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棒。
好棒!好棒!!好棒!!!
原来是这样的啊……!!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啊!!!
喜悦与兴奋之情,毫无条件地喷涌而出。
天下怎会有如此好事?
但好事就在面前,甚至无需努力,无需代价。
——这是只有我才能去做到的事情。
想起黎华岁之前的话语,好似把自己当成是傻瓜般的对待与嘲讽,陆切玉只是觉得可笑,继而又在进一步的举动之中,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毕竟,黎华岁那个家伙,就根本都没有去这样接触过女人吧?
因为他没接触过,所以才不明白好。
不如说他只是在故作姿态,毕竟这就是他一向擅长的事,居高临下的好似自己有多么高洁,实际上……
就也只是在嫉妒这样的关系而已吧?
陆切玉笑了起来,二十四年来人前人后,为了保持“正直而可靠”形象而做的全部自控和矜持,在这一刻全都没了意义。
已经没有什么可掩盖了。
现在正是要自我证明之时。
曾经不敢说的,觉得羞耻要隐藏的,那不知多少的电影内容在脑中觉醒,哪怕上一次他几乎没有意识,可人的构造就是那么明确,哪怕他是笨蛋,也不可能在理论知识到达如此之时,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去做。
——来吧。
他再一次地伸出手去。
——发出声音来吧。
他打心底的雀跃与期盼着。
然而,不管他去做什么,对方却都是毫无反应,别说声音,就连表情也是没有变过半分。
——故意的吗?
——因为她对我的时候我没有给她什么反应,所以也就哪怕一丁点都不给我?
——好,好啊。
——装是吧,你很高贵是不是?
——那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这样到什么时候。
女人的冷淡并没有打消男人的积极性,正相反,她越是这样如若木偶,越是这样无动于衷,便越是激发着男人心底的那份冲动。
说是征服感也好,说是施虐欲望也罢,当思考不再被任何人所需要,剩下的便也只有野兽的释放而已。
占有吧。谁让这是属于我的东西。
破坏吧。因为这是我的东西。
也只能是我的东西。
击打也好,啃咬也罢,不管想要如何去做,都只要我自己爽快就好。
因为我要这么去做。
因为是我想这么去做!
天上掉馅饼还不需要负责任的好事就这么落在头上,换了谁谁不会这样做啊??!
潜藏在内心的阴暗爆发,在一举一动间又被催生到了极致,那是原始的需求也是理所当然的需求,男人的脸上逐渐浮现出如若巅峰的喜悦,以及愈发疯狂的笑容。
——终于,他听到了声音。
在夜色之间,那压抑着哭声般的声音,虽然很微弱,却显然只能是女人去发出的。
——他觉得很高兴。
因为那意味着他的不懈努力终获成功,他的城池攻占大获全胜,初战便是告捷,中间的种种意外和小失败都不重要。
——是他让她哭的。
这份痛楚又他给予,这份高傲由他击破,这份神圣由他碾于足下。
何等的美妙!!
这份满足与成就!简直无与伦比!!
其他人能做得到吗!?
谁都不能做到!!
因为能触碰的只有自己!因为有这种胆量的也只有自己!!
反正类似的行为在之前已经有了一次,按照陆切玉的行事作风,必定不能放着女人不管……
所以说,我现在不是就正在管吗?
管得彻底!!管得到位!!
看她之后该如何对我颐指气使,高高在上!!
如果她就这样怀上我的孩子的话——
怀上——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天人与魔灵的混血是吧?无与伦比的皇室血统是吧?
由我来污染它!由我来夺走它!全部全部都由我也只有我能——!!!!
在极致的倨傲与狂放之中,男人实现了自我的释放。
他觉得很爽快,很舒服,那存在于心中的快乐与满足,更是前所未有。
……虽然却是是蛮累人的。
不过像是这样,通过不懈努力而获得成果……
“……陛下。”
听到了声音。
“陛下……陛下……陛下……”
那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无法停下来的哭声。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询问并非是面对着他。
“为什么……陛下要这样对我……”
那哭声,那眼泪,也并非是因为了他。
“是我……还不够听陛下的话吗?”
她眼中的人从来就都不是他。
“我会努力的……我一直都是在努力的……”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进到过她的眼中。
“只要陛下能够高兴……只要陛下能够满足,我……”
不管他去做什么,又怎样去想。
“我明明不管……不管变成怎样都没有所谓……!”
他的存在本身,都与空气无异。
“陛下……为什么……你要……”
即使存在着也不会成为呼吸,没有任何意义。哪怕是傻子都能想到她口中所指的陛下是谁,哪怕是白痴都能在那崩溃般的悲泣里体会情绪。
——她是爱着的。
发自内心的,打从肺腑的,爱着不断呼唤的人。
——和他没有关系。
哪怕是占有了,蹂躏了,把所有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全部都翻着倍的做了。
哪怕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也不会遭到任何人的指责。
——所以呢?
然后,又如何呢?
——她如你所愿地变得乱七八糟,她如你所愿地不住痛哭。
那是如若纯真的孩童,失去了全部拥有一切般,整个世界在顷刻崩塌掉的绝望与抽噎。
——可是那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失去的人并不是你,不如说你完全就是大满贯一般的获得了全部不是吗?
——全部。
陆切玉犹如被按下了停止键般一动不动,他就只是那样一言不发地、一动不动地、好似呼吸都要停止一般地,看着艾露莎。
——她。
哪怕是变成这样,哪怕是难过到了极点,哪怕是面前就有个伸手便能触到的人。
——也等同于完全没有一样。
自己究竟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我。
如若机械般地退了出来,男人就这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僵硬且重重地摔坐在地上。
——原来。
什么都……
算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