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若睡在被窝中,纤弱的身子被裹得严实,小脸埋在枕间,睡梦中嘴角微翘,仿佛诗曼昨夜的温柔喂食。她呼吸轻缓,脸颊带着一丝暖意,房外夜风低吟,走廊寂静无声。
偏殿外,狐若换上一身暗红长袍,长尾在月光下轻甩,袍摆微扬,透着几分冷艳。她昨夜与系统定下任务——24小时内找个自愿的吸血姬为奚若解闷,此刻脚步轻盈,直奔大皇子府。那府邸曾是皇室赏赐的华宅,如今却因大皇子的挥霍而残破不堪,大门上的鎏金漆斑驳脱落,院内杂草丛生,墙角堆着几只破旧酒坛和散落的廉价饰品,显然是他沉迷人界享乐的“证据”。狐若推门而入,低声戏谑:“这破院子,真是你这皇子的风范?”
院内烛火昏暗,大皇子倚在一张旧藤椅上,金黄卷发散乱如草,鹅黄短裙皱得像是刚从睡梦中爬起。他身旁放着一瓶未开封的深色酒液,瓶身在烛光下泛着暗光。他揉着眼,听到脚步声,懒懒抬头:“姐姐,半夜跑我这破地方有何打算?”见是狐若,他语气带了几分调侃,手却下意识护住酒瓶,像在防备不请自来的麻烦。
狐若眯眼,懒声道:“半夜就不能来看看弟弟的落魄样?”她缓步走进,打量着屋内的景象——木桌上灰尘厚积,藤椅旁的地面坑洼不平,墙角散落着几只空酒坛。她皱眉坐下,手指轻敲椅背,暗想:“我给他的银子不少,怎么府上还这么落魄?”她瞥了眼桌上的酒液,低声道:“开一瓶,我试试你的人界收藏。”
大皇子愣了愣,随即挤出一抹僵硬的笑,起身做了个夸张的请进动作:“当然可以,姐姐随意。”他心头暗骂:“这家伙一来就没好事。”他拿起酒瓶,砰地拔开木塞,倒进一只琉璃杯递过去。狐若接过,轻抿一口,皱眉道:“这酒味平平,比不上你以前弄来的好货。”
大皇子心痛地看着被喝掉的那一口,哀怨道:“姐姐,你还提!我费尽心思从人界弄来的,连开瓶都没舍得!”他抱紧剩下的酒瓶,语气急切:“喝完没事就走吧,别再折腾我这点家底了。”他只想赶紧送走这麻烦,别再祸害他的珍藏。
狐若嘴角微扬,放下琉璃杯,懒声道:“你急着赶我,我还真有事要你帮个忙。”大皇子一听,手更紧地护住酒瓶:“酒可没多的!”狐若轻笑,摆了摆手,戏谑道:“弟弟,你怎能这么小气?我不过想要你府里的一位小客。”大皇子松开酒瓶,疑惑道:“谁?”
“你的吸血姬。”狐若眯眼,暗笑,见他脸上那抹惊愕,心头一乐。大皇子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闻言一口喷出,溅了满桌。他咳了两声,接过狐若递来的丝巾擦嘴,强撑气势道:“你……你……喝了我的酒,现在又惦记我的吸血姬,我告诉你,没戏!”他挥手拍桌,试图摆出皇子的架势,可眼神里的慌乱藏不住。
狐若挑眉,笑意冷冽,慢悠悠道:“那我亲爱的弟弟,要是人界郡主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大皇子脸色一变,猛地凑近,低声道:“你敢拿这个压我?”狐若不慌,手指轻点他的额头,继续道:“要是郡主知道你连她姐姐都敢……”她拖长音,眼神戏谑,像要抖出什么丢脸的旧事。
大皇子眼神一乱,抓住她的手,急声道:“我帮你就是了!”狐若笑意加深,手一抽,懒声道:“借你家吸血姬。”大皇子咬牙,硬声道:“行。”狐若不罢休:“不能给她套项圈。”大皇子脸一沉,声音低得像挤出来:“行!”他心头暗骂,这姐姐踩痛脚的本事无人能及。
狐若眯眼,奸笑道:“要是她玩坏了,我可不赔。”大皇子愣住,瞪大眼:“你是疯了还是我听错了?”狐若笑得更深,手指一抬,指着他鼻尖:“哎哟,你连郡主的母亲都……”话没说完,大皇子猛地起身,抓住她的手指,低吼道:“别说了,咱们商量商量!”他满脸黑线,恨不得把这姐姐扔出院子。
院内风起,落叶飘飘,透着几分萧瑟。大皇子松开手,扑通跪地,仰头哀嚎:“别逼我了——”仿佛有无形的乐声响起,低沉的“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回荡,他双手捶地,崩溃道:“姐姐,你饶了我吧!”狐若看着他这副夸张模样,憋不住笑,蹲下拍他肩:“弟弟,这点小忙不难为你吧?”
大皇子爬起身,拍掉裙摆上的尘土,满脸黑线:“不难?我脸都丢尽了!”他转身走进内室,低声嘀咕:“忍住,忍住。”片刻后,他领出一个身影。那是个娇小的少女,肤色白得近乎透明,银白短发柔软如雪,红眸泛着冷光,嘴角微翘,露出两颗尖尖的小牙。她倚在门边,手持一面铜镜,低声道:“我真是美得无双……”
大皇子咳了一声,低声道:“莉莉丝,有人找你出去逛逛。”莉莉丝头也不抬,摆弄着头发:“谁?我的跟班?”大皇子心头一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低声道:“我姐姐,想带你去个地方。”莉莉丝红眸一瞥,懒声道:“有甜血喝吗?”大皇子挤出笑:“有,保甜。”莉莉丝这才起身,理了理裙摆,漫步走来:“那走吧。”
狐若打量她,懒声道:“这就是你的吸血姬?”莉莉丝闻言,指着大皇子:“他是我跟班,你没说错。”大皇子黑着脸,低声道:“留点面子,大小姐。”莉莉丝哼了一声:“跟班要什么面子?”大皇子心头一堵,转向狐若,哀怨道:“姐姐,带走吧,我伺候不下了。”
狐若暗笑,暗想:“这弟弟养了个小麻烦,奚若可比她省心。”她伸出手,语气轻佻:“试试我的血,看我够不够格带你走?”莉莉丝走近,红眸一亮,咬了口她的手腕,松开后皱眉:“比跟班强点,不够甜。”狐若皮笑肉不笑:“想不想尝更甜的?”莉莉丝犹豫片刻,点头:“甜就去,不甜我回来。”
大皇子拉住她,低声道:“你真要走?”莉莉丝甩开他的手,冷哼:“别碰我。”她跟上狐若,大皇子愣在原地,捶地哀嚎:“你走了我怎么办!”背景似有“雪花飘飘”乐声回荡,衬得他像个被抛弃的戏子。狐若憋笑,转身念咒,红光一闪,她与莉莉丝瞬移至偏殿二楼。
房门外,狐若指着木门:“人在里面。”莉莉丝嗅了嗅,低声道:“人族的甜香……姐姐,你养人族不怕皇室怪罪?”狐若懒声道:“宠物不算违规。”莉莉丝哼了一声,推门而入。狐若暗骂:“这小东西,等任务完看我怎么收拾。”她转身离开,脚步轻快。
房内,奚若被门声惊醒,抱着枕头坐起,低声道:“谁?”莉莉丝走近,红眸闪光,傲然道:“我,莉莉丝,夜慕森林的血族贵女,来尝你的血。”奚若愣住,看清是个比自己矮一截的银发少女,低声道:“小孩,你哪来的?快出去!”她试图凶她,却像只软绵绵的小猫,毫无威慑。
莉莉丝眯眼,闻到她身上的甜香,嘴角微翘:“血真甜……”她步步逼近,奚若慌忙后退,捂着脖子:“别过来!”莉莉丝扑上去,将她压倒,低声道:“别动,我尝一口。”她凑近奚若的脖颈,红眸微闪,虎牙轻刺,吸了一小口。奚若挣扎无力,低声道:“停……停下……”她小脸苍白,渐渐瘫软。
莉莉丝舔了舔唇,意犹未尽:“真甜,比那狐妖说的还好。”她起身,看着奚若无力躺地,哼了一声:“睡吧。”奚若喘着气,眼皮沉重,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