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呢。”
望着方才还有两个人的位置，达莉娅发出了声音。
“我认为这样比较好。”百里惊邪轻咳一声，随即抬手道，“他还没醒过来，我也把你们用一样的方式传送走吧？”
“好啊，这样我也能省些力气。”达莉娅点了头道，“不过你可不要把我们传到差不多的地方去……或者说，离他们越远才越好喔？”
“没有问题。”百里惊邪点头，“这里院子很多。”
说罢，他就再一次发动咒术。
等到把达莉娅和浩星黎全部转移，再回过头的时候，就发现在高座那边，已经只剩下空站在那里。
“……她们也走了？”
这是一句显而易见的话，但空还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我……们？”
“关于艾露莎刚才讲的那些话。”空道，“你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
“……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百里惊邪道，“她没有骗你，那确实是我说过的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那个时候，我想着要解决掉百里后人的问题。”百里惊邪道，“但我没有把握，并且……”
“你觉得自己是天秦的罪人，所以觉得即使一切能顺利结束，也不打算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我不是人偶，但却也与人偶无异。”百里惊邪说，“到死都会与灾祸相伴——这是我出生起就被决定的命运。”
“所以，才想要一个人？”
百里惊邪点头，空则是短暂思考了几秒。
“可是，你喜欢我吧？”
百里惊邪的眼睛睁大，空则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虽然已经清楚了过去发生的事，但是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一定要分开这样的事，我果然还是不太能去理解……”
“等……你稍微等一下。”百里惊邪感到血气一时有些翻涌，“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
空扭头看他:“你没说过啊？”
“我当然知道我没说过这种话！”百里惊邪一时激动，声音也稍微大了一点，“所以我才问你怎么忽然说这样的话！”
“因为，你不是亲我了吗？”
空理所当然般地说着，百里惊邪当即一脸茫然。
“最开始的时候，在森林里，我被你变小的期间。”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空有些好奇地道，“那时候我找你一起睡觉，你不是在上面亲我了吗？”
百里惊邪这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我那只是对你的脸——”
“不管是什么地方，只要亲了不就是表达‘喜欢’的意思吗？”空歪了一下脑袋，“我那时就是这样听说的……还是说惊邪你，对不喜欢的人也会那样做吗？”
“……”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百里惊邪一时扶额，“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难道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把我当成一个喜欢你的人，去看待吗？”
“不然的话，要怎么看？”空一脸不可思议，“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当成没发生吧？”
“……所以你忽然找上我说什么组队之类的也是？”
“嗯，因为我想你喜欢我嘛。”空再次点头，“所以是你的话说不定就会答应，然后……既然你喜欢我，那么也应该不会讨厌和我在一起吧？”
“……”
百里惊邪双手掩面，就这样略带崩溃地原地蹲了下去。
“怎么？你伤心吗？因为我一直没有回答？”空有些意外他的反应，随即走上前道，“我不会故意不回答你的，只是你也没有问我，再加上我也没有太去考虑这样的事……”
“不，你不用管我。”百里惊邪顺势坐在了地上，捂着脸连连摇头，“你到底怎么想我，本来就没有那么重要。”
“是……吗？”
“反正……也不会有什么特别影响。”
“那是说……不管我怎么想你，惊邪也都一样会喜欢我的意思？”
“……这样说也不准确。”慢慢地，百里惊邪把手放下一些，“严格来说，我觉得我看待你的方式，并不是称之为是‘喜欢’。”
“明明都亲我脸了？”
“那是……人偶，并不是我。”百里惊邪避开空的视线，“当时的说话做事，也是为了保持与人偶相关的设定……”
空走上前来，转身迈进百里惊邪的两腿之间。
随即放松身体，就这样坐在他的身前。
“我说啊，惊邪。”
“……？”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这样的事。”
“……”
“如果问我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惊邪，我想我应该不会去选‘讨厌’……”
百里惊邪沉默着，没有打断空的话语。
“但是，说是‘喜欢’的话，感觉也和我之前能肯定的‘喜欢’不同……”
“不过也讲不明白。”
“要是能有更多时间的话，说不定就能弄清楚了……”
空的话音未落，便是感受到一双手从背后伸出，就这样无声地、似是不敢用力般地，轻轻抱住了她。
“……惊邪。”耳朵捕捉到了细微的声音，空没有转过头，“你难道在哭吗？”
“时间……是能有的。”
百里惊邪如是说，空跟着“嗯”了一声，随即把自己的手，覆盖到他的手背之上。
“是这样没有错……”
但不管是自己还是百里惊邪，都不需要那种时间。
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那样的事情都是不重要的。
因为不论怎样，都不会改变相互间的看法。
不过啊……
“要是，可以的话。”
就这样望着遥远的天际，空这样说。
“我想要，在单纯作为【自己】，不去占有和掠夺……在那样的条件之下。”
并非是亡骸的残响，而是活生生的独立存在……
不管在什么时间，不管在什么地方。
如果还存在着，那样的未来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