扯出了一条灰蓝色的围裙来。凉把斗篷顺势一脱,然后便是走到了冰箱之前。
“说起来,你应该是要吃鱼的吧?”
“鱼?”
“嗯。”凉点头,“我想你应该喜欢那个。”
“……”
“没吃过?”
“鱼是什么?”
“森林里有水的地方就可能会有鱼。”凉说着,把一条冻着的鱼直接拿了出来,“虽然我这是在钧琉直接买的。”
“…………”
“你和你的那些朋友,没有在森林里抓过鱼吗?”
“我们没怎么太碰到有水的地方……”空回答着,“你为什么会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嗯,因为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见你。”凉抬手转过菜刀,回头微微一笑,“非要说的话其实有点复杂。我提取一下重点给你说说?”
“嗯。”
空点了点头,于是凉便是说了有关于自己记忆和世界回溯的事情,同时地也说了自己曾经切分和解剖过她的身体,操控以及使用禁术,还有采取手术等等的事。
空听得整个人都不动弹了,小孩子的眼睛本来就大,现在被她睁得简直不能再大。
“觉得有些恐怖吗?”凉微微一笑,“不过,那都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
“有的部分我觉得可以跳过……”
“那可不行。”凉回答,“因为我想要取得你的信任,所以就必须把自己对你做过的事情都说清才行。”
“会有人去想要相信,一个自称把自己切割开来的陌生人吗?”
“有人信啊。”凉微微一笑,随即将烹制好的菜盘放在桌上,“比如你就会信。”
“……?”
“在已经发生过的我这样说明过的3647次里,你有1004次都是直接信的。”
“那剩下的2643次呢?”
“你当没听见了。”
转身回到了灶台旁,凉继续起了他的作业。
“不过当作是没听见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太好直接接受,而且我有时候也讲得有些偏题,甚至太过复杂……”
他说完后就没有再次讲话,而接下来也没有响起另一人的声音,凉放下手里的物件转身,便是看到空正盯着面前的那条大鱼,眼神一动不动。
她甚至把手指伸过去打算戳上一戳……可是还没等慢慢移动出多少距离,便是感觉到头顶笼罩了一层阴影。
是凉。他的脸上是一副自己看不懂的表情。
空隐约知道他刚才是在说话的,只不过她完全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
凉向着这边伸过了手。
空本能地闭紧了眼睛,同时浑身紧绷。
但她并没有受到攻击,甚至正相反,凉的手只是轻轻地落在她的头上,如同安抚般地摸了一摸。
“用手会很烫。我给你拿筷子。”
说完,他便是直接去拿。
空用两只小手抱着脑袋,或许是因为身体被缩小到了五、六岁小孩的状态,所以方才感受到的凉的手掌,总觉得覆盖面意外地很大。
“来,碗筷。”餐具放下,“饿了可以先吃着。”
“……”
“不急吗?”
“你先用一下这个。”空说,因为队伍的行军在战斗后都是吃简易的,所以她也没用过筷子,“我看一遍就会用了。”
凉挑眉:“这么厉害?”
“嗯。”空点头,随即左眼亮起光芒。
“喂,等等,这是作弊。你要用什么奇怪的能力?”凉当即打断道,“不可以,走捷径就没有成就感了。会让快乐指数减半的。”
“但我想吃这个。”空眼中的蓝色消失,“你又不让我抓。”
“可我能直接帮你挑刺。”凉说着,拉过另一张椅子坐下,“还有,现在尽可能不要用那种有关本体的能力。我怕和你的生命系统有牵扯,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