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鎏金烛台上的红烛燃得正旺，暖光洒在紫檀木案几上，映得鎏金雕花泛着柔和的光晕。奚若站在书房门口，双手攥着那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裙角，指尖微微发抖。腰间的蝴蝶结大得夸张，黑纱与白绸交织，像一只张牙舞爪的蝶，精致得刺眼。她低头瞅了眼裙摆，蕾丝花边轻轻晃动，衬得她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可这份“萌”在她眼里却像一团烧心的火，羞得她脸红到耳根。
“萝莉控……妖族果然都是萝莉控！”奚若小声嘀咕，声音细得像猫哼，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她偷瞄了眼旁边的铜镜，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小身影，白皙的双腿在长筒袜的包裹下显得纤细修长，裙摆短得让她不敢多看，双手不自觉地向下拽着，像要把这羞耻的布料拉长些。她脑子里还回荡着下午被诗曼强行换装的场景，那句“复活时没了”的戏谑话像根针，扎得她心乱如麻。
诗曼站在她身旁，墨绿长袍的袖口在烛光下泛着银光，耳后的碧玉耳坠晃了晃。她低头看着奚若，嘴角微微上扬，低声道：“小姐，别磨蹭了，女皇在里面等着呢。”她的语气温柔却带着点催促，像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小孩。奚若却猛地退了一步，抱住胳膊，小声道：“我不要进去！”声音里满是抗拒，像只被逼急的小兔子，眼神慌乱地扫着四周。
诗曼皱了皱眉，蹲下身，低声道：“小姐，别怕，女皇只是想见见你。”她伸出手，想拉奚若起来，可奚若缩得更紧了，脑袋低下去，小声道：“见我？她肯定又想看我出丑！我穿这个已经够丢人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羞耻和委屈像潮水涌上来，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诗曼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她低头瞅了眼奚若那双攥得发白的小手，轻声道：“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身衣服，可女皇的命令，谁也违抗不了。”她顿了顿，声音软了几分，“你乖一点，我陪你进去，好不好？”奚若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神温柔，像在递一根救命的稻草，心里的防线松了松，可嘴上还是倔道：“我……我不信她，她老欺负我！”
诗曼愣了一下，低声道：“女皇确实不好惹，可她对你……”她顿了顿，像在斟酌词句，“她对你不一样。”奚若眨了眨眼，疑惑地问：“不一样？怎么不一样？”她的声音里带着点颤，像在探一个不敢碰的秘密。诗曼低头揉了揉她的手腕，那里还有下午被拽红的痕迹，低声道：“以前有个女孩，也像你这样被带到偏殿。她不听话，老想着跑，最后没了影。我不想你也这样。”
奚若心头一紧，小声道：“没了影？死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诗曼，像只被吓坏的小猫。诗曼点点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她怎么没的，可女皇说她‘不适合留在这儿’。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她。”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奚若，“所以小姐，别跟女皇硬碰硬，她高兴了，或许会给你点好日子。”
奚若低头沉默，眼角一滴泪滑下来，砸在裙摆上。她小声道：“哦……”声音哽咽，像被什么堵住了嗓子。她脑子里全是那个没见过的人族女孩，想着她是不是也像自己这样，被逼得无路可走，最后连命都没了。她眼泪越流越多，肩膀一抖一抖，像个被抛弃的小孩。诗曼看着她，心疼得皱起眉，低声道：“小姐，别哭了。你听话点，我会护着你。”
“真的吗？”奚若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诗曼，眼里闪着一丝希望。诗曼被她看得有点慌，赶紧拿袖子给她擦眼泪，温柔地说：“真的。你乖乖的，女皇高兴了，我跟她说说，没准能带你出去透透气。”她声音软得像哄孩子，可眼里却藏着点无奈。
奚若心里暗想：“她高兴？我才不信她有这好心！”可看着诗曼那张温柔的脸，她不想辜负这份好意，只好点点头，小声道：“好，我听话。”她乖巧地牵起诗曼的手，眼里却闪过一丝狡黠——只要能出去，就有希望。她低头瞅了眼裙摆，心里默默盘算着未来的路。
“女皇，人带来了。”诗曼走到书房门口，低声说道。门内传来狐若的声音，慵懒却带着威严：“让她进来。”此刻，书房里的狐若正靠在鎏金软椅上，手里拿着一卷古书，目光随意地扫着书页，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诗曼小心推开门，低声道：“小姐，女皇让你进去。”奚若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哦……”可双脚却像钉在地上，怎么也迈不出去。她低头盯着门槛，脑子里全是那身羞耻的女仆装，想到要在众人面前暴露这副模样，她脸又烫了几分。诗曼见她迟迟不动，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放心，我就在这儿。有事我就进去带你出来，有我在呢。”
“好，姐姐说话算数吗？”奚若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点依赖。诗曼笑得温柔，低声道：“算数。”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奚若深吸一口气，双手掂起裙角，小心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书房里不止狐若一人，还有几个妖族女仆，穿着统一的墨蓝长袍，低头忙着整理书架上的卷轴。奚若一进来，所有目光都刷地扫向她，她低头拽着裙摆，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狐若抬头一看，目光在她身上停了几秒，嘴角一扬，低声道：“哟，小猫咪，这身衣服挺衬你。”她顿了顿，暗想：“系统给的这套衣服真不错，嗯，萝莉控也不完全不可以接受。”她的语气戏谑，像在逗一只落网的小鸟。
奚若脸烫得像火烧，小声道：“我……我不喜欢。”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可还是被狐若听了个清楚。她放下书卷，起身走过来，长长的狐尾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她停在奚若面前，俯身逼近，低声道：“不喜欢也得穿。教教她规矩。”说完，她转身往外走，临出门前偷瞄了奚若一眼，露出一抹胜利者的笑。
狐若一走，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了。一个微胖的狐耳女仆上前一步，抓起奚若的下巴，把她掂在半空，低声道：“规矩你懂吗？”奚若吓得一抖，双手乱挥，小声道：“唔……放我下来！”可她的力气在妖族面前像挠痒痒，女仆冷笑一声，手一松，奚若“砰”地摔在地上，疼得她眼泪直打转。
门外候着的诗曼听到动静，猛地推门冲进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奚若，眼里闪过一丝怒意。她快步跑到奚若身边，蹲下身，低声道：“小姐，你没事吧？”奚若捂着摔疼的胳膊，摇摇头，小声道：“没事……”诗曼松了口气，转头怒视那个女仆，低声道：“你去领罚，一天不准吃饭。”
女仆还想狡辩：“我只是教她规矩，女皇让的！”诗曼冷冷打断：“不用你教，我来教。现在去领罚！”其他女仆见状想开口，诗曼目光一扫，低声道：“谁再说话，一起罚！”这话像刀子，堵住了她们的嘴。女仆们带着怨气出了门，书房里只剩奚若和诗曼。
“诗曼姐姐……”奚若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诗曼，埋在她怀里痛哭起来。泪水浸湿了诗曼的袍子，她慌了手脚，低声道：“欸……别哭，别哭，我在呢……”她轻轻拍着奚若的后背，像哄一个受惊的孩子。奚若哭得一抽一抽，脑子里全是以前的日子——有天琪和璃月护着她，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她哽咽道：“我想回家……也不知道璃月现在怎么样了……”
诗曼心疼得皱起眉，低声道：“小姐，别说这个。我会护着你，别怕。”她抱着奚若，轻轻揉着她的背，直到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她知道，奚若的眼泪不只是疼，更是害怕和无助。可她也明白，在这偏殿，能给她的只有这点安慰。
书房外的琉璃灯盏摇曳，烛光映在奚若泪湿的脸上，像一抹微弱的暖。她靠在诗曼怀里，心里乱糟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