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径直到了墓园,花了五十万円定制了一块无人的墓碑,在器上刻着“消逝在混沌中的友人”。
回到家中,端木躺在沙发上,看着那台两人一同观影的电视机发呆。但眼泪,他是不会流出来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两天吧,门被打开,锁幽进到房间,手里抱着一箱啤酒,小心翼翼地道:
“司仪,那四个魔人我已经安置好了……喝两罐吧,心情会好点的。”
端木拉开一罐啤酒放到嘴边,满不在意地说:
“什么心情好,只是酒精麻痹了大脑而已……”
说完后猛地灌了一口。
“但我现在需要的就是这个。”
锁幽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同样端着啤酒,和他一罐一罐地喝着、吐着,直到第二天早上。
恢复过来……不,他从来没醉,只是想稍微吐一吐罢了。同锁幽一起坐了起来,靠在一起。
“司仪你的内心很悲伤。”
“犯不着用能力,眼睛都看的出来。”
“如果朋友死了你就会这样吗?”
“明知故问了,鬼酱。我又不是全部情感缺失。”
端木想要避免继续的尬聊,于是问道:
“你会乐器吗?”
“在这边练过小提琴。”
“好,我来打架子鼓。”
打了辆车到达租借的录音室,端木随意的敲了起来。锁幽也是非常耐心地迎合着那聊胜于无的节奏,但拉了一会后她便明白了端木奏曲的意思,干脆之间又拿出了一把中提琴坐在钢琴面前乱敲起来。端木也在嘴上架了一支口琴,杂乱的音乐在互相的碰撞中产生了一种另类的节奏,一首镇魂曲。
离开录音室,端木长叹对锁幽说道:
“谢谢你,鬼酱。”
“不客气,既然这样咱们就吃饭去吧!在买两块蛋糕!”
“好,好。”
苏打的意识被混沌吞噬,再也找不回来,但端木决心铭记他的信条——愉悦至上。
……
到了锁幽家里,端木看见了那一窝群魔乱舞的景象:蕾塞和爱怜各自端着手上的蛋糕,一手堵住龙之魔人的嘴,脚被缝线少女和科斯莫抱住,屏翠则一只用能力盯着她们,等着露出破绽。
端木疑惑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消沉,把存在感都磨没了。于是一挥手,房间内的空间立刻扭曲起来,变得又暗又亮,既重又轻。等他们都回过神来,端木才将能力解掉,现场又是鬼一般的沉默。
不过至少还有爱怜这个妹妹系的人在,在一声“老哥”之后气氛便回升起来。
“各位这两天过的都还好吧。”
“很好哦!锁幽姐人超好的哦!”
其他几个人看着气氛点了点头,一会没说话,爱怜支支吾吾地道:
“哥……以后能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吗……我……不想见到你死……”
端木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小指上的戒指,点点头道:
“没事,你也看到刚刚的场景了,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倒是你,学习上要加紧努力哦,而且如果不是这个眼睛冒爱心的家伙我怎么可能会被拖进去呢?”
众人的目光看向科斯莫,而她只是头低下去,嘴里不断念着“万圣节”。端木也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向一边的蕾塞问道:
“你还记得我吗?上次你把我炸碎了来着的。”
“呃……我记得……那个,电次君怎么样了?”
端木给拿起塑料刀分起了蛋糕,嘴里说着:
“还不错,只是最近死了一大批队友,心里闷的慌……吃吧,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
众人拿起餐盘上分的相当均匀的蛋糕吃了起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味道有些奇怪。虽说是变得好吃了,但就是有点奇怪。
看着众人有些难看的脸色,端木笑了起来:
“很好吃对吧?加了脑浆和血液的,对于恶魔来说的确最好吃了。”
“呕……”
爱怜吐了出来,作为本来是人的她虽说味道可以接受但生理上属实适应不了。接过锁幽递过去的纸巾,不由说道:
“老哥你搞这种东西干什么!咱们又不是真的恶魔……”
说到一半,爱怜停了一下,转眼看了看除她外的几个魔人,坐了回去。
“很抱歉,是我的问题,请各位继续享用。”
坐在爱怜旁边的蕾塞很是理解爱怜的感受,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问题,作为人类的身份你是正确的。”
端木和锁幽轻笑两声,又拿出一块蛋糕。
“好了好了,开个小玩笑,这个蛋糕是巧克力的,没有额外添加,可以放心吃的。”
“锁幽姐真好!”
……
接下来几天端木在和魔人之间的整活中度过了,和众人的关系也缓解了不少,但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枪之魔人的任务很快便下来了。
“端木,这次的行动如果你完成了的话在里学校稍远一点的一座独栋别墅就是你的了。但听我说,这次的行动你可能会死掉……”
“不用说了,岸边兄,我不会死的。”
在岸边眼里,端木的眼神比起之前来说更多了一分坚决,也就没再说什么。端木也就顺利来到了玛奇玛面前,先行听她讲完了人物事宜,说白了就是一场以讨伐恶魔为理由的战争。
端木出来时见到了也正去见玛奇玛的早川一家,在秋的面前无声叹了口气。秋原本还不知道这举动是什么意思,直到他在了解到任务详情后才明白过来——枪之魔人大抵是不会死的了。
拿着一包香烟,端木走到秋的边上,看着两只正在打闹的小猫小狗说道:
“来一根?”
“……谢了。”
“找到仇人的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糟透了。”
“是么……未来恶魔给你看了?”
“对,很糟糕的未来。”
端木没再说什么,拿出怀里已然报废的手枪凝视了一会后将其丢在地上踩碎。
“你……”
“那就让这些破烂玩意都去见鬼吧。”
端木将一包香烟全部塞给秋,拨着打火机的盖子走开了。秋愣了一下,随后看着碎作一地的手枪,跟着踩了几脚后也跟着说道:
“没错,都让这些去见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