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咱们久违地一起洗个澡吧”
伍徽音打量着应声来到房间里的伍思诚,许久后,突然这么说道。
伍思诚坐在浴室里的一张小凳子上,一言不发。
透过磨砂玻璃门,能模模糊糊地看到站着浴室外的一道曼妙身姿。
尽管只是模糊不清的虚影,那份举手投足间展露出的魅惑众生的妩媚足以令观者无不血脉喷张。
那是与伍思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感情却又比任何人都要深切的母亲——伍徽音。
浴室的门打开,低垂着脑袋的伍思诚闻声抬起头来,看着一丝不挂的伍徽音向他款款而来,目光如水,步履轻盈,摇曳生姿。
伍思诚欣赏不出蒙娜丽莎的微笑美在哪里,也无法确切感受到断臂的维纳斯那所谓黄金分割所带来的赏心悦目,但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眼前女子那一切艺术品都无法与之媲美的魅力。
那是超越了世间一切的美,简直不似人间之物。
长及臀部的麻花辫已经解开,一头丝绸般的乌黑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出,胸前雪白的丰腴大张旗鼓地展示着自己强烈的存在感。
“嗯?怎么了?我漂亮吗?”伍徽音扬起白皙秀欣的脖颈。
“嗯,漂亮,当然漂亮。没有人能比您更漂亮。”伍思诚实话实说道,这是他毫无恭维的真心话。
“这样啊,谢谢,我很开心呐。”伍徽音的眼睛不着痕迹地向伍思诚的那里投去一瞥。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老样子,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伍徽音十分确认自己收养的孩子既不是有什么心理障碍,更不是什么杨伟、功能障碍,恰恰相反,这孩子在某些方面来说简直就是个披着人皮的野兽。
伍徽音绕到伍思诚的身后,手持花洒,打开开关,一道强劲的水流冲向伍思诚的脑袋。
伍思诚有些凌乱的碎发被瞬间捋直,水滴顺着他硬朗的面部线条滑落,滴在地板上。
水流强劲的冲力让他有种被按摩的感觉,自晚餐过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大脑在此时恢复了些许清明。
关闭花洒,伍徽音挤出一些洗发露,跪在伍思诚的后方,伍思诚能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两团柔软与自己背部的触感,像一团棉花从后背轻柔地划过。
伍徽音将手伸向伍思诚的头,轻轻揉搓,泡沫逐渐出现,并覆盖住了他的整个头部。
青葱玉指揉搓着头发、按摩着头皮,其舒适感让伍思诚颇为享受地眯上了双眼,喉咙不自觉地颤动。
“好了。”
伍徽音再次打开了花洒,一边将伍思诚头上的泡沫冲去,一边用手将他那有些褐色的头发向后梳拢,防止泡沫意外进入眼睛。
冲下来的泡沫浮在瓷砖地上,随着水的流动被冲进排水口。
伍徽音又挤了些沐浴露,双手揉搓起泡,为伍思诚清洗身子。
伍思诚很配合地坐直了身子,双臂平展,露出一身并不夸张但具有优美线条的肌肉。
伍徽音曾对伍思诚说:“我比较喜欢健康的、有肌肉的男孩子。”
于是伍思诚便从未懈怠过锻炼身体,练就了一身让两姐妹每每见到便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偷偷流口水的身材。
“我很欣慰,自己的孩子能够健康茁壮的长大,当初见到你时,身子瘦弱地令人心疼。”
伍思诚曾经呆过的孤儿院说实话条件算不上优渥,包括伍思诚在内的许多正处于长身体阶段的、最需要摄入大量营养的孩子连吃饱饭都有些勉强。
长大后,伍思诚并非没有探望过在被伍徽音领养前一直养育着自己的孤儿院,只是当他再度回到孤儿院时,看到的,只有一片断垣残壁、满目疮痍。
说起来,那个女孩,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是被一户家庭富裕的好心人家收养了吗?还是被转到了其他孤儿院?又或者是……
不管怎样,希望她一切安好,毕竟她是自己孤儿院时期除了白猫以外唯一的朋友了。
一对纤纤玉手划过的触感让打断了伍思诚的回忆。
他立马回忆起刚刚与养母聊天的内容,回答道:“啊,对,这都要是多亏您收留了我,让我吃饱了饭,非常感谢。”
背部传来手指画圆的感觉:“道谢的话说得太多,其蕴含的价值就会变得廉价哦。”
“也许吧,但我还是要向您道谢。”伍思诚轻轻握住伍徽音的纤纤玉指,坚定有力地回复道:“如果不道谢的话,人们很容易就会把他人对自己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这也是您的教导,不是吗?”
“嘴皮子变得厉害了呢。”背后传来一声略带调侃的轻笑,伍思诚虽无法看见,但不难想象伍徽音的脸上是何等的明媚动人。
伍徽音的身子又贴近了伍思诚一些,胸口的两团柔软被挤压得变了形。
她微微站起,将自身的重量托付给伍思诚,如陶瓷般美丽的纤细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精致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胛骨上。
她朱唇轻启,话语直指核心:
“是嫉妒了吗?对于诗音的事。”
伍思诚张了张口,反射性地想要否认,但还没有说出口,就又合上了嘴唇。
他叹了一口气,不禁苦笑道:“嗯……是,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啊。”
毕竟示意这么做的人,造成他现在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伍思诚捂住了自己的脸,说话的声音有些闷:“我是知道的,姐姐不会一直单身下去,她总有一天会遇到一个她爱的男人,并与他结婚、生子、育儿,最后一同老去。”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我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太正常,也许诗乐口中的那个男人真的和姐姐没什么关系,也知道就算真的是这样子,我也应该祝福,或者认真地替姐姐把把关,而不是在这里郁郁寡欢,但是我真的无法克制自己啊,光是想象一下那份场景,我就,我就……”
他转过身来看向伍徽音,眼眶有些湿润:“我应该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