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阴暗!沉郁灰霾!

作者:枫绸叶帛 更新时间:2023/10/22 20:38:30 字数:9813

“好吧好吧,扶桑方面同意北美联邦从北海道开始撤军,并归还所有俘虏。”樱坐了下来,她似乎有些累了,因为北美联邦死死咬住东方避难所使其不能签订威尔士条约,所以……还需要花很大的力气在会议上啊……

“再来是有关于扶桑北海道地区的设施主权归属问题,我们北美联邦依然认为主权属于北美联邦,所以北美联邦合法公民具有无条件免费使用北海道现存北美联邦所建造设施的权利,包括居住权和生活权。”玫瑰笑着说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如果北美联邦的公民有无条件在北海道获得相对优越生活条件的权利,那么,我们也可以认为你们这是殖民!东方避难所还是那句话!社群范围之内,一切殖民主义是应当被驱逐的!”梅站起来反驳道。

“好了!距离今天上午的会议结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希望各位先行肃静!”卷柏大喊道。

原本站着争执的双方只得坐了下来。

“虽然威尔士会议的大概形体已经确定了,但是目前谈定供录的工作还在进行中,所以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在上午解决掉。”卷柏停顿了一会,说到,“现在,请各国代表举手表决对于东方避难所和北美联邦是否可以签订威尔士条约的议题。”

“请,只同意东方避难所签订条约的国家代表,举手。”

举手的国家有:扶桑社群国、西伯利亚共和国、谢沙留多共和国。

“请,只同意北美联邦签订条约的国家代表,举手。”

举手的国家有:北加拿大共和国、阿拉斯加共和国、大洋合会、宗泽民主共和国、海帝丹共和国、意大利共和国、英格兰共和国、什加尼王国。

“请两边都同意的国家代表,举手。”

举手的国家有:法兰西共和国、西葡王国、格陵兰国、比利时王国、瑞士联邦。

“请两边都反对的国家代表,举手。”

举手的国家有:德意志联合共和国、瑞典共和国、歇勒共和国、荷兰王国。

去除两边都同意,则支持东方避难所的有四个国家,支持北美联邦的有八个国家。

“啧……怎么会这样……”酢浆草有些震惊,虽然其他国家的态度发生变化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也不至于相差这么大啊?局势现在已经完全倾向北美联邦了。

“我们将会在大会第五天下午的会议上再次投票表决,下一次投票表决的结果将会正式生效,现在!上午的会议已经结束了!散会!”

会议投票出现了令人感到震惊的结果,原本势均力敌的东方避难所一方和北美联邦一方,现在变成了北美联邦独占上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酢浆草和樱正走在路上,酢浆草因为公事要去扶桑社群国的驻地一趟,干脆和樱一起散步回格木酒店了。

“樱姐姐,今天的投票表决……”

“东方避难所陷入僵局了呢。”

两人似乎都感到了不好的预感。

“北美联邦是在我们了解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拉拢其他国家了吗?”酢浆草问道,“他们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实际上……玫瑰与梅同志的实力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我大概猜到北美联邦为什么会占上风了……”

“是因为苏铁蕨吗?”

“嗯,那是一部分,还有四叶王孙,他也在积极利用北海道岛的主权归属问题,试图制造所谓的「两个扶桑」。”樱笑了笑,“不过因为北美联邦对于扶桑的态度在慢慢变好,所以北海道岛的归属问题应该是尘埃落定了,现在我除了在建筑设施归属问题上争取,也想看看能不能帮东难一把。”

“诶?东难?是说东方避难所吗?”

“东难就是东方避难所的简称哦。”

“这样啊。”

突然,酢浆草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小酢?”樱也停下来问道。

“我想,我该去趟阿拉斯加的驻地,樱姐姐你先回去吧。”酢浆草向反方向跑去,他打算追上应该刚刚把会议资料处理好准备回驻地的卷柏。

“唔……他真的没问题吗?感觉和自己的父亲和解……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樱有点担心酢浆草的情况,一个植物在越疲劳的时候越容易崩溃,据她所知,昨天晚上酢浆草似乎没有睡觉。

酢浆草往大会厅前门那条路走,果然遇见了刚走出来的卷柏——以及白鳞酢浆草。

“父亲!”酢浆草大喊道。

“哦,酢浆草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由于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三人坐上了事先停好的接送车辆——司机是白鳞酢浆草。

“于是乎,你想找我谈什么事情吗?”

“关于纸条的事情,您应该知道了吧?”酢浆草这样问道。

“哦,是,那张写有东方避难所超古代语的纸条吗?我知道上面写的意思,我记得好像是欧洲栓皮栎落下的东西吧。”

“是的,我在想,这会不会和大洋合会的限制有关系?”酢浆草越来越确信自己昨晚的想法是正确的了。

“也就是说,你认为北美联邦给予大洋合会的限制是粮食吗?”卷柏笑了笑,“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大洋合会靠着其支柱产业纺织和金融,活得的财富应该可以向北美联邦之外的国家购买粮食啊。”

“嘶……对啊……”酢浆草突然有些恍惚,“可是西葡王国……”

“西葡方面,据我所知应该也不存在粮食安全问题。”卷柏也有点疑惑,“我还是比较倾向于经济制裁问题。”

“但是从东方避难所的情报来看,大洋合会和西葡王国都在外贸上同时使用第一和第二货币制度,而且也有自己的货币啊。”

“是这样没错……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变得令人费解,大洋合会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北美联邦手里呢,这个问题,似乎还需要更多线索去解开。”卷柏这样说道。

“唔……”酢浆草又想了想,但没有想出什么东西,他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英格兰的取向,我其实一直很看不懂,为什么英格兰会倒向北美联邦一边。”酢浆草试图向卷柏了解更多。

“北美联邦似乎做了承诺,承诺在大会结束后会向冰盟施压,把一部分领海划为公海。”卷柏这样说道。

“冰盟吗……我本来以为他们在这次的会议里会保持永久中立的。”

“客观来说的确是这样,但对于英格兰,冰盟的态度始终非常坚定,不过对于冰盟将北冰洋的百分之七十划归领海的行为,我也感到有些不舒服。”

(冰盟,是一个由冰岛共和国、格陵兰国、洛提雅共和国、塔瑟联邦以及艾加坦纳斯共和国组成的一个国际联盟组织,五个国家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个政治实体。冰盟拥有世界顶尖的极寒环境开拓技术,在南极大陆拥有一块联合领土。)

由于白鳞酢浆草的彪悍车技,三人马上就到了阿拉斯加驻地的大门前。

“你们两个还真是……”

“你难受就不要试图去套消息啊,父亲的法术可不能救你第二次。”坐在驾驶位上的白鳞酢浆草说道,“你不光是睡眠不够,白天还要为了东方避难所跑东跑西,到了晚上没有任务还要帮忙搞文件,成年植物都不一定受得了,更何况是你?”

“这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数,但是当所有同志都在忙活的时候,我就不能心安理得地休息,我就不进去驻地了,再见!”酢浆草下车离开了。

“诶……父亲大人,放任他这样……好吗?”白鳞酢浆草问道。

“没关系,这是他获取东方避难所信任的必要过程,他是不是真正的社群主义者,都不影响我们阿拉斯加的利益。”卷柏打开车门,“你该不会真的,把他当成亲弟弟了吧。”

“我绝无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没错。”

“事实,吗。”

这边视角转到正在为了东方避难所奔波劳累的酢浆草先生。

酢浆草来到了法兰西共和国的驻地。

“你好,我想要——”

“酢浆草先生,香根鸢尾正在驻地的花园里,等着您。”门侍这样说道。

奇怪,香根鸢尾怎么知道酢浆草会来?

总之,先进去再说吧。

“那就……谢谢了哈哈。”

酢浆草现在非常确信自己应该做什么,他走进了法兰西共和国的驻地大门,没有人指使他——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喜欢自己行动。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不像是一个社群主义者的行为,他似乎更像是一个……无政府主义者。

“酢浆草小先生,你可算是来了,想着我们才一天没见呢,你可是憔悴了许多啊。”香根鸢尾正坐在正门入口右侧的半围式会客厅——那是法兰西非常流行的客厅款式,听说象征着自由。

“是这样吗,我倒是没怎么在意过这方面的事情。”酢浆草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因为说实话,这和营养循环不构成相比,真的算不上什么,属于小巫见大巫了——但他却的确感觉很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累。

“我想,你应该是采用了梅副总理年轻时候单打独斗的策略吧?哦,你坐。”香根鸢尾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虽然,非常形象。

“梅先生……这件事情我并不怎么想了解,我这次来的目的,我想你应该猜得到。”酢浆草坐了下来,“我希望你可以和东难谈一谈,我们可以帮你们,制约英格兰。”

“制约英格兰?”香根鸢尾笑了笑,“我倒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和英格兰是敌对关系呢?”

“嗯?”在这一刻,酢浆草头脑里所有的说辞全部都被击破了,他忘记了最关键的东西。

“请不要忘了我告诉你的那句话,酢浆草先生。”香根鸢尾站了起来,“非黑即白的事情只存在于答题卷上,利益决定了你我所希望的一切。”

“……”酢浆草沉默了。

“好好,就算你们能帮我们制约英格兰,那么我想问问你,我们制约了英格兰之后又有什么好处?”香根鸢尾的问题一个个都非常犀利,“是我们稀罕那一点点公海吗?还是英格兰对我们有什么过分的威胁吗?”

“……”酢浆草再一次沉默了。

“酢浆草小先生,你可能这几天接触外交,觉得自己很有天赋是不是?我现在再给你一条忠告,外交看的不是天赋——而是经验。”

“我……明白了。”酢浆草站了起来,离开了法兰西共和国的驻地。

酢浆草又一次迷茫了。

他似乎永远都不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扶桑战争时期,只需要用尽一切办法赢得战争就可以了,但在威尔士显然没有那么简单——甚至难到酢浆草想不明白。

不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仿佛解决一个疑惑,就会有三四个问题迅速围攻。

现在最重要的是,东方避难所失去了争取英格兰和法兰西的机会,这两个国家的态度非常重要,一个是半掌握世法院的学术大国,一个是拥有世界最成熟造船业和最大商港的海贸大国。

现在,局势更加的令人叹息。

大会第三天下午,东方避难所驻地。

“哦,好得很,酢浆草同志他是我见过上手最快的植物,是个人才。”梅正在和莲通电话。

“是吗,也不知是她姐姐还是辽宁古果同志的什么原因……化石态还是需要研究,再说吧,哦对了,你刚刚说到酢浆草同志他很像你年轻的时候,真的有第二个那样的植物吗?”

“你这话是在嘲讽我吗?好吧,酢浆草同志的确是有些无政府主义,他也不够团结,总是喜欢单打独斗,我似乎意识到他可能没办法相信我,还有其他东难的同志们,他只是把我们当成同事罢了。”

“诶……酢浆草同志那边也需要下点药了,在这种情况下,你有把握扳得回来吗?”

“我?你明白的,困难的境地只会让我感到攻坚的乐趣,我什么时候失败过?”梅笑着说道。

“吼?我但愿你不要喝酒误事。”

“嘛,只要结果好就行,不要在意过程啦哈哈。”

“诶……算了,如果你能带着捷报回来,我摆着景君酒等你,如果你失败了,等着你的就是长达一百三十年的禁酒期,就算宴会也给你安排无酒精饮料,这可是主席给予你的副总理特供哦。”

“那你这份好意我还是心领了吧,总之你之后大概可以歇息一段时间了。”

“那样最好。”

电话挂断了。

“诶……不光外面有个难搞定的后辈生,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莲主席,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梅喝了口茶,“梆”的一下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好了,该去会会海帝丹的菲岛福木先生了。”

梅先生坐上了黑皮轿车,就这么“啪嗒”一下,和他同去的是栗,是他的秘书。

这次的司机可没有前几次那么生猛了,轿车一路平缓地开到了城郊一座灰色的别墅跟前。

“梅副总理,我们到了。”栗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下车了,梅待在原地没有动身,他正在听着钢琴的声音。

从别墅里面传出来的钢琴声。

菲律宾的外长,菲岛福木,那是一个喜欢音乐的金橙色头发的家伙,他在从事外交行业之前就已经考取了钢琴十级。现在他弹的曲子是《镀金工匠序曲》,这是一首难以名状的曲子,总之听完之后会很空虚,但这不妨碍很多人喜欢听。

“你好,我们已经给你们发过预备许可认证了,预约时间刚刚好,我们是来找菲岛福木先生谈事情的。”栗向来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好秘书,但她也会雷厉风行地阻止梅喝酒,梅倒是没怎么抱怨过她。

“你们是东方避难所的人吗?”门人问道。

“是的,我是梅副总理的秘书。”栗冷冷地回答道。

“……那梅副总理在什么地方呢?”

“在这儿。”梅终于下车了,“抱歉,你们家外长技术太好了,不像我们家的主席,钢琴水平那么烂还要命令我欣赏。”莲其实也有弹钢琴的爱好,但技术属实不怎么好。

“啊,梅先生,二位里面请,我来为两位引路。”门人刚要进门,却被梅给叫住了。

“我不希望打扰一个艺术家演奏如此美妙的天音,这种感觉我真是久违了,请至少等他弹奏完这一曲《镀金工匠序曲》吧。”梅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栗。

“恕我直言,副总理先生,我们的时间很紧。”栗的表情有点难看。

“没关系啦,你也得学着忙里偷闲嘛。”梅倒是悠然自得,他拉了拉自己墨绿色西装的衣角,然后唱出了那几句老歌词。

「为这世界镀上虚伪的金银,装裱宫殿,装裱铭碑,装裱世人,然后自己变得丑陋起来。」

「最后会有一个金银的世界,这世界没有痛苦,只有我一人独自行走,只有我一人独自过活。」

最后,这首曲子终于结束了。

“哟,楼下的客人,劳你们站了许久吧,我才察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许久。”菲岛福木倚着木围栏,向楼下的梅喊话道。

“哪里哪里,您的琴技还是如此高超,感谢您让我从无限的地狱里面暂时解放。”梅笑着说道。

“你这么说莲先生,你就不怕我向他打小报告吗?”菲岛福木打了个趣,“你们快上来吧,时间不多了,有什么事情就抓紧说吧,来人!上咖啡!”

三人就坐在钢琴旁边的小圆桌边开始了谈话。

“我们此次前来嘛,是为了叫海帝丹帮我们个忙。”梅这样说道。

“这我知道,东方避难所的形势可不容乐观啊,可是我们也——”

“你放心吧,东难不会为难朋友,总不至于让你们违逆北美联邦的意思吧?”

梅看了看桌上的咖啡,拿起来喝了一口,“这咖啡太苦了,我们只是想让你们多加点糖罢了。”

“吼?加点糖?你总是做这些不明所以的比喻呢。”

“哈哈,只不过想让你们接收几艘东难的商舰罢了。”梅的眼神里,明显就有鬼。

“商舰?你确定你们东难的商舰是行商的吗?”不,菲岛福木的眼神里也有鬼。

“对啊,而且附赠你们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的粮食以及纺织品,只不过,这么多的行货,总得要几门大炮护航才成,你说是不是?”梅是想借机控制海帝丹的港口,从而遏制住北美联邦的东南亚门户,但这不会伤害到海帝丹的利益。

一方面,被东方避难所借行商名义控制港口的确是不可抗力,北美联邦也没办法怪罪,到时候再装模作样地求个援助,就和真的一样了。

“你们能给多少啊?粮食和纺织品?的确,我们是缺这些,但是,我们更需要发展工业。”

“是吗?那么,我们可以拨给你们一些技术人员,但我要说的是,第一产业基础不打好,就想着飞,可是会容易被主人抓回来的。”梅笑了几声,“你当然明白我说的是谁。”

“呵呵,那你觉得呢?帮我们对东难有什么好处吗?”菲岛福木这样问道。

“东难?我们东难帮人还需要理由吗?你说是吧?这样吧,我们来帮你们发展第一产业,我们拨农业专家去帮你们搞田地问题,我们当然知道自然崩坏对海帝丹的农业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们也承诺会帮助救助伤员和重建建筑。”梅靠在椅背上,就这么看着菲岛福木。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菲岛福木叹了一口气,“我可不信你们会无缘无故来献殷勤。”

“那是自然,我们希望你们取消东难的旅游签证限制,也希望你们能稍稍降低东难方面的关税,顺便,让我们在外资方面和北美联邦分一杯羹吧,东难不会亏待海帝丹的。”

很明显,降低这些无关紧要的关税和取消签证,对海帝丹简直没有什么影响,反而建立起良好的第一产业可以帮助海帝丹逐步脱离北美联邦的控制,至少自己拥有了发展工业的基础,也多出了一条路径。在外资方面,东难的出手也可以缓解海帝丹方面的产业北美化危机,至少可以把北美联邦手里的些许股份抢回自己手里头。

而做这一些的坏处就是,一旦东难变心就糟糕了,但很明显,东难在这方面非常守信,其真正拥有了一次都没有背叛过受援助国家的强大信誉,所以大家一般只关心东难想要什么,如果要的东西实在给不了,那就只能拒绝援助了。

当然,海帝丹有拒绝的权利,毕竟这件事情归根结底都是会让北美联邦不高兴,无缘无故惹怒自己的靠山,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我们可不想自己往火坑里头跳。”菲岛福木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是是,我知道,除非我们帮忙灭火是吧?嗯?”梅和菲岛福木都笑了起来。

梅的意思是,在北美联邦对海帝丹具有实质性军事威胁的时候,东难会出手。

当然,这可能需要海帝丹拿自己的一些资源来换,但至少可以谈。

“军事协定可以会议结束之后你们去北京总部面谈,这我可没有自作主张的权利,不过我希望东难的商舰可以立刻出发至海帝丹。”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我等下去和上头知会一声就好,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在东难余力之内。”

“我们希望在降低东难关税的同时,也同比减少一些国家的关税,这其中要包括北美联邦,我们还希望这个条约的签订不要让北美联邦知道。”

东难向来不害怕竞争,说实话,其实不降低关税,东难也能和北美联邦打个平分秋色,一旦降低关税,东难的商业积极性就会大大提高,而北美联邦则不然,很显然,这么做是在掩人耳目。

“成,我们君公一言,六役莫追。”

“爽快,不像华盛顿那帮子人,光一个协定项目就得讨论个半天。”

菲岛福木定下了在威尔士会议结束后秘密访问东难的行程,这很有可能是海帝丹挣脱北美联邦控制的唯一路径了。

这边再看回酢浆草,他现在正在西伯利亚共和国的驻地,是白桦派人把他找过去的,中途当然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实际上,这是梅委托给白桦的任务。

“你来啦,酢浆草同志。”白桦正在整理自己的头发,“你帮我拿下放在茶几上的那个黑色的发卡呗。”

“哦,好。”酢浆草将发卡拿了交与白桦。

“梅同志托我教会你团队合作,我这个人也瞒不住,你可别去和梅同志告状哈。”白桦笑着说道。

酢浆草迟疑了一下,“梅先生他早年间也这么做吗?”

白桦看了看酢浆草,又转过头去继续捯饬他的头发,可以看出来,他的马尾好像很难绑,“诶呦……怎么老是扯到头发啊……算了,哦,你指的是哪个方面的?”

“单打独斗?”

“像你一样一个人冲进驻地然后就这么谈判吗?你那是在武力威胁吗?”白桦笑了笑,“梅同志年轻的时候比你还独来独往,一直靠着傲人的外交天赋干到了外交部长,不过后来嘛,文竹主席和龙血树总理一众第二代领导植物灭绝灭绝之后,他就变得有点古怪,居然直接隐退不为东方避难所谋事了,后来东方避难所经历了一个混乱时期,最后莲成为了东方避难所的第三代领袖。”白桦知道的很多,虽然他比梅年轻些,但相比酢浆草,绝对算的上是老人了。

“然后呢?梅先生怎么又成了东方避难所的副总理?”酢浆草问道。

“莲去请他出来工作呗,当时是叫士兵拿着坎那冲锋枪把他的住房围了个水泄不通,最后还是把他逼出来了。”白桦叹了口气,“梅同志可能也是觉得莲还是个不错的领导人吧,不然怎么可能尽心尽力地为东方避难所工作。”

“也谈不上是尽心尽力吧……”酢浆草想起了梅的几次偷懒案例。

“他那是忙里偷闲。”白桦站了起来,“从那之后,他真的变成了一个老人,莲同志命令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会去办好,其余时间就只想喝喝酒,聊聊天。”

“莲主席……感觉好恐怖啊。”酢浆草如此感叹道。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莲同志他只是稍微比你高一点,淡粉色头发,喜欢在后脑勺右下方绑一大一小两个斜马尾,可以称得上小巧可爱,这个词用来形容男性可能不大好,但是他的样貌也只能如此形容了。”白桦努力想了想他和莲的几次会面,“至于说话方式嘛,认真的时候很认真,可爱的时候也很可爱。”

“我难以想象这些话是用来形容东方避难所的主席的。”酢浆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他可能不敢想象。

“好啦,总之,你今天要改口了,以后不能叫梅先生了。”白桦笑着说道。

“那我该怎么称呼他?”酢浆草问道。

“你这么有时候就是这么迟钝呢?当然叫梅同志啊。”

“梅……同志?”酢浆草实际上很不习惯同志的叫法,感觉有点唔……过于热血?

“以后遇见社群主义者都要叫同志,这是惯例了。”白桦叹了口气,“好了,接下来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是去送什么文件?还是去跑一趟会议厅?”酢浆草猜测无非就是这些工作。

“都不是,要你去一趟机场,迎接一下红非的同志们。”白桦说着就要出门去,“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白桦先,不是,白桦同志你是要去干其他的什么事情吗?”酢浆草追问道。

白桦只是撂下一句,“去一趟格陵兰国的驻地。”就离开了。

酢浆草步行走到了机场,其实真没有多远。

这次直立天竺葵是一点回来的,毕竟是涉事人员,也是人证之一,只不过,酢浆认为他的小直姐姐不具有什么外交能力。

事实也证明,直立天竺葵那种直来直去的性子的确不适合干外交——但是看看樱的话……或许也不是不可以试一试。

“原种姐,你能看见酢浆草的未来吗?”直立天竺葵问道。

直立天竺葵身旁这位米白色头发淡灰色眼睛的大姐姐就是原种天竺葵。

“我这一生只看见过四个植物的未来,他们都是受过化石态祝福的植物。”

“而酢浆草,他也受到过,辽宁古果化石的祝福。”直立天竺葵的表情很严肃。

“那孩子……听东难的同志说,他体内有另一股更加强大的化石态增幅,这种增幅有时会改变他的命格。”

“果然,所谓的「将军形态」也是化石态的原因。”还是第一次见直立天竺葵的表情这么复杂。

原种天竺葵,红非的主席,也是原本南非地区的旧贵族之一,极其擅长使用大剑,具有空和水两个先天属性,她拥有窥视化石态所影响的部分命运的能力,也掌握了极少数植物才能使用的法术「先知」。

「先知」的效果为:十天只能使用一次,消耗大量法术能,预知接下来五分钟之内固定区域内将会发生的战斗行为。

“啊!小酢!”直立天竺葵强行微笑着向酢浆草招手,“我们是真的好久不见了啊!”

直立天竺葵和原种天竺葵走下阶梯,本想着这是一次久违的重逢,但是酢浆草却郑重的说了一句,“欢迎您,直立天竺葵同志。”

“啊……你变了啊……”直立天竺葵有点小失望,她倒是希望酢浆草立马到她怀里来撒娇,可惜这种场景再也不会出现了。

“小直,他现在的命格不属于他。”原种天竺葵冷冷地说了一句,“俄勒冈酢浆草……那个背叛北美联邦的人吗?”

“俄勒冈酢浆草?等等……”酢浆草有些……触动。

“不要在意,小外交官同志,我是原种天竺葵,红非的主席。”原种天竺葵微笑着同酢浆草握手。

“怎么样,能看见吗?”直立天竺葵悄悄地说道。

“看不见,他的未来被乌云与雷电遮挡住了,还有无休无止的滔天洪水。”原种天竺葵平静地说道。

“感觉你说的有点渗人,社群主义者应该是不信这些的吧?”酢浆草调侃道。

“哦,你大可不必在意,社群主义者是不应该被命运束缚。”原种天竺葵微微一笑,从酢浆草身边走了过去。

“抱歉,原种姐可能有点像神棍,但她可是正经八百的社群主义者,南非解放运动就是她领导的。”直立天竺葵解释道。

“我倒是……没太在意哈哈。”酢浆草总是会遇见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直立天竺葵跑了过去,“原种姐,酢浆草他是一个真正的社群主义者,你不用怀疑。”

“是吗,估计他在十五秒以后就会向自己的同志拔弓了。”原种天竺葵说了这么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但是在十五秒之后——

“他们已经汇合了,没有任何问题。”

酢浆草听见空荡荡的行道后头传来几句悄悄话,怀疑有人跟踪,于是拔出了镇银弩,对准了柱子后面的植物!

“白桦先生?啊不对,白桦同志,你怎么在这里?”酢浆草看着有些惊愕的白桦,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

“呀……你还是先把那个吓人玩意收起来吧哈哈。”白桦笑着说道。

“你看吧。”原种天竺葵停了下来,这下直立天竺葵才明白刚刚那句话的意思,原来刚刚原种天竺葵使用了「先知」。

“白桦同志,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会躲在柱子后面跟踪我们?”酢浆草问道。

“这……还不是你们梅副总理私人托我办的事情嘛哈哈。”说到这里,酢浆草算是明白了,原来是梅要看看他的能力。

“我刚刚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酢浆草问道。

“额……你完成的非常不错。”白桦如此称赞道。

“哦,那白桦同志你的任务应该也完成了吧?需要搭顺风车吗?”酢浆草问道。

“啊不了,我还要去那个什么……哦,格陵兰国的大使馆。”白桦僵硬地离开了——没想到堂堂西伯利亚的副总理居然会为了另一个国家的副总理跑这样的活,不知道刺沙蓬听到之后会不会考虑赏一盏好点的路灯。

之后,酢浆草一路跟随红非的人回到了红非的驻地。

“东方避难所的局势不容乐观,我们知道这些,我们会支持东难签订条约,但是我们也要捞点好处。”原种天竺葵自顾自地说道,“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和西欧国家建立联系,明白了吗?”

酢浆草一时不知道她问的是谁,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是,明白。”

顿时间,周围沉默了。

“那个……其实是要我回答的。”直立天竺葵默默地说道。

“对不起,抢了你的台词。”酢浆草可能有些紧张。

“小酢,你也没必要这样吧,来,叫姐姐。”直立天竺葵绕到酢浆草背后抱住了他,“你之前不是——”

“……小直姐姐,你听着。”

“诶?啊,我在。”

“请你自重,虽然我永远无法成年,但我在威尔士会议期间,不是个孩子。”

“哦……好……”直立天竺葵放开了酢浆草,她稍微有些失落,她似乎已经确信,面前这个酢浆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酢浆草了。

“我说过,这孩子现在的命格不属于他自己,他在逐渐用他我代替自我,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原种天竺葵还是这些话。

“是……诶……难道真的和香叶一样不可更改吗?”直立天竺葵叹了口气,继续安置自己的行李。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大小:
字体格式:
简体 繁体
页面宽度:
手机阅读
菠萝包轻小说

iOS版APP
安卓版APP

扫一扫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