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吗……”
空想了想,然后点头。
“嗯,说得也是!”
“……你要给她起名字吗?”
“如果需要我的建议,我也会认真想的。”空说,“不过比起我的想法,她的名字,更应该先问过她自己——对吧?”
“以常理而言,是。”
在调整了心绪之后,百里惊邪重新转向空。
“不过在唤醒之前,我有事情要先向你交代清楚。”
“是什么事?”
“我接下来要教给你的,是名为【锁魂咒】的启动咒文。”百里惊邪说,“一旦咏唱,就会将预设在身体上的咒纹启动,就会唤醒她的精神,同时也意味着锁魂咒的正式构造完成。”
“我觉得你没有忘记,我们最初接触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为我们提供情报以及帮助。”
“现在我给她新生,她可以不为我出生入死,但最起码,不能为你招惹麻烦,也不能因为她的一些念头,而带来什么无妄之灾。”
“所以,这【锁魂咒】,就是你可以用来管制她的手段。只要催动咒文,魂锁就会紧缚住她的魂魄,如果你想更进一步,魂锁就会持续收紧,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她灵魂遭到破坏。”
“我知道你不想做这样的事,但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她像你想的那样,或者说她对你心怀感激,好好听话,那么这样的最终手段,就永远也不可能用到。”
“可如果她真的生有异心,甚至反过来坑害我们……”
说到这里,百里惊邪顿了一顿。
“我不主张以一世行为,来定义生生世世。在我看来,即使让她再死一次,也并非有什么不可。但如若情况特殊,那么也就没法去顾及那些……我这样讲,你能够理解吗?”
“我知道。”空慢慢点头,“但既然你要教我这个,就意味着你同样也能去使用吧?”
“能。”
“那,你答应我。”空说着,上前一步,“不管结果怎样,都不要由你来动手,可以吗?”
百里惊邪皱眉:“……为什么?”
“因为要留下鸢歌,是我自己的决定。”空说,“所以不管最后怎样……哪怕要动用极端手段,咒文也好其他的方式也罢,都应该是由我来说。”
“不……不如说,是必须由我来做才行。”空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后果必须由我自己承担才行,你不要替我背负。”
“……我尊重你的选择。”百里惊邪说,“那么,就开始吧。”
他很快把需要的咒文教给了空,而空因为有纳米机器的辅助,再加上听力极佳,一遍就记了下来。为了保证不会出错,百里惊邪又引导她单独试了几次。
“没问题了。”确认无误之后,百里惊邪转向鸢歌,“你现在,把刚才教给你的那些,按照我说的顺序,全部连接就好。”
“知道了。”
“施法动作,是这样。”
百里惊邪把空带到那具身体的头部上方,让她伸出左手,手心对着头顶,五指分开,呈近爪状,右手则是握着左手手腕。
“开始吧。”
空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认真且谨慎地,把百里惊邪分节教给她的内容,连成完整的咒文。
光芒,很快地掌心发散而出。
在那具少女身体的额头之上,很快也浮现出了一道横向的咒纹。
过了一会儿,伴随着咏唱接近尾声,光芒逐渐淡去,那道咒纹之光也慢慢变淡,最后彻底的消失了。
“唔……呃?”
又过了一会儿,那少女缓缓地睁开了瞳眸。
她首先看到的,便是脸上显然有些高兴之色、两只手都在胸口前方交握,怎么看都是怎么满怀善意、甚至散发着某种如幻圣光的空。
她的衣服很白,头发很白,皮肤更是很白……
对比之下,旁边头发也黑,衣服也黑,眼神也毫无温度的百里惊邪,简直就是地狱里上来的那个什么黑无常啊!!!
少女吓得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尤其是在下一秒想起了自己还在水牢里的时候,这男人用刀割她的肉、还当着她的面取她的血的那个场景……
她当即毛骨悚然,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二话不说地就扑向了空,死死地把她的腰搂住。
“救……救我啊!!”少女整个人都跪在床铺上,瑟瑟发抖,眼看着下一秒就要冲出恐惧而生的泪,“圣人……!圣猫……!!求求您救我……!!!您救救我啊……!!!”
“真那么害怕,直接跑出去不就好了。”百里惊邪冷声道,“何必在这里大呼小叫。”
“跑出去……?我为什么要跑出去!?”少女心脏一抖,哆嗦得更厉害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然后欣赏我挣扎的样子取乐……!?我不走!我要和圣人待在一起!!”
“但我不叫圣人,而是空啊……”
空有些无奈地回到,这种情况,她也不可能用强的把对方推开。
“那个……惊邪,你能到外面等我一下吗?”空转向旁边的人说,“我想单独把事情和她说明一下,然后顺便把名字的问题也解决了。”
“好。”
百里惊邪点头,随即就往外走。
而在他离开之后,空也是把少女之所以还在这里的理由,还有关于之后的事情,进行了讲述已经问寻。
“什么?也、也就是说。”愣愣地有些难以置信,少女不由得道,“我现在不受【天心同化】的影响,也没有什么魔气入体……不用担心自己忽然就死掉了吗?”
“那些全部都没有了。”空微笑道,“以后就是新的开始。”
“新的……”
“你想叫什么名字?”空问。
“我……”
少女一时有些茫然,但很快,也是得出了答案。
“彤芷。”
她看着空说。
“从今天……现在开始。”
“我的名字……”
“就叫彤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