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呃……”
面对空的提问,凌延一时语塞。
她总不能说自己其实一直都很喜欢猫,但偏偏就好像是不讨猫喜欢的那种类型,每一次想要去rua,就连猫咖的那种猫都会立马跑得远远。
虽然也不是不能强行去rua,但即使是猫,也是有情绪表现在里面的。这样的行为在凌延眼里无异于是强取豪夺,她断然不能接受。
可是,空并不会跑开。
不仅不会跑开,还可以正常沟通。
并且因为本身不是小小的动物,而是一名女性,所以就连她头上的猫耳,也是要远比小动物的要更加明显、大得多的。
不管是纯生理的抖动一下,还是不自觉地去往下垂。
不管是行动时自然而然的轻晃,还是风大时被吹得有些向后。
那都毫无疑问——是在凌延的心尖上面抓挠!!
可以说,打从刚见面的时候,凌延其实就打算这样去做。
但她的脑子是比较一根筋的类型,再加上当时百里惊邪也在,又误会了空的身份,一来二去的也就错失了最直接的机会。
后来,空和百里惊邪起了冲突,两个人就这样再也没有见面。
把握不准确自己王上的真实态度,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下属,凌延当然不可能特地跑去空哪儿。
而现在空突然主动找上门来,凌延在大吃一惊之余,自然而然地也是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空是来和好的,而百里惊邪也同意了,那么自己以后就还有得是机会,完全不需要如此心急。
只需要慢慢地和空搞好关系,去对她好,那么假以时日,她肯定能看见自己的忠心,说不定还会主动问自己要不要摸下耳朵……
若能如此,便如夙愿已成!
可她要不是来和好的呢?
万一百里惊邪就没同意呢?
凌延觉得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她对空的性格也谈不上是特别了解,而自家的王上,更是多年来都孑然一身,哪怕是自己天涯海角的追着他要给他做牛做马,他也每次都是拒绝然后走人。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就再也没机会了?
这一份多年来的夙愿……说不定一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了啊!!
一想到这里,凌延看向空的目光,就不由变得更加急切外加热切几分。
而空也是察觉到了这份迫切,只不过她搞不懂这究竟来源哪里。
“也不是……不可以吧。”
她这样开口,凌延的表情,眼看着就要变得明亮起来。
“但是我现在想先见惊邪,”空接着又说,“其他的事情,可以等我找他说完话之后,再考虑吗?”
凌延的脸色一下向着反方向变化,她失魂落魄地垂下了肩膀。
“……我知道了。”
然后抬手向着楼梯一指。
“王上如今在二楼,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你直接过去敲门,就可以了。”
凌延说着,又补了一句。
“我去给空小妹你的朋友准备些吃食……或者如果你需要我陪同,那我就之后再去准备?”
空看了眼人已经被龙可欣带到沙发那边,并且接过了一个大苹果的艾露莎,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你。”
说完,她便是直接上楼,在拐弯后穿过走廊,进到建筑深处。
百里惊邪……就在这里。
空站在了门前,但本该敲门的手,却是久久地没有落下。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可是,就算是见到了他,自己又能去说什么呢?
两个人起矛盾的理由,要去解决问题的方法,明明根本还不清楚,也没有任何方向。
就这样去见面真的好吗?
如果导致了更坏的结果要怎么办呢?
像是这样和那样的,光是想到就会让人感到畏惧。
不自觉的觉得害怕。
如果他拒绝自己的话……
那么所谓的“独立”和“自成队伍”,肯定就全都没有办法了吧?
……为什么会没有办法?
明明沈落初不久前才说了想要和自己。
就算是和她一起,也没区别——
轰轰——
伴随着直接压下门把手的动作,在面前从表面看不太出来、实际上非常厚重的大门,跳过了是否能进入的环节,直接被空推开。
受到声音的吸引,在里面的人也向着这边转过头来。
他一开始还半压半挑着眉,像是在想自己的属下怎么不经同意,忽然就进来了。
然后他就看到了空。
带着一副很难过的表情,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伤心的事情一般,泫然欲泣。
“惊……邪……”
空发出了声音,实际上就连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可是她还是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哪怕未必能存有什么意思。
百里惊邪动了起来。
早在刚看到那副表情之时,整个人便是立刻就动起来。
心里翻涌起的感情在瞬间压过了其他的一切,几乎是在空的声音才刚落下之时,百里惊邪的整个人,已经大步飞奔到了她的面前。
一把地就将空给抱住。
“……我就在这里。”
百里惊邪低低的说,随即手上用力,更加、更加紧紧地去抱着空。
“你要说什么我都会听,要做什么我都会尽可能去帮忙。”
所以——
你不要露出,像是这样难过的、悲伤的表情。
最后的话语,百里惊邪并没有去说出口。
只因为这仅仅是自己的期冀,而不是足以去干涉对方行为的一份理由。
就只是一份微小的愿望而已。
没有多余期待的,犹如尘埃般的——
“我想要和你一起。”
空这样说,那话语犹如巨石投入水面。
“必须是你,必须要有你才可以。”
即使是做梦也不会去想象的话语,就这样进一步地在延续着。
“如果没有惊邪的话……我就没有办法做自己了。”
“你是我的……”
“惊邪,是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