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能用？”
“起码也要稍微观察几天，不是吗？”凉说，“你见过有刚被抢救过来的病人，立马挽袖子去找人打架的吗？”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空说，“这个样子我没有办法战斗。而且，不管做什么感觉都会很不方便。”
“你这话说的就有点难为我了。”凉用筷子拆着鱼刺，这鱼是鳕鱼，本身刺就很少、而且明显，所以执行起来也很方便，“我之前已经表明过自己的态度了吧？我不想要你死啊。”
“我也没有说过我一定要死。”空立起眉来，“我是说我必须要去战斗才行。因为我答应过的。”
“嗯……不过战斗的前提是能自由行动吧？”凉说，“如果连行动甚至存活都成问题，别的也根本没法谈，不是吗？”
空的耳朵以相当明显的态势垂了下去。
凉用手撑了下脸颊:“就那么失落？”
“……才没有。”空摇头，同时耳朵抖了一下，“我知道你说的都对。”
“才没有吗……我觉得【硬】也是一个好名字啊。”凉笑了起来，“等你什么时候想舍弃现在身份的时候，可以把这列入考虑。”
“？我为什么要舍弃现在的身份？”
“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凉一块块地往碗里放着处理好的鱼肉，“我想最大的可能，应该就是有朝一日你恢复记忆吧。”
“恢复了记忆，就一定要舍弃吗？”
“那到并不是的。”凉微笑，“如果你的过去和现在并不冲突，你想的话完全可以让它们同时共存。”
“这是……你真正想要去说的话？”
空如此问道，凉则是忽然站了起来。
“我去给你拿个叉子吃鱼。”
他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过了身，接着回来把叉子递出，将变得满满的碗推到空的面前。
空盯着他一动不动。
凉问:“怎么？”
“我觉得你有话没有说完。”
“这个吗，非要讲的话我刚才其实想到了很多。只不过全部说出来就未免太浪费时间了。”凉说，“还是优先于眼前吧。我有这么一个想法。”
“想法？”
“你可以边吃边说。”凉道，“不然就放凉了。”
“没关系。”空的神情不变，“我本来也吃不了很热的东西。”
“这样啊……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你有继续自己目标的心，但是却没有那样的能力。并且，你自身也处于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状态，充满了许多不安定性。”
凉说着，伸起了一根食指。
“这是总结。然后，目前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不过我可以说，我会想一个能解决的办法，毕竟一直这样也不是持久之道。但思考和确定是否可用都需要时间，所以希望你不要太过心急。”
接着，他又伸出了拇指。
“但是，只是讲道理的话也是于事无补。如果不看着你好起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安心。”
“所以，”伸出的手指变成了三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在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之前，让我来帮你的忙如何呢？”
空呆了下:“……什么？”
“就是说，我会帮你的。”凉重复道，“虽然能帮的地方大抵是非常有限……但也总比要好，不是吗？”
“……”
“不愿意？”
“你能够做到什么呢……？”在片刻之后，空终于开口，“虽然你好像是真的很了解我的样子……但是我对于你，完全是一无所知。”
“我姑且算是个发明家，虽然已经很久不做事了。”凉托着脸说，“目前在做的是机械师，不过其他的比如餐饮殡葬婚庆设计……因为之前都太闲了，也算是参与了不少去打发时间。”
“然后，我也具备连接迪拉克之海的能力。基本是利用这来存放一些东西，比如现在的桌椅、厨房。还有工坊之类……包括各种各样的发明品和道具，而这也是我平时生活所使用的主体部分。”
“那是说……”空不由问道，“在你的体内，也有纳米机器的存在吗？”
“我并非是依靠【契约】而实现连接的，这一点与你们不同。所以我体内也没有那种东西。”凉回答，“至于我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事，则是关于我的过去。”
“你不想说？”
“早已经舍弃的东西，还有什么必要提呢？”凉扬了扬手，继而又道，“继续往下说吧。除了这方面以外，我还可以使用咒术。既然你和同伴们是在根延执行任务的，那么就应该是知道的吧？”
“嗯。”
“我会很多咒术。不过并不会去用。其中的理由有两个。第一，便是我自身的不可抗力。”凉说，“我从出生起就无法忘记任何事情，而咒术的使用代价是记忆抑或生命，所以使用咒术对我来说，就只有消耗生命这一个结果而已。”
“第二，就是我个人主观的情绪和想法了。你可以理解为我讨厌咒术，或者是其他负面向的理由……不过虽然如此也并非绝对，最起码因为你的存在，我已经打破了自己原本定下的【绝不使用】法则。”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我放下了自己不去使用咒术的想法。”凉继续道，“只是说稍微有了一点改变……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不，或许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一定会那样做。”
“你对我使用的咒术，就是把我和衣服都变小吗？”
空这样问，凉则是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这是两种咒术。毕竟有关于成长的方面，和单纯的缩小是两个事情。需要的时间、精确和术式的复杂程度，也无法相提并论。”
空又问:
“那么，你消耗了多少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