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一次的升旗仪式平稳地、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在奏唱国歌之后,伍思诚没有再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事,也可以说安静得有些过分,即使是在他身旁的恋人一直以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他,他也未曾像那些地肆意谈天说地直至忍无可忍的班主任皱着眉头呵斥了几句才有所收敛的学生一样变得聒噪。
也不能怪太多学生对升旗仪式漠不关心,毕竟其活动内容实在是乏善可陈。
永远是听完了之后也不知有什么收获的领导致辞,主题永远万变不离其宗的学生致辞,致辞内容也无非老三样:不玩王者,不怕吃苦,不负众望。就连致辞的学生一般也都是苦着一张脸,毕竟有这时间憋出一份新世纪八股文,还不如多看些书,多做一些练习题。
“总算是结束啦,咱们快回教室吧,今天的天气感觉又变冷了一些呢。”
窦唯祁跟着伍思诚,眼里似有星辰闪耀,精致漂亮的鼻子有些红,双手因为有些冷而缩进了宽大暖和的校服衣袖内。
虽然本国的校服在设计审美方面都有些令人难以恭维,但舒适性和保暖功能却着实不错。
明明校服可以设计得更好看些的说。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窦唯祁有时会这么向伍思诚抱怨。
据说校服颜值低是设计者被这么特意要求的,似乎是有人认为学习不是一件花里胡哨的事,朴素的外观更能让学生不为学习以外的事情分心,规定统一着装则是为了给学生们创造,或者说营造一种集体感,归属感,这样也有助于提升学生的凝聚力,这样也更方便教育者进行管理。我认为这些思考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而且比起风度,我更注重温度,毕竟再好看的衣服也没有你的身体重要。
而伍思诚则会像一个钢铁直男一般罗里吧嗦地和窦唯祁扯到天南海北去,让只是想找个话题以方便撒娇的窦唯祁气不打一处来,但无论话题偏到了哪去伍思诚最终都会拐到对她的体贴与重视,这又让总是气呼呼的她立马羞红了脸。
伍思诚看着窦唯祁两只缩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摩擦,于是一把抓过她的手,从袖子里掏出来后牢牢地握住,将自己的体温传递。
伍思诚很喜欢牵手拥抱这类的身体接触,因为这样既能表现亲昵,又能让彼此感受到对方的温暖,这是件很幸福的事。
“哎呀,好难为情的,这还有好多人呐。”窦唯祁又羞又喜,嘴上那么说着,却也没有任何挣脱的意思。
“现在不冷了吧。”他笑着说,又把另一只手放在相握的手背上摩挲。
“嗯,不冷了。”何止不冷了,简直都快要烫伤了。她心里有些夸张地想。
一道纤细娇小的身影从二人间穿过,分开猝不及防的两人知道方才还紧紧相握的手。
窦唯祁刚想开口说话,话语却因伍思诚那有些陌生的冷漠的脸而噎在嘴里。
“你在干什么。”他的语气也不负往日的阳光开朗,像是握在手中的坚冰一般。
“你瞧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呀,真是,男朋友出轨去牵起了别的女人的手,身为女友的我出手阻止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嘛。”女孩笑眯眯地对伍思诚说,眼中倒映着伍思诚冷冰冰的表情,泛着奇异的光芒。
“我们已经分手了,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在我的独木桥,我记得当时我说得很清楚。现在小祁才是我的恋人,我们牵手没道理要让你这个无关者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不是吗,我已经知道错了,别再发脾气了好吗?”女孩向伍思诚伸出手,想要轻抚他的脸,但被伍思诚用力地抓住。
“小伍,好痛,你弄疼我了……”女孩吃痛,表情有些委屈,眼角泛出晶莹泪花,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伍思诚眼皮一颤,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转而牵起窦唯祁的手,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
一直围在附近看热闹的学生一时间被伍思诚凶神恶煞的表情震住,纷纷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出一条路。
窦唯祁忍不住回头,只见那名女孩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人群散去,只剩身形娇小的女孩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只因为伍思诚的粗暴对待而有些微微泛红的细嫩小手。
一道红印宛若一条鲜红的丝带,紧紧地缠绕在她那纤细的手腕。
手一直在因剧烈的痛楚与快感而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
“啊……”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呻吟,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啊……啊……”另一只手轻抚着脸颊,女孩脸颊涌现出一抹病态的潮红,表情沉醉,目光痴迷、荡漾。
“好棒哦,小伍冷漠的表情……小伍冰冷的话语……小伍大手的温暖触感……小伍所给予的痛楚……”
手腕处的红印逐渐消散,痛楚也渐渐消退,但她又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伍思诚曾触碰到的地方,红印再次显现,白皙手背上的血管因兴奋而变得清晰可见,大脑正拼命地传达着名为“痛楚”的危险信号,但她置若罔闻。
无视身体发出的警告,她仍在痴迷地回忆并试图延续或再现伍思诚所带来的那份痛苦,那份痛彻心扉的、让她精神恍惚乃至神志不清的痛楚。
伍思诚在情急之下并没有注意控制力道,一名成年男子没有克制的力量绝非眼前这位柔弱的少女所能比拟。
于是她开始寻找替代的方法。
她稍微解开校服外套的拉链,露出雪白的粉颈,这份尚有些青涩的诱惑无人可见。
稚嫩的手掌不似伍思诚那般温暖,如同冰冷湿滑的蛇一般攀附至脖颈。
如同试图将猎物缠绕致死的蟒蛇一般,少女纤细的双手渐渐收紧,脖颈处青筋浮现,些微的窒息感非但没有让其松手,反而变本加厉。
如果是被小伍那双温暖的大手掐着的话……
光是想象,秦关鸠的身体一阵痉挛,一股来自灵魂的战栗涌上心头。
女孩的樱桃小嘴如同缺水的鱼儿不断开合,发出一阵干咳,像是溺水的人拼命地想要获取氧气。
“哈,看来真是病得不轻,不,倒不如说,病得更重了。”听着耳机里传来的阵阵妖艳的喘息声,伍诗乐于心中嗤笑。
“不,早就无药可救了吧。”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嗯?怎么了?”她的同桌问道。
“没有没有,一些自言自语罢了。”她连忙摆出明媚动人的笑脸回应。
被糊弄过去的同桌又赶忙把注意力集中在补作业上。
被老哥以粗暴的方式对待,么。
手不知不觉间攀上了脖颈,回过神来的伍诗乐连忙把手挪开,用力地甩头,仿佛要把方才浮现于脑海中的那份想象的画面驱散。
“哈。”突然,她摇摇头,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