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
艾露莎的声音一下在天际炸开，搞得空禁不住抬手按下了头顶上的一对耳朵。
“你声音……突然一下子太大了……”空的听觉本来就不寻常，在这么近的距离遭受如此大的音量，只觉得是场折磨，“我脑袋都被你给搞得嗡嗡的了……”
“你要不把话马上给我讲清楚，我现在就一巴掌直接拍在你脑袋上！！”艾露莎只觉得，就连呼吸都跟着全身的血液一起奔腾了，“你要是敢胡说我就直接把你脑袋打飞！！”
“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暴力的啊……”空抬了两手呈拒绝状，“话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啊，如果你要我进一步去说明的话，肯定也不是一下子就能说完的吧……”
“一见面就要杀了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暴力？”艾露莎两手握紧，好似下一秒就会出拳，“快说！！”
“就算你这样讲……”空有些无可奈何道，“我能够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啊。”
“你——耍——我——吗！？”
“不是那样，而且再多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空道，“我会带你去见他的，到时候，你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去对他说。”
“……”
“你不想见他吗？”
“……你要是敢说谎骗我。”艾露莎沸腾般的情绪，终于是慢慢地压了下去，“那你就死定了。”
“我没有说谎，也没有理由骗你。”空说，“你现在就跟着我走，然后，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全部都告诉我吧？”
“哈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空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那样子，怎么看都没有很急。
“你、你……”
见到她这副模样，先前一直都处于情绪上头状态的艾露莎，也是终于地明白了什么。
“你……！以后自己走夜路的时候……给我小心着点！”
“夜路和小心吗？”
空有些不可思议地歪了下脑袋，然后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说这个……不过我知道了。”
“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我会小心注意的。”
“感谢你的关心。”
艾露莎:“………………”
她想一头直接创死这猫。
但她终归是不能这样做的，不单单是因为在最初的交战之中，她就已经见识过空的力量，更重要的也是因为，她还得靠空带自己前去见人。
于是，两人开始慢悠悠地前进。
“关于百里惊邪，你都知道什么？”
空很直接地开了口。意识到自己没有犟到底的必要，艾露莎也是跟着叹了口气。
“……我丑话说在前头。”
“嗯？”
“虽然我的确是在天秦做过事情的人，但是，有关于天秦皇室成员的那些事情，我可没有具体了解到了哪儿去。”
“这样啊。”空点头，“那么，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就好。”
“我知道的……”艾露莎说着，一双眼眸微微垂下，“那就……不得不从，天秦最初的圣女……开始说起了。”
“最初的圣女？”
“也就是在天秦建立之始，由陛下——朱弥所任命的圣女。”艾露莎的视线转向一边道，“因为是刚刚建立，所以一切都是最初。而那一位圣女，则是她在决定了这个职务的时候……就直接指定的。”
“圣女……都做些什么？”
“祈福啊，祝祷啊，之类的……”艾露莎说着说着，有些不情愿道，“……大概就是这一类，的那些吧。”
“祈福……和祝祷吗？”
“就算你问我更多的细节，我那时又不在天秦做事，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艾露莎哼了一声，“你只要知道，圣女的身份在当时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次于陛……皇帝，并且被天秦的民众……所拥护……就是了。”
“你为什么要一会儿陛下，一会儿朱弥，一会儿又说皇帝？”空不理解道，“你这样讲话，我很容易不能马上反应过来……”
艾露莎扭头，以好似在赌气一般，又好似十分哀怨的眼神看向了空。
“我喜欢怎么叫，就要怎么叫。你自己搞不明白，那是你的问题。”
“但你明明可以给我讲明白啊。”空说，“你要是非要为难我的话，我就不带你去见惊邪了。”
“你……！”艾露莎的火气一下上来，“你威胁我！？”
“有脾气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空说，“要是你非要那样对我，那我也只好用差不多的方法去对你了。”
“……”
“别不说话。”见艾露莎一下就不吭声，空皱了皱，“陛下，朱弥，皇帝——你到底要叫哪个？”
“……陛下。”
“确定？”
“……我都说了答案，你又在这里啰嗦什么。”
“陛下，这样啊。”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明朗些许，空的两手在胸前交握，随即点了点头，“公主之前和我说，‘陛下’是对帝王的尊称。你选择用这样的称呼，就说明你一定很尊敬她吧？”
“尊敬……”艾露莎有些怔怔地看着空，随即，如若是在自嘲一般地低下了头，“与其说是尊敬，还不如是说……”
“是说？”
“……没什么，我要继续往下说了。”简简单单地截断话题，艾露莎不再继续看向任何人，“圣女的存在就是陛下的圣意，而圣女的话语……就等于是天之圣谕。”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当然是厉害的。”艾露莎呵了一声，却并非是在嘲讽着空，“圣女爱世人，又同样被世人所爱。”
“哪怕是陛下也……对她情有独钟。”
空看着艾露莎。
她没觉得现在的艾露莎也在闹脾气，但却是稍微有些不能理解。
她觉得现在的艾露莎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可她却不知道，艾露莎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