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了放映厅,一块尺寸巨大的荧幕释放着其强烈的存在感,在所有的客人入场后的第一时间便抓住了他们的眼球。
“哇,好大的一块荧幕呐,比咱们教室放幻灯片的那副大多了,一会咱们要看的电影就是要用那么大的屏幕去播放的吗。”窦唯祁惊叹道。
“银幕是放映厅设计的依据,银幕尺寸的大小决定观众的容量,换个角度想,也可以说这么大的放映厅配上这么一块银幕是理所当然的。”伍思诚对她解释道。
伍思诚等人所在的电影院按照规模来分类的话属于中型电影院,有七个厅,每个厅约有一千个座位。
“行啦,先找到咱们的座位坐下在进行科普吧。”秦关鸠轻轻推着脚步不知不觉间慢下的二人前进,杏眼一扫,随即锁定了一个方向,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个方位:“哦,找到啦,咱们的位置在那里,快过去吧。”
他们沿着分隔了左右两侧座位的走道笔直前进,随后摸着排列整齐的一个个座椅走向右侧的末尾。
找到了座位,三人按照电影票上的座号坐下,伍思诚在中间,窦唯祁在左,秦关鸠则坐在右侧,也是这一排座椅中处于最末尾的位置。
“坐这么靠近角落吗?”伍思诚向秦关鸠问道。
“哎呀,不好意思嘛,当时订票的时候老想着怎么跟你先斩后奏,也就没太注意。”秦关鸠双手合十举在身前,偏头看着伍思诚,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眨着眼,带着些许俏皮。
当然,这是假话,包括三人座位的排序也是。
“你可真行,待会被人挡住了视线或者看不清屏幕可别后悔。”伍思诚翻了个白眼道。
“嘿嘿,没事儿,我视力好得很呐”秦关鸠笑道,双眼不着痕迹地向伍思诚提着袋子的右手投去一瞥。
没关系,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电影会怎么样。
伍思诚又看向有些激动与期待的窦唯祁,关心道:“怎么样,在这里看得清吗?”
“没关系,不影响的,这样就好。”窦唯祁一边回答着一边坐下,好奇地摸摸屁股下柔软的座椅,又摸了摸扶手。
伍思诚打开塑料袋,将饮料和爆米花等零食分发给二人,三人闲聊着耐心等待电影开始放映。
到了时间,放映厅关上了灯,现场变得一片昏暗,勉强能看见自己的手,其他座位也基本坐满了人,不少谈天说地着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但还有些微的作作索索的声音。
位于放映厅后部的上方,放映机房内的放映机开始运作,画面被投影至巨大的银幕,整个放映厅因变得明亮了些许。
电影开始了。
观众素质还算不错,没再有什么说话的声音出现,也没有那些令人头疼不已的熊孩子大吵大闹、扰乱观影秩序。
电影出色的声画很快地吸引了窦唯祁的注意力,使她投入其中,她端端正正地坐在软椅上,好像不是来看电影的,而是来上课的。
伍思诚颇为好笑而又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指了指靠背,示意其放松。
窦唯祁红着脸放松了身子,将身体依靠在背椅,看了看放在扶手凹槽上的饮料,伸出手,想到方才的对话,又放下手,转而捻起一颗被烘炸至焦黄的爆米花,放入嘴里。
好甜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窦唯祁表情惊喜,又捻起几颗爆米花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啊,终于。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好久。
与悠哉游哉的窦唯祁不同,秦关鸠此时的心跳急促,一份炙热的感情于胸中激荡,久久不能平静。
秦关鸠再也无法忍耐,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失去了效力,精湛的演技也全无用武之地,恍若一层皮一般包裹在可爱至极的脸蛋上的笑容如高温下失去了形状的蜡一般溶解,一抹病态的潮红顺着被衣物包裹住的纤长脖颈自下而上蔓延,最终攀附至她的双颊。
她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下意识地去探寻源头,却发现这道喘息声便是由自己的口中吐出。
不过没关系,已经没有必要去掩饰了,至少现在不用。现在,该好好地享受,享受那份久违的触感,那份久违的温暖。
黑白分明的眼眸不知何时有几道细细的红丝爬上,染上了几分歇斯底里,漆黑的瞳孔中映照着他那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
她对银幕中精彩的画面演出不屑一顾,对电影的优美配乐与声优充满感情的配音恍若未闻,她的眼中只有伍思诚一人,仿佛世间的一切就此销声匿迹。
她看着他的手,眼神充满了渴望,像是长途跋涉的流浪者望着不远处的绿洲湖泊,像是望着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使其触手可及的王冠的谋权篡位者。
现在,它是她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着、摸索着前进,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时刻,却又不自觉地按捺着焦躁的心,即使明知无需担心,却还是如此地踌躇,无法变得像雄狮猎鹿那般果决。
纤纤玉手如同一条身姿妖娆的水蛇,蠕动着,胆怯地、却又一往无前地向他的手进发。
她的手指终于触及他手掌的肌肤,仅仅如此,她便乐不可支、喜不自胜,仿佛攥取了什么了了不得的胜利果实。
伍思诚似是没有察觉,视线依旧停留在银幕,一言不发,随着电影画面不断变化的光照亮他的脸,忽明忽暗。
她发出了无声的热烈欢呼,手再次有了动作,大拇指压住无名指与小指,伸出食指和中指,像是人的双脚,翻过了他的右手形成的小小山坡,登顶。
灵活的小手展开,掌心朝下,自上而下地盖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还是那么大,比她的手还要大上不少。她这样想着,手稍稍用力。
伍思诚原本放在扶手上微微弯曲虚握的手掌没有任何抵抗的被压直。
她翻过了左手,掌心朝上,每根手指一一对应地盖在了他的手,白皙的小手,纤细修长的手指,宽厚的大手,粗壮却同样修长的手指,两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像是玩着什么有趣的小游戏,乐此不疲,脸上挂着的,是发自内心,全无虚假的明媚笑容,仿佛回到了曾经,回到了她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