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东方避难所认为,这个北海道岛的主要设施的确是北美联邦修建,但北美联邦并没有使用正当的方式以及正当的理由获得扶桑政府方面的土地资源使用许可,那么这就是不正当的建造,更何况你们在扶桑的海域之上也违规建了很多防御塔嘛,所以设施主权应该还是归扶桑社群国方面的。”梅大声说道。
威尔士会议的谈判桌再次进入白热化状态了呢,啊……感觉大道都要磨灭了。
“那么我北美联邦在北海道所建之建筑,所造之设施,难道没有使整个北海道的经济获得巨大的提升吗?这难道是不正当的经济提升吗?拜托,这是一件好事啊!”玫瑰拍了拍桌子,又笑了笑,“而且建造这些建筑的工程机械和人力都是我们北美联邦出的,你不信可以去翻记录嘛,如果你们懒得找,我这里就有。”玫瑰把一份文件放到了桌子上。
“这就是不正当的经济提升!分明是你们侵犯了扶桑北海道岛人们的土地权力!你们怎么敢在这里信口雌黄的!”
酢浆草拍案而起,喊的干脆利落。
“北美联邦在扶桑北海道所营建之建筑可有减缓北海道饥民数量?据我东方避难所所知,在你们驻军北海道之后的饥民数量是日益增加!你们营建建筑的土地都是当地扶桑人民的农田和房屋!你们建造时可曾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少说什么提升经济的谎言了!你们就是在殖民!”
酢浆草长呼一口气。
“这样的经济提升!到底是提升了扶桑!还是提升了你北美联邦!”
“好!说得好!”白桦如此喝彩道,“我个人赞同酢浆草先生的意见,我们西伯利亚认为北美联邦在北海道的行为有殖民的性质,是不正当的驻军和建造。”
“此话可不能乱讲啊,我北美联邦何时殖民过?那是前代帝权主义才会干的事情!”
玫瑰笑了笑说道。
“你不要胡说!你北美联邦与扶桑帝国时期政府签订的《神奈川条约》分明是不平等的条约!再说,其中也没用有关于北美联邦可以使用扶桑土地资源的条例!这你北美联邦!怎么解释!”梅又这样挖苦道。
“那条约可是四叶王孙先生自愿签订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啊。”玫瑰看向四叶王孙。
“是的,各位先生女士,我当时的确是自愿签署那份条约的!”四叶王孙坚定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个叛徒会坚定到哪里去。
在场的各位愣是摇摆不定,不知道该支持哪一边,当然还是因为自己的利益问题,在这里,只有站起来辩驳的人才会讲究正义和植物主义,台下那些缄默的人们就只会在乎怎么样才能活的更舒服罢了。
“好了!诸位先歇息吧,时间到了。”一直不说话的卷柏,这才说了一句话。
各个代表团成员纷纷起身离开,酢浆草愣在了原地,许久之后,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疲劳的地方。
干外交可比打仗累多了。
“看你这样子,下午你是不会出席了?”
这个声音。
“嗯,是的,下午我不会出…………”
向酢浆草搭话的人身穿一身整齐的双排扣黑灰色格纹西装,胸前一条深绿色领带,一头黑色的长发,青绿色的眼睛。
——左眼眼角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
是苏铁蕨,向酢浆草搭话的人……就是苏铁蕨。
“不恨我吗?我该把你当作卷柏的儿子,还是——”
“我是紫叶酢浆草的弟弟,我憎恶你,但我不会向你复仇,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
“我留下来不是和你说这些的,紫叶酢浆草是我杀的没错,但却又不是我杀的。”
“什么意思。”
“我不是有意要屠杀酢浆草属,只是,当时你们处于肯尼亚境内,所以我只不过是,在监督履行对肯尼亚的审判罢了。”
“……那又怎么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还有事,我该走了。”
“你父亲要求我向你澄清事实的,我的话说完了,你怎么样我不会在乎,慢走,不送。”
酢浆草没有多看苏铁蕨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可能一半因为愤怒,另一半因为恐惧。
酢浆草并非不明白苏铁蕨的意思,他的意思是——
「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酢浆草属五百多个植物,是我在履行大屠杀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无差别杀掉的。」
「要怪就去怪植联吧,审判令是植联下的,不是我下的。」
这一点酢浆草已经完全明白了。
但酢浆草,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出来的这么晚。”
“啊……你怎么……”
白鳞酢浆草一直在门口等着酢浆草,她今天穿了之前酢浆草在幻境里见到的那一套衣服,很……唔……很正常,不过在酢浆草看来就不太正常。
话说虽然是姐姐,但是身高也没高出酢浆草几厘米……好吧,有六厘米的差距。
“你怎么没穿西装?”
“嗯?哦,这个是给你的,非正式场合还是穿的休闲点好,你也把衣服换了,记得戴上这顶帽子,还有,把你的长头发扎起来。”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两个是出去执行任务的,又不是到另一个地方开会,改变形象掩饰身份也好。”白鳞酢浆草很平静的说道。
“那个,在这里换衣服吗?”
“又没人……真拿你没办法……伟大的空之神明啊,降下尔之恩惠,赐予我世人无法玷污之净土,赐予我世人无法窥探之林!「不存在空间」!”
“你刚刚说了些什么东西——啊?”
只见周围闪过几条闪亮笔直的纤细光丝,街上的路人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哦,我的法术属于北联法派,所以使用这种格式吟唱的效果更好,而你目前应该属于极东法派,所以用东难格式或者扶桑格式的吟唱效果更好。”
“诶?我们说的不都是通用的植物语吗?虽然……碧虚护的吟唱语的确不是很懂啦……”
“实际上来说的话……其实最难懂的的确是极东的法术吟唱,不过最快脱离吟唱的也是极东法术,哦,你快换衣服吧。”
酢浆草一脸茫然地看着白鳞酢浆草。
“嗯?有什么问题吗?不喜欢这件衣服吗?”
“不,我不讨厌风衣和白衬衫的搭配,也不讨厌这顶棕色的帽子,但是……”
“但是?”
“你还在这里吧喂!”
“……你不把下面那个脱掉不就好了?”
“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啊喂!”
酢浆草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纠结终于换好了衣服。
“嘛,这不是挺好看的。”
“所以呢?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别动。”
白鳞酢浆草走到酢浆草的身后,熟练地帮酢浆草扎好了头发,然后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乔帕斯咖啡馆哦。”
酢浆草的脸稍微有点泛红,但我估计距离玄关大战的程度还很远,顶多是觉得怕生罢了,毕竟是只见过没多少次的亲姐姐,“啊……去那里收集情报吗?”
“嗯。”
二人来到了乔帕斯咖啡馆。
酢浆草随便找了个位置准备坐下等待,却被白鳞酢浆草拉到了吧台的一个角落,酢浆草坐了下来……啊不是,是酢浆草坐了上去。
不过他实在有点矮,所以两只脚只能悬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有点可爱。
“嘿咻。”
白鳞酢浆草也坐到了酢浆草的旁边,虽然白鳞酢浆草比酢浆草高,但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了,两只脚也悬在半空中,现在是四只脚了。
啊,也许是这里的高脚凳太高了吗?
唔……一定是太高了吧?
“点些东西吧,不然我们坐在这里很尴尬的。”白鳞酢浆草看着菜单说道。
“那就……来一瓶青色极——”
没等酢浆草说完,白鳞酢浆草就打断了他马上要脱口而出的「青色极光」。
“服务员,情侣枝拿铁限定款,我的要半糖,他的要全糖就好。”
“喂……到头来还是你自己点了?”
“你可真没品味啊,我的弟弟,好不容易脱离整天吃军粮的扶桑战场来到威尔士的咖啡店,你难道就真的只想着喝饮料吗?”
“我实在喝不习惯咖啡啦……”
白鳞酢浆草看了看酢浆草失落的神情,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他偶尔还是像个小孩子的嘛。”
“所以我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呢?”酢浆草右手托着脸看向白鳞酢浆草,并这样问道。
“你这几年和紫叶那种家伙待在一起,怕是连报纸都没看过吧,那个连手机都没有的原始植物。”白鳞酢浆草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诶?难不成是在吃醋吗?
“紫叶姐姐还是有给我买过游戏机的……算了,报纸我还是知道的,手机是什么东西啊?”
“诶……我就知道……果然如我所知,扶桑还没有普及手机,应该连樱也没用过吧……她是被蓝花楹教坏了吗?”
“唔……手机就是那个,梅先生有时候会拿出来的小铁板吗?”
“小铁板……啊,是啊,就是那个东西,不管多远都可以直接取得联系哦,想要吗?想要就给你买哦,姐姐有零花钱哦,很多哦。”
“不想要,啊……比起这个,我们来这里到底干什么呢?”
白鳞酢浆草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弟弟察言观色的基本常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乔帕斯咖啡馆,这家店在威尔士是负有盛名的,可以说是整个阿拉斯加最有名气的咖啡馆,然后也是这里唯一有出售红茶的地方。”
“哦,那么很多代表团成员都会来这里消遣,而我们就是那个什么……哦对,隔墙有耳。”
“梅都教了你什么啊……”
“这个是樱姐姐教的!”
这时,白鳞酢浆草点的情侣枝拿铁限定款到了,话说她到底为什么要点这个。
“话说你到底为什么要点这个啊——”
“你也给我改下态度,今天我可是你女朋友诶,你不该有点绅士风度吗?”
“啊?女朋友?你不是我姐姐吗?”
不知道酢浆草有没有看过一部叫作《秋色之空》的动漫,哦,我忘记了,他连手机都不知道是什么。
“阿拉斯加的法律是允许有血缘关系的植物结婚的,不过父母和子女不行。”白鳞酢浆草瞄了酢浆草一眼,然后平淡地说出了这句话。
“呐,父亲没告诉你吗?我没有繁殖能力哦。”
“啊,弟弟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东西,我是该欣慰还是该担心呢?”
“重点不在这——”
吱嘎——
“嘘,有两位客人来了。”
两位先生走了进来,嗯……说实话……两个人的身份很出乎意料。
“梅先——”
“嘘——”白鳞酢浆草连忙捂住酢浆草的嘴。
没错,走进咖啡馆的正是梅,还有……玫瑰。
因为时间还很早,咖啡馆里只有零零散散八九个客人,他们二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梅挥手叫了服务员,之后二人便开始聊起了天。
“他们在说什么?听不见啊。”酢浆草嘀咕道。
“「寻闻」。”白鳞酢浆草刚刚使用了本属性法术「寻闻」,可以短暂性增强个体的听力。
“嘶……”因为听力一下子增加了,所以周围的声音也变得嘈杂,虽然是可以听见那两个人的谈话了……但是酢浆草似乎更愿意听不见。
那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呢?
玫瑰:“华山的病好些了吗?”
梅:“托你上次的药,他的病情有所好转,目前正在白皮松那边养病呢。”
玫瑰:“哈哈,难得他们情侣二人有空团聚,话说都这么久了还没打算结婚吗?”
梅:“华山松他向来不坦率的,这你也知道。”
玫瑰:“你可得帮帮他,比如和莲求求把他们调到一起工作什么的?他们两个虽然不在同一个领域,但好歹也有点关系吧?”
梅:“嘛……我去求他可能……”
玫瑰:“你们家那位铁面无私莲大人还真难搞啊哈哈哈!”
*结果……只是闲聊吗!真的只是闲聊啊!你们两个一个是东方避难所代表团团长,一个是北美联邦代表团团长耶!两个植物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个?啊?
“结果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嘛!”酢浆草抱怨道。
“那当然,梅先生和玫瑰先生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听说两人是至交好友,哦,难道你以为梅会背叛东方避难所吗?”
“那倒没有啦……就是感觉会有开条件做交易什么的……没想到只是日常闲聊嘛。”
“嗯,现在就好好放松一下,我还可以和你闲聊一会,毕竟……你我本不该分开的。”白鳞酢浆草拿起面前的拿铁喝了一口。
“我真的不喜欢喝咖啡。”哪怕加了糖,酢浆草也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
“是吗?哦对了,这次的钱我来付,但是之后你就要自己付了。”白鳞酢浆草说道。
“啊……钱……这的确是个问题。”
“你该不会……现在还是身无分文吧?”
“唔……从蹭东方避难所的饭到蹭军粮到蹭东方避难所代表团的饭……我似乎真的没有付过钱,仔细想想好神奇哦。”
的确,仔细想想好神奇呢。
“你只是有出席资格,就算为东方避难所工作,他们肯定也只会管吃住,不会发给你工资的吧?”白鳞酢浆草笑了笑,“你怎么就不知道向父亲要零花钱呢?哪怕是在外生活的最低保障经费,也足够你活的更好的。”
酢浆草犹豫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呐,你也是卷柏先生造出来的吗?”
“哎……不,我不是他造出来的,我是他的亲生女儿,我可以生长至成年,也可以正常进行繁殖。”白鳞酢浆草似乎没对这个身份有多少顾忌,“我知道你恨父亲,你甚至也恨我对吧?为什么我可以你却不行?我可以理解你的——”
“我不恨哦。”酢浆草拿起拿铁喝了一口。
“这样……吗……”
“我一直以为我恨的是苏铁蕨,然而当我见到他的时候,当我知道真正的真相之后,你要不要猜猜看我脑中充斥着什么?”酢浆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脸上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穷无尽的复仇欲望吗?还是你已经释怀了?我想应该不大可能吧?”
“你不可能想得到的,我那时脑中充斥的,只有恐惧,我面对着杀死了紫叶姐姐的仇敌之时,没有复仇的勇气,却只有恐惧,我不明白,我在扶桑明明……明明连松叶蕨都有勇气灭绝掉……”
“你……还好吧?”白鳞酢浆草问道。
“哦,对不起让你听我说这么没意思的事情,我突然觉得,这个喝起来其实还不错。”
酢浆草将拿铁一饮而尽,然后长呼了一口气,问道——
“我们要监听的对象什么时候来呢?”
“我猜的不错的话,马上要来的第一批客人应该是——”
“吱嘎——”
两男一女从门外走了进来,是香根鸢尾,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个有白色的头发,上面还有淡绿色的挑染,另一个的头发是正绿色和金黄色的。
“「推理增强」”
“这是……?”
酢浆草的面前出现了三个植物的名字,除了香根鸢尾,还有刺槐和心叶椴。
“这可以帮助我们进行推理,上次你在环境里也用过的,只不过那次受樱的影响,代入了一个叫「弹丸论破」的设定,嘛,我那时也是帮人帮到底喽。”
“果然……是这样啊,樱姐姐有时候真的很中二。”
二人开始偷听这三人的谈话——
心叶椴:“你们两位要点些什么,这顿我来请好了,香根鸢尾女士你先说吧,女士优先嘛。”
香根鸢尾:“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给我来一杯法式白咖啡,还有庄园松饼,少糖。”
心叶椴:“刺槐先生你要点些什么东西吗?”
刺槐:“黑咖啡好了,不要糖。”
心叶椴:“好的,服务员!”
服务员:“来了,先生,请问你们要些什么?”
心叶椴:“一杯法式白咖啡,一杯黑咖啡,不要放糖,一杯红茶,全糖,一份庄园松饼,少糖,六个马卡龙,随便什么口味都好。”
服务员:“好的,我记下了,几位请坐。”
心叶椴:“我习惯先付钱,请问这些需要多少?”
(阿拉斯加使用的是区别于「第二计量」货币体制的「第一计量」,基本单位是「加顿」)
服务员:“唔……四十一加顿。”
心叶椴:“我只有五十加顿的整张纸币,剩下的不用找了,当小费好了。”
服务员:“谢谢你,先生,我们会尽快为三位上餐点的。”
服务员离开了。
心叶椴:“哦,两位坐。”
三人坐下了。
香根鸢尾:“听说,第一批进行谈定供录的国家只有阿拉斯加一个。”
刺槐:“因为是承办会议的国家,所以要商定任何谈判都需要先和阿拉斯加说好,这没什么的。”
心叶椴:“就怕卷柏要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刺槐:“难不成是「阿拉斯加拥有任何国家的供录查看权」吗?扶桑有这个权力我倒是没什么意见,阿拉斯加是绝对不能有这个权力的。”
心叶椴:“嘛,最不应该担心的就是你了,不过就算卷柏提了这个要求,樱也肯定不会答应的。”
香根鸢尾:“我其实还挺欣赏樱女士的,她是一个将军,经历过战争的磨砺,对人的态度也是不卑不亢,而且从来不歧视他人,是一位很具有领袖气质的女性。”
刺槐:“没错,抛开社群主义者的身份不谈,她本身的确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领导者。”
心叶椴:“听说第二批进行谈定供录的国家是北美联邦和东方避难所吗?那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刺槐:“据我所知是这样的,我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因为第三批直接排在明天了,等会儿从下午三点之后的时间估计都会留给我们吵的,我现在只是在享受暴风雨前的平静而已,我多么希望时间再过的慢一些啊。”
心叶椴:“虽然第三批谈定供录排在明天,但请别忘了,今晚阿拉斯加他们请客,邀请我们去凯那河边吃饭呢!你们应该会去吧?”
香根鸢尾:“我当然是要去的,不过,要是卷柏在谈判的时候也这么大方就好了。”
刺槐:“说到吃饭,后天晚上东方避难所和扶桑要办联合晚宴,邀请函都送到玫瑰先生的桌子上了。”
心叶椴:“是吗?我们英格兰还没有收到邀请函呢,东方避难所对你们可是耿耿于怀啊。”
香根鸢尾:“我们法兰西同样也没有收到邀请函。”
刺槐:“照他们东方避难所的说法,这就是鸿门宴嘛。”
心叶椴:“那玫瑰先生可不是单刀赴会了,那是双刀赴会哈哈!”
(玫瑰的武器是两把长军刀。)
香根鸢尾:“心叶先生你可真会说冷笑话,我现在都想添件风衣了。”
刺槐:“你就别调侃我了,我接下来这几天是有够累的哦。”
这时,服务员端着茶点过来了。
服务员:“三位客人,这些是你们要的,我们店还附赠了一盘巧克力味的喜沙饼干。”
心叶椴:“谢谢。”
服务台离开了。
香根鸢尾:“这家店还真是喜欢巧克力啊,不光六个马卡龙都是巧克力味的,连附赠都喜沙饼干也是巧克力味的。”
心叶椴:“巧克力有什么不好的吗?我觉得巧克力挺不错。”
香根鸢尾:“吃多了会胖的。”
心叶椴:“哦,这倒是。”
刺槐:“话说你们英格兰和东方避难所谈的如何了?”
心叶椴:“嘛,已经谈出结果了。”
刺槐:“这样啊,那我就不多问了,反正问了你也不会说。”
心叶椴:“总之英格兰的俘虏是要回来了,连扶桑一起。”
刺槐:“这次梅怎么这么大方?”
心叶椴:“谁知道呢?”
香根鸢尾:“哦,今天下午我要去一趟扶桑社群国代表团的驻地,俘虏事项还没有商谈好,樱不在应该容易些的。”
刺槐:“慢走。”
香根鸢尾出门右转离开了「乔帕斯咖啡馆」。
刺槐将黑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来。
刺槐:“心叶椴先生接下来可有空啊?”
心叶椴:“我们英格兰代表团今天白天可是放假的。”
刺槐:“那么请您回去告知夏栎伯爵,玫瑰先生想要叙叙旧。”
心叶椴:“……好的,没问题。”
刺槐也离开了,心叶椴待了一会,便也离开了。
白鳞酢浆草呼了一口气,然后,眼睛变成了……绿色!
白鳞酢浆草:小酢,小酢,听得见吗?
酢浆草:白——诶?我还没张嘴怎么……
白鳞酢浆草:我使用了「意识共享」,现在你仅限于「推理增强」之内的意识同我连接,我们二人不用正常说话,也就不会暴露了。
酢浆草:原来如此。
白鳞酢浆草:我把他们三人的对话以及行为都记录了下来,以方便随时查询,现在一起来想一想有什么可以突破的地方吧。
酢浆草:嗯,唔……
酢浆草选择刺槐。
酢浆草:据谈话所知,今天第二批进行谈定供录的国家是东方避难所和北美联邦,应该没事就要开始了,为什么身为北美联邦代表团的刺槐会出现在这里?提出疑问!
白鳞酢浆草:驳回,因为梅和玫瑰也出现在了这里。
酢浆草:是哦……等等,对了,刺槐说过后天东方避难所要和扶桑办联合宴会吧?
白鳞酢浆草:我刚刚也听见了。
酢浆草:不,时间不对,我们确实要办联合宴会,但是是在大后天,难道他是记错了吗?还是在说谎?提出疑问!
白鳞酢浆草:嗯……不可能是记错了,他在说谎!
已获取线索一:刺槐在东难与扶桑的联合宴会一事上说谎。
酢浆草选择线索一。
酢浆草:那刺槐为什么要说谎呢?
白鳞酢浆草:的确,就算是时间不一样……等等,邀请函?东方避难所可曾派出邀请函?
酢浆草:我参与过这方面的工作,据我所知,我们的邀请函已经全部派出……等等?他这是在试探吗?
白鳞酢浆草:如果邀请函全部派出……那么其他两个植物也在说谎,也许他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借此探明各国态度罢了。
已获取结论一:三个人都在说谎。
白鳞酢浆草选择心叶椴。
白鳞酢浆草:有关于英格兰与东方避难所谈的事情,真实情况如何?
酢浆草:不知道,但是如果有结果了,我一定会知道。
白鳞酢浆草:那么心叶椴在混淆视听……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酢浆草:也许是为了引起北美联邦注意,加大对于英格兰的利益筹码?
白鳞酢浆草:有可能,可是他之前还说过一句「嘛,最不应该担心的就是你了」,这句话是对刺槐说的。
酢浆草:因为阿拉斯加的大部分外交和军事权力都归北美联邦掣肘吧?这么说来父亲就是北美联邦的「马前卒」吗?
白鳞酢浆草:昨天夏栎来了一趟阿拉斯加方面的驻地。
酢浆草:所为何事。
白鳞酢浆草:达成了一个以削弱换独立的交易。
酢浆草:原来如此,英格兰打算在明天的谈定供录上提出阿拉斯加外交和军事权力归还以及不平等条约废除的条件吗?
已获取结论二:英格兰打算帮助阿拉斯加完全独立。
酢浆草选择香根鸢尾。
酢浆草:唔……香根小姐……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除了之前和心叶椴一起说谎表示没有收到邀请函。
白鳞酢浆草:不一定,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香根鸢尾的发言。
酢浆草:……啊!除了最后一句,似乎都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她难道在刻意闲聊吗?果然老奸巨猾!
白鳞酢浆草:她最后一句话说「哦,今天下午我要去一趟扶桑社群国代表团的驻地,俘虏事项还没有商谈好,樱不在应该容易些的。」这句话有一些奇怪……
酢浆草:唔……有些奇怪……哦!等等!据我所知,扶桑和法兰西根本没有开始商谈俘虏事宜啊!
白鳞酢浆草:如果是那样就说得通了,而且如果是要去扶桑驻地的话,就不应该右转离开,而是应该左转离开才是,因为格木酒店就在对面沙那克街左边的方向。
酢浆草:是这样哦……对哦,她在说谎!但是她似乎在暗示,具体哪一方还不知道。
白鳞酢浆草:我猜两方都是,这可能是一种威胁。
已获取结论三:法兰西可能以与扶桑联合为筹码威胁英格兰和北美联邦。
酢浆草:扶桑背后是东方避难所,那么法兰西就是以与东方避难所联合威胁其余两方!
白鳞酢浆草:而北美联邦一向同东方避难所交恶……正中法兰西下怀!就算玫瑰可以保持冷静,苏铁蕨不一定可以保持冷静啊……
酢浆草:照这样来说……英格兰也是一样的!这其中受到最大威胁的,是北美联邦!是北美联邦在受两国的掣肘!
已获取结论四:北美联邦目前已经了陷入被动位置。
“啊……头好痛……诶?”酢浆草意识到自己在用嘴巴说话。
“因为我们认为已经到达推理极限,那么意识共享就会暂时关闭,以免损伤神经。”白鳞酢浆草笑了笑,“现实中第一次用负担还是很大的哦。”
“我深有体会……”酢浆草现在头痛欲裂,可能因为是植造植物,所以负面效果更加明显,上次因为是在环境里所以没有负面效果,现在在现实里果然不能用太多啊。
“呐,闭上眼睛,我会让你舒服点的。”白鳞酢浆草笑着说道。
“哦,哦……”酢浆草闭上了眼睛。
一秒过去了,
两秒过去了,
三秒过去了,
……
十秒过去了。
“呀,你还闭着眼睛是在期待着什么吗?”白鳞酢浆草问道。
“诶?啊……头不痛了……”可是酢浆草有点小失落,他明明都做好准备了,“那你干什么要我闭眼睛嘛。”
“没什么,我就是想让你闭。”白鳞酢浆草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估计也只有对弟弟和父亲会这样了。
“唔……那第二批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最早二十分钟之后吧。”
“呼……歇会……”酢浆草刚想端起杯子喝咖啡,却发现已经被自己喝完了。
“好啦,我请你,服务员!来一杯短笛!”
气氛有些安静,现在的时间虽然人变多了,但是二人所坐的角落一直没人来。
那当然是因为卷柏提前在这个地方使用了「厌恶遥控」,当然,以他的法术能,完全可以做到隔着相当远的距离精准施法。
这就导致了虽然其他人可以看见这里有空位,但就是莫名的不想坐在那里。
“啊,这个也不苦呢!”酢浆草惊讶道。
“呵呵,这个是这家店推荐单上面的短笛咖啡哦,因为里面有加牛奶,我还特意让他们加了糖,所以不苦哦。”白鳞酢浆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酢浆草,左手拖着脸,身体微微右转,淡淡地笑着。
酢浆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白鳞酢浆草,你有什么事情吗?”
“别叫我白鳞酢浆草,叫我姐姐。”
“……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哦,因为我的弟弟太可爱了,所以姐姐很开心,是这个月最开心的时刻呢。”
“这样……啊……我很可爱吗?”酢浆草一想到自己在扶桑战争期间杀敌总计不下两千人的恐怖履历,就没办法把自己和可爱联系起来。
酢浆草不知道为什么也淡淡地笑着。
这时,门的沙哑声音打破了难得的岁月静好,“吱嘎——”
是南洋楹,他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走到了门旁边最近的座位坐了下来,并叫了服务员。
“你好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一杯冰拿铁,一杯康宝蓝。”
“哦,请问您是等人吗?”
“是的,这个给你。”这是一枚一百加顿的硬币,“请找给我两张二十加顿的等值纸钞,剩下的钱就当小费了。”
很明显,两杯咖啡并不用这么多钱。
“先生,这已经超出我们店的最高小费额度(十加顿)了,您给的太多了。”
“哦,那你就把超出额度的部分也兑成纸币给我吧。”
“好的,请稍等片刻。”
服务员离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有一个植物进门并坐到了南洋楹的对面。
这时,酢浆草面前出现了一个新的名字——纸桦。
南洋楹:“这可是点给你的康宝蓝,虽然现在是快冷了,但还有些余温的。”
纸桦:“你喜欢喝冰的,别是叫店家放了冰块吧。”
南洋楹:“怎么会,我可是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了你半个小时呢。”
纸桦:“是吗?事情办妥当了吗?”
南洋楹:“谈判在进行了。”
纸桦:“这样啊,扶桑真的肯把俘虏给你们?”
南洋楹:“令人不敢相信的大方,那位粉红头发的大人甚至还没听我们打算赔多少,她甚至提出……可以免除赔偿。”
纸桦:“你在威胁我?”
南洋楹:“没有没有,我当然没有在威胁你了纸桦先生,我其实是想说啊,其实那些俘虏对于我们来说也没什么重要的,能要回来当然好,毕竟他们俘虏的人里有一些我们用得着的。”
纸桦:“呵呵,你们大洋合会还真是分崩离析啊,金合欢不是还和东方避难所走的挺近吗?怎么?你约我出来经过他同意了?”
南洋楹:“当然了,长袖善舞嘛哈哈哈。”
纸桦:“哈哈哈,你直接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南洋楹:“只要北美联邦解除对大洋合会的限制,那么一切都谈得来。”
纸桦:“……这样啊。”
南洋楹:“怎么?你不乐意了吗?”
纸桦:“哪儿有啊?我会和玫瑰先生知会一声的。”
南洋楹:“玫瑰吗?”
纸桦:“哦,抱歉,我说的是,我会和苏铁蕨先生知会一声的哈哈。”
南洋楹站了起来,走到了纸桦身旁,然后俯身说了一句,“但愿如此。”然后就离开了。
纸桦笑了笑,把他手里那杯已经冰凉的康宝蓝喝完后也离开了。
只剩下两把被推开的椅子,和桌上的两个白色空杯子罢了。
真是一次简短的对话呢,虽然,很关键。
酢浆草:呼……虽然相比上次有点短,但我们还是来看看有什么线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