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梅瑟只能看到黑白的粉色眸子,在成为魔女后产生了异变。
她曾告诉艾利丝,世间万物在她的眼中充满了不同的色彩,金黄的向日葵不止是金黄,在她眼中,那抹金黄仿佛有了形状,她说,那是希望的样子。
“未来的我...不,还是,等未来再相见之后吧。”杜梅瑟抬起头,与艾利丝四目相对。
艾利丝只改变了外人看到自己的模样,身高,依然是长大后的样子,比杜梅瑟稍微高了一点。
杜梅瑟松开手,稍稍后退了几步,望着未来的艾利丝,温婉地笑了:“未来的你,更加漂亮了。”
安吉拉上前几步,站在杜梅瑟身后,如此近的距离下,也让她察觉到一丝不对。
“你,真的是艾利丝?”
艾利丝没有正面回答,她注视着安吉拉,微微颔首:“自元朔二零二三归来。”
“魔女集会!”听到艾利丝的介绍,安吉拉大惊失色,将杜梅瑟拉到自己身后,厉声质问道。
“你来到这个时空的目的是什么!”
盯着大惊失色的安吉拉,艾利丝了然地点了点头:“难怪我之后见杜梅瑟的要求会被希德拒绝,原来是这个原因。”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呐喊》的危害,至于目的,或许是救下杜梅瑟也说不定。”
魔女集会与希德没有任何仇恨,两者间的关系用一个比喻来讲,光与暗比较确切。
存在魔女集会这样游荡在规则边缘仿佛阴影的组织,更衬托的希德光明伟岸,当然,希德的确光明伟岸,比时不时就要修改教义以及信奉的神明的教会来讲,将保护平民贯彻到底的希德的确让魔女集会都有些不忍针对。
至于魔女集会?或许是偏执的疯子,或许是被众人唾弃的歌者,总之,虽然不至于被称为过街老鼠,但不被世人喜爱倒是真的。
“是吗。”安吉拉虽然半信半疑,但艾利丝本人表现得非常像一个正常人,也放松了戒备,“未来的你,已经成为魔女了。”
“是。”
“谁是你的师傅。”
“【轮回魔女】叶菲。”
平静地语气说着让人不平静的词汇,看着眼前呆萌的艾利丝安吉拉心生怨气,毕竟魔女集会的口碑是有目共睹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作为叶菲的弟子实在是暴殄天物。
“希德不会做挖人墙角的事,但如果你想,希德会给你留一个位置。”叶菲的弟子,安吉拉只能无奈笑笑,能被叶菲看中的弟子,说不定单论魔法天赋,自己现在还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好。”艾利丝颔首谢过安吉拉的好意,简单的告别后乘着巨剑消失在天际。
“速度真快。”望着眨眼飞的不见踪影的艾利丝,安吉拉带着艳羡的语气,她的魔力天赋不高,只能简单的进行身体防护或者浮空掠行,无法支撑她进行高空飞行。
“杜梅瑟,之后也要努力了。”揉了揉杜梅瑟温顺的长发,安吉拉带她回了房间。
“如果那丫头还来,当她是正常的魔女就好,她是魔女集会少有的正常人。”
下了这样的命令。
护卫虽然不明白,但也不会拒绝,毕竟九岁的艾利丝小小的,软软的,还...
想到这,他们慌忙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违反希德教义的想法挥散,虽然九岁时期的她很可爱,但作为护卫,自己该想的是如何保护人民群众,其余的任何想法都是邪恶的,不可饶恕的!
过去的艾利丝乘着巨剑坐在云端,虽然现在的艾利丝没有对她的呼喊做出回应,但对自己的了解,她是听到了的。
“叫住我,有什么事。”在过去的艾利丝思考期间,现在的她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师傅说她可以肆意穿梭于过去并作出修改。”过去的艾利丝跳到现在艾利丝的巨剑上,问道。
“如果你修改了我的过去,那么你的未来会发生改变吗。”
现在的艾利丝伸出手揉了揉过去的自己,这个答案在见到现在的自己的时候,艾利丝心中便有了答案。
“是的,我的未来一样会发生改变,你,不过是基于过去的我而产生的分支,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所长出来的分支,我舍弃了我的过去,得到了新的未来,就像我剪掉多余的分支,让树木生长的更加健壮,未来杜梅瑟死亡的这条分支被我毁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主干上杜梅瑟与我相见后活着与分支上杜梅瑟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看到呐喊而活了下来,主干是我的人生,分支是你的人生,被毁灭的,是我的过去。”
如果眼前的冰元宵是过去的自己,那么自己应该有相应的模糊的记忆,但即便自己与她如此近距离接触,自己仍然没有获得新的记忆,那也就说明,诞生了一个新的轮回。
“我还有一个猜想就是,如果我没有与你相见,那么你就是过去的我,而如今你我坦诚相待,便也就代表着,新的轮回出现了。”
“有趣的景象。”过去的艾利丝伸出食指,现在的艾利丝心领神会,同样伸出食指,指头相触,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并非什么秘法,对于她们而言,这更像一股传承。
“要去,见一下我的师傅吗。”过去的艾利丝如此邀请道。
“不了,三瘦...我这么叫你应该没问题吧。”艾利丝试探性地问道。
“不,倒不如说,把三瘦这个交给我真的好吗,这是你在地球唯一的念想了。”对于【三瘦】这个名字她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只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擅自夺来的名字,你拿着就好。”
艾利丝冷淡的面容变得温和,她让三瘦将自己的业火巨剑召唤出来,然后坐了上去。
就在三瘦好奇艾利丝要做什么的时候,艾利丝的业火巨剑猛然斩向天空,霎时一道黑色的裂痕凭空裂开,裂痕内部,是充满诱惑的漩涡。
“那么,我先回去了。”破开虚空的业火巨剑重新来到艾利丝身边,她最后抱了一下三瘦,坐上巨剑冲进黑色的漩涡之中。
直到天空中漩涡闭合,裂痕恢复,三瘦依然久久难以释怀,艾利丝那毫不费力破开虚空的样子深深刻画在了她的脑海。
“那就是主枝干上的我吗,未来,我也要努力了啊。”
今日的三瘦,开始拿出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