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呼……”
他最后完成了收尾工作，跳了几步，站在了女孩身边。
“局长已经结束了吗？”
“嗯。”
“那个……嗯……”女孩说着，打开了自己的小包，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进去。
“怎么了？”
“就是……给……”女孩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袋包子。
“诶？”
她抬起纤细的手，把那一袋包子举到他的胸前。
“是……早餐。给你的。”
“喔……谢谢……”顾长逸有点茫然地接过女孩手中的早餐，“可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啊……”
“诶？晓莺姐不是说你早餐喜欢吃奶皇包吗？”
“高中早自习六点多就要到场，就开始渐渐不再吃早餐了……欸？”
奶皇包香喷喷的热气鼓到鼻前，他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晓莺怎么连这种小事情都会和你说啊？”
“呃？这……就是昨天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她看见那家包子铺招牌是奶皇包……就突然提起来的。”
“喔……”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虽然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没再多想，默默咬了一口。
“包子冷了吗？”
“没有……热乎乎的……喔！这奶皇包还真不错啊……”顾长逸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又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地说道：“怪不得是人家的招牌……那家店在哪啊？”
“就在我们女生宿舍那边……”
“喔……这样啊……”
“喜欢吗？”
“嗯！”
“这样啊。”
顾长逸一愣，看向身边一脸认真的点着头的女孩。
类似的对话……好像曾经发生过？
“你该不会想说要天天给我买吧？呃……那个……我虽然是局长……但也还是不用那么……呃……”
“欸？”女孩眉毛一抖，疑惑地看向顾长逸。
“额……不好意思……会错意了……”顾长逸下意识扶额，“之前和安易玲有过类似的对话，就……”
“什么样的对话？”水凉音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满是好奇。
“就是……开学那天早上啦，我们两个人在分局，她泡了一杯咖啡给我……问我喜不喜欢。然后听到我说喜欢，她就说……呃……”
“就说天天给你泡吗？”水凉音问道。
“呃……对。”
不知道为什么，被水凉音这样认真的眼神盯着，顾长逸总有点不自在。
“喔……”水凉音扭过去看路，若有所思道：“那个女……那个副局长，竟然还会做这种事情啊。”
女孩的话语里好像夹杂着没有说出口的词，但联系一下水凉音那圣人惠一样的慵懒又少有起伏的声线，顾长逸心想，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怪怪的词吧。
不过说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前辈的问题。
“水凉音……你和安易玲为什么……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对付啊？”
“是吗。可能是我不太喜欢她那样尖酸刻薄的性格吧。”
“这个嘛……她其实并不总是这样的，她其实是一个……”
联想起她揪起自己领子，把面具男摁在地上爆锤的场面，“温柔”这两个字在嘴里卡了半天，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她其实是一个还不错的人啦。”
“是吗。完全感受不到呢。”水凉音面无表情。
“呃……再……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就好啦。”
“再、相、处、一、段、时、间……”女孩重复了一遍顾长逸的话，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顾长逸，不知道为什么，顾长逸感觉她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好像还一字一顿咬重了音。
“嗯？”
“没什么……”水凉音又扭过头去，“局长你应该听说过相性不合这种词吧。”
“嗯。”
“可能我们就是吧。所以关系不好应该也就没什么办法吧。”
“是吗……”
“对了……既然副局长会每天都给你泡咖啡……”
两人缓缓上坡，走出了操场，来到了仙名湖边的柏油路上。
“其实我也可以每天为你买早餐的。”
“呃……这个……真的不用了。”顾长逸挠挠头。
“没关系的。我也希望可以起到更多的作用。”
“不行不行……哪有员工自掏腰包供局长的道理……”
“我可以专门做跑腿工作啊。”
“不行不行不行……怎么可以让你跑腿呢！”
“是吗……”
女孩突然没了动静。
顾长逸有点诧异地扭头，只见女孩也稍稍把头扭了一个小角度，头发遮住了她的脸。
“好的吧。”
她终于才答应道。见她终于妥协，顾长逸长松了一口气。
“所以……局长……我作为你的顾问……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顾长逸眨巴眨巴眼，随后，他的眉毛一颤，“是安易玲昨天晚上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没说。”她摇摇头。
“这……好吧。就算她像这样旁敲侧击地嘲讽你，你也不要理会她。”
“刚还说副局长人不错……一下子就改口了呢。”水凉音说着，掩着嘴轻轻笑了笑。
“呃……她只是偶尔说话不好听啦。总之如果她说你没用什么的就不要理会她，我会留你下来……肯定是有作用的。”
“那……我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你可以帮我们翻译书页啊！这对目前的我们而言，是很重要的事情。还有，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有你的智慧，说不定我们可以用更快的速度解决很多问题。”
“是吗……”
“安心啦。留住你我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啦。”
“这样啊。”
“这次早餐的话……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诶？专门找个时间和我吃饭吗？”水凉音的眼睛一亮。
“呃？嗯。”
“嘻……可以哦。嗯……接下来……局长要去哪呢？”
“在学校里走一走吧……开学一直到现在都在忙，不忙的时候也都在下雨……我还一直没有逛过学校呢。”
“喔，这样啊。我之前和晓莺姐她们一起逛过学校来着，要不……我来带局长逛逛？”
“喔，可以啊”
“嗯。刚好……我也有事情想找局长谈。”
“喔？”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走在湖边的柏油路上。
现在时间还很早，一整条路上根本一个人都没有。顾长逸有点茫然地看向真正一点点靠近的湖心亭，那里……好像有两个女生？
“局长，你还记得……前天发给你的那些关于女生宿舍的小黑影的事情吗？”
“喔？”顾长逸转过头来，眉毛一扬。
“是又有什么情况了吗？”
“嗯。”水凉音认真地点点头。
“昨天晚上……赵晓莺回来之后睡得特别死，怎么叫都叫不醒。”
“呃……她好像是有这老毛病啦……”
“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从大概一点开始，就听见走廊上有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欸？你睡得那么晚的吗？”
“呃？嗯……是我昨天晚上刚好睡不着啦。”
“喔……”
“总之就……我觉得很奇怪嘛，就在想……是不是哪个女生梦游了，就……想着推门出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