飚炳缓步靠近。
如同龙卷风一般的气场压迫着男人,
一步又一步地靠近。
两人虽说是距离了好几步远,可男人只能在角落里缩着,不敢动弹。
一旦贸然行动一步,应该就会被飚炳精密到恐怖的动作瞬间打成烂泥。
此时飚炳身边的空气已经扭曲,短棍触碰到了桌角,桌角瞬间被击得粉碎。
竹刀现在还有什么用?
用竹刀格挡的那一瞬间应该就会被击碎吧。
但是两人此时只剩下两步远的距离。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男人箭步上前,一刀刺向阿彪。
只见飚炳用双打夹住竹刀,顿时男人便动弹不得。
这时候,男人才看清“双打”的构造。
双打的中间是橡胶做成的手柄,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增大摩擦力的同时能让手感变得厚重。
而它的两侧则是坚硬的黑铁制成的均匀的圆柱,但是上面有不深不浅的螺旋形纹理。
也就是说,飚炳正是靠着上面的螺旋纹理架住了男人的竹刀,使其无法抽出。
飚炳向后一步,双手向内别,竹刀便被挑飞出去。
在竹刀被挑飞的一刹那,飚炳一脚踢到男人肚子上。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他的意识模糊了。
而且仅仅一步的距离,无论采取什么行动都无济于事了。
这时候,飚炳假装不经意间拍了拍裤腿。
拍裤腿?
“如果你挺不住的话就用手拍两下大腿,然后假装倒下就行了。”
飚炳的话回响在耳边。
我要投降吗?
我就这样倒下吗?
男人刚准备拍,徐一逸的声音响起。
“这B快不行了,等着他一会给老子磕头吧!”
....
不能拍。
男人的手放在大腿上,迟迟没有拍下去。
“...”
飚炳似乎也愣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宁可挨打也不愿意赶紧结束。
这和昨天落荒而逃的真的是一个人吗?
“我....”
沉默寡言的男人开了口。
男人感觉有什么东西灌进了他的脑袋。
好像是某段记忆。
好像是某种力量。
男人强挺着站了起来,一侧肩膀的骨头已经被打断,所以他只能一侧肩膀耷拉着,另一侧挺立起来。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旁边,把刀捡了起来,收入鞘中。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这次会尽我全力的。”
男人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
和刚刚自闭症一样慌忙闪躲的男人截然不同。
随后,男人把手放到刀柄上。
“开始吧。”
飚炳一愣,随后笑了笑,退到另一边。
现在两人隔了足有四十多米远。
飚炳把两根短棍拼接成十字刃的形状,两个短棍的手柄似乎磁铁一般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的成名技...到现今为止科学都无法解释的技巧。”
“我称其为沙尘暴。”
“我草!”
徐一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慌忙拨开人群,快步走出舞厅。
飚炳矮下身子,像投掷铅球的运动员一样将十字刃扔了出去。
....
十字刃以极慢的速度飞行着。
能让投掷物飞的这么慢也是一种本事。
但是,
它在飞行的过程中不断地加快旋转速度,
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飞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十字刃已经在空中卷起了像漩涡一样的气场。
周围的桌椅全部被卷到这个漩涡之中,在触碰到的一瞬间便化为了碎末。
距离男人的距离只剩十米了。
现在沙尘暴的半径扩大到了二十米。
围观的群众看到没有地方了,像水一样从出口涌了出去。
周围的装饰品、桌椅全部被卷进了这个龙卷风之中。
“那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男人以极冷静的声音说。
飚炳神情一变。
男人紧握刀柄,前腿弓,后腿绷,有离弦之箭之势。
在风暴接触到墙壁的一刹那,男人瞬间向前闪身,冲入风暴之中。
而沙尘暴直接击碎了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厚半米的墙壁。
就在这时,男人毫发无损地从风暴中钻出!
沙尘暴顿时分解,两根短棍回旋着向男人飞去。
男人矮了一下身子。
飚炳感到不对劲。
从刚才开始,男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沙尘暴中脱身的。
这时,男人突然拔刀!
男人把刀刃拔出的一瞬间,飚炳就感觉脖子剧烈疼痛。
拔刀,斩击,两者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
男人舞了个漂亮的剑花,把刀收入鞘中。
飚炳流血过多,单膝跪地,双手撑在地上。
跟随飚炳意识而动的双打落在地上。
“...好像是叫【嚟部】什么的呢。”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多亏是你让我想起这些东西啊。”嚟部笑着说,伸出一只手。
像昨天飚炳对他伸出援手一样。
...
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舞厅。
徐一逸和围观群众就站在舞厅不远的五米处听着能有什么动静。
一走出舞厅,嚟部就弯下了腰,捂住肚子,一副被打败的神态。
还没等飚炳开口,嚟部就说:“我输了。你的沙尘暴我确实没办法反制,幸亏你在杀掉我前一刻停手,不然我可能已经死了。”
飚炳一惊。
他不知道嚟部为什么这么做。
是为了自己吗?
为了自己能拿到钱?
其实,嚟部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是感觉到了一种英雄间的惺惺相惜。
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哈哈哈!我就知道!赶紧给我跪下我就饶了你!”
没等嚟部作反应,飚炳就拦住了他。
“...我不让他给你跪。”
“你敢?你可是收了...”
“这钱我不要了。”
飚炳以能震慑住野兽的恐怖眼神注视着徐一逸。
徐一逸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随即把目光移向一旁。
两人搀扶着,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