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逃出之后,便慌忙地向大街上冲去。
已经是深夜了,街上连车都没有。
不过高楼大厦的灯光交相辉映,也别有一番风景。
“好看。”
男人抬头看着万家灯火,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
“孩子,你穿衣服这么少不怕着凉啊?”
看起来年迈的环卫工蹒跚着走来,用扫帚轻轻地敲了敲男人的腿,示意他抬脚。
“...灯,好看。”
男人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手指着那一片片高楼大厦。
环卫大爷狐疑地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扫他的大街去了。
...
“就是这人?”
被人称为“飚炳”的金发混血儿用手指拨弄着鼠标滚轮,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监控录像。
“对,是他。报酬少不了你的。只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把他打趴在地上,让他跪下对我求饶!”
“而且必须是在艳刻,还要人最多的时候!”
“...”飚炳皱了皱眉。
“钱嘛少不了你的,两百个够不够!”
“...行。”
男人这边看了快有半个小时,灯都灭了大半,终于肯挪动脚步,离开这个地方了。
剧烈运动后又冻了半个小时,带来的感觉则是饥饿。
男人虽然失忆了,但是买东西要付钱之类的的常识还是知道的。
可他现在身无分文。
“咕噜噜...”
没有吃的。继续走吧。
他这样想着,又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
走到了一片卖文玩之类的街区。
店铺都已经关门了,但是有几个店铺门口是有装饰用的武器架的。
架子上面架着几把劣质的竹刀。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竹刀形状的东西就很熟悉。
男人走过去,抚摸着竹刀的表面。
“呼----”
一阵寒风吹过。
饥寒交加,男人几乎都站不稳了。
不得已,男人只能靠在武器架旁边,蹲下来缩成一团。
“饿了吧?”
男人慢慢抬起头,用眼睛盯着眼前足有一米九,带着墨镜,穿着像是机车族的制服的金发混血儿。
但是最吸引他的是他腰间的两根短棍,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我看你挺能打的嘛。我直说了,有人让我来揍你。”
飚炳顿了顿。
“但是呢,你这么厉害的人如果和我打的时候没有使出全力,我会很不舒服的。”
男人只是缩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
“所以说,我可以带你去吃点东西,找个地方住一晚。”
飚炳伸出一只手。
可男人没有回应。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艳刻。如果你挺不住的话就用手拍两下大腿,然后假装倒下就行了。不答应可没有吃的了哦?”
飚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男人用力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
走的时候,顺带抽走了武器架上的一把竹刀。
....
凌晨三点钟。
男人躺在飚炳给他安排好的酒店里。
是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床睡起来很舒服,床头柜配有足够的矿泉水和面包,香肠之类的,供他随时补充体力。
一切都很舒适。
但是男人睡不着。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垃圾桶上,为什么会有人要打他,为什么满身伤痕,
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心里为什么总有种落寞的感觉,而且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完。
就这样,男人瞪着眼睛,在床上想了一夜。
第二天,晚上11点。
7楼。
“记好了,你先进去,十分钟后我就进去找你。”
飚炳插着兜,左顾右盼,似乎没在和男人说话。
“嗯嗯”
男人点了点头,走进大舞厅。
和昨天一样的杂乱,一样的吵闹。
不一样的是,多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
11点半了。
徐一逸缓步走到抱着竹刀缩在吧椅上的男人面前。
“哟,又来啦?”
徐一逸看着男人,脸上带着危险的笑。
“呵,还带凶器了!怂成这样了还想着看妞呐!”
说着,徐一逸便把胳膊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说啊,看上了哪个妞哥给你搞定!”
徐一逸笑容越来越狰狞。
男人不说话,只是尽可能的远离徐一逸。
昨天一晚没睡已经很困了,今天没精力和他纠缠。
“你他吗聋啦?老子问你话呢!”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让男人瞬间清醒过来。
紧接着,全场的目光像昨天一样汇聚到了俩人身上。
但是这次没人笑,也没人起哄。
DJ知趣的把音乐停下。
“我告诉你!你这种渣滓还轮不到我出手!飚炳!出来!”
暗处传来皮鞋的咯哒咯哒声。
飚炳走到舞厅中间,抱着肩膀,瘦削而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
舞厅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是那个当过美国总统保镖的飚炳吗?”
“这下有好戏看咯-”
“...”
男人见此,露出笑容,开心地向飚炳招手。
飚炳上前一步,动作之快连这男人都反应不过来,一拳就把男人打了个趔趄。
飚炳嘴唇微动,用旁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战斗已经开始了啊。”
男人慌忙双手挡在身前,准备应对飚炳的进攻。
飚炳两步并作一步,用双手护住头部,矮下身子,钻入男人怀中,随后一记上勾拳让男人向上飞出半米!
“噗啊!”
一口鲜红的液体自男人嘴里喷出。
没等男人落地,飚炳就矮下身子,将右腿绷直。
男人在即将落地的前一刻调整身为,双脚落地。
可就在这时,飚炳右腿向左一扫,直接将男人扫倒在地!
从入场到击倒,过程不过15秒!
周围的人群开始欢呼,舞厅俨然拳击台。
灯光似乎只照在这两人身上。
男人后背着地,感觉头晕目眩。
飚炳缓步向男人走来。
“呼...”
男人闭上眼睛,屏息凝神。
既然双眼发黑,那就用耳朵听。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三步。
两步。
一步...
就现在!
男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借着起身的力量从怀中抽出竹刀!
一刀竖劈!飚炳瘦削的脸上又添了一道新的伤疤!
男人向左闪身,随后翻滚两次,与飚炳拉开距离后,双手持刀,刀锋对着阿彪。
就算他现在抽出那两根成名的短棍,距离也是我占优势!
“...”
飚炳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男人也不敢贸然进攻。
时间仿佛静止了。
良久,飚炳露出了笑容。
“你让我找回了刚上道的感觉呢。”
飚炳摘下墨镜,脱下外衣。
浑身的肌肉透过背心显现出来。
”要开始咯。“
刹那,飚炳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顷刻间冲到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慌忙后退数步,飚炳也不追,自顾自地拔出腰间的双打,舞了起来。
那两根短棍在飚炳手里像两个电扇,甚至能感受到它吹出的强风。
“呼呼----”
双打的痕迹越来越令人看不清,渐渐地似乎在飚炳周身形成了一道气场,令人没办法接近。
飚炳抬起了头,眼睛被阴影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