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原来局长喜欢喝原味吗……”
踩在还有点潮湿的草坪上，水凉音捧着手上的奶茶，喃喃道。
“呃……算是吧。”顾长逸挠挠头，“好喝吗？”
“嗯。”她点点头，“只要是你……嗯。”
“啥？”
“嗯……不。没什么。”
女孩说着，微微低头，轻轻吸了一口奶茶。女孩小巧可爱的脸蛋藏在头发间，顾长逸看不清她的表情。
有光突然洒了下来，为女孩的发丝镀上温暖的色彩。
喔……
顾长逸茫然地抬头，又顺着阳光一路往下，眼前起伏不断的草地被阳光照得金黄，还有老师模样的人在遛狗。
“竟然……会出太阳……天气还真是变化得厉害……”
“嗯。看样子……几天内应该是不会下雨了。”
“呃……”顾长逸挠挠头，“让你等那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嗯……还好啦。至少……嗯……至少在副局长过来把猫的尸体领走前，还有个有意思的学姐陪我聊天。”
“喔……”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是说安易玲的室友吗？”
“局长竟然是通过这种方式记人的啊。还是说，只记得学姐是副局长的室友？”
“啊？呃……不是啦……”顾长逸挠挠头，“我……毕竟才第一次见她嘛……呃……好吧。”
“局长掩饰失败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呃？”顾长逸缩了缩脖子，“要命……怎么你也开始说起这种话来了……”
“局长不喜欢我这样说话吗？”水凉音说着，扭头看向顾长逸。
“啊？不是啦……”顾长逸微微低头，看向水凉音，视线相接后，女孩下意识地转过脑袋，“只是感觉……突然冒出了一句不符合你风格的话嘛。”
“这样吗。”
“嗯。和你在一块……有种和安易玲和赵晓莺都不一样的感觉。”
“是吗。”她伸手，轻轻理了理头发，“和她们在一块，是什么感觉呢？”
“呃……和赵晓莺的话，就像和家人或者老朋友在一块一样。呃……和安易玲的话……呃……和她的话……呃……”
“局长竟然说不出来吗？”
“呃……这……嗯。但……至少和你在一块，要比和她在一块要……轻松很多。”
“喔……这样啊。”
“嗯。对的。”
“局长……我突然有点好奇，副局长和你独处的时候……也是像有我在场时那副样子吗？”
“呃？这个……倒不是……她……呃……”顾长逸挠挠头，“为什么我们好像一直在讨论关于安易玲的事情？”
“这不是得问你吗？局长？”
“呃？好吧……我的错……我开的头……”
“嘻……”她突然掩嘴笑笑，顾长逸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去那片小林子里吧。”她提议。
“喔……好的。”
绕过大樟树，两人缓缓走上了这片小植物园的鹅卵石小径。
阳光穿过大大小小的树，被树叶撕成一道道光，洋洋洒洒地落下来，将小林子里特有的潮湿的水汽照得闪亮。
“这里……还真挺好看……”顾长逸惊叹地左右环视，“好有氛围……”
“据说你们专业后面要来这片地方认植物。”
“欸”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这样吗……”
“其实……你说到为什么讨论副局长……倒也不完全因为是你提的啦。”
“呃？”
“那个学姐……跟我讲了一些关于副局长的事情。”
……
“欸？？”
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他连忙扭头，看向水凉音。
“她没和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就是……有关于安易玲和我之间……之类的事情？”
“呃？没有……怎么了？”
“呃……没有就好。”
“欸？”水凉音微微抬头，看向顾长逸，“是什么啊？我……很好奇”
被女孩的视线这么盯着，不知道为什么，顾长逸有种心里毛毛的感觉，他连忙扭回头去，慢慢说道：“不……没什么……”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女孩还在盯着他。
“呃……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顾长逸现在有种相当心虚的感觉。
“看起来，局长和副局长之间是有一些不能说的事情啊。”
“别……别想太多了……”顾长逸被水凉音盯得冷汗直冒。
“嗯……可是……为什么会害怕被我知道呢？”
“呃？这……单纯就是……要保密的事情。”
“要保密的事情，却有可能会被学姐说出来。”水凉音说着，慢慢把脑袋转了回去，“局长的话术有待提升。”
“呃……”顾长逸一下子就说不出什么话了。
见鬼……怎么突然感觉和水凉音在一块反而压力会更大啊……
“说起来……我也很好奇，副局长之前说的……局长没有经得住她的诱惑……又是指什么呢？哦。也是不能说的吧。”
“打……打住……不要再讨论这个了……”
他突然听见女孩轻轻叹了口气。
“行吧。”
顾长逸咽了咽口水。
哎呀……这……似乎她不太高兴的样子？
“那个……”顾长逸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问女孩。
“嗯？”
“等下……一起去……吃饭吗？”
……
哦……天……不会吧……
“好呀。”她又扭头看向他，脸上挂起了那副令人安心的淡笑，“就我们两个人吧？”
欸？
女孩身上的气场转变得有点太快，顾长逸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嗯……对的。你知道去哪比较好吗？”
“嗯。我倒是……知道。局长的财力够充沛吗？”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请顾问小姐吃饭，我用局长的信用卡……还是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一起去……吃火锅怎么样？”
“喔？感觉……可以啊。”顾长逸点点头，“等会儿到饭点一起去吧。”
“嗯。”水凉音点了点头。
“喜欢吃火锅吗？”
“嗯……算是吧。还得……是在有人陪的情况下。”她说着，轻轻吸了一口奶茶，“一起吃火锅……才吃的香。”
“喔……”顾长逸点点头，“确实……”
“稍微聊点正事吧。”
“呃？你想……”
“副局长和你一起去寝室……该不会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呃……”
“难说吗？”
“嗯……说不清楚。”顾长逸摇摇头，“感觉谁都很可疑，但安易玲咬定了一个目标。”
“谁？”女孩继续嘬着奶茶。
“那个……莫心画。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我挨着的那个男生。”
“他吗……”水凉音拿开奶茶，稍微思索了片刻，“那……局长呢？”
“我没有头绪。听了安易玲的推测后，我觉得……似乎谁都很可疑。但是今天问情报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见过他面具下模样的人。他告诉我……面具男真身是朱冲。”
“红头发那个？”
“嗯。”
“他？”水凉音扬起眉毛，“只是听过你们说，我自己没和面具男接触过。局长觉得……他的契合度怎么样？”
“契合度……还是有一点的。”
“是吗……”
“虽然……那个人说他才是面具男的真面目，但我觉得……是他的可能性反而要小。”
“喔？局长已经有答案了？”
“不……我只是觉得……他不太可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所以很有可能，那个所谓面具下的真面目是假的。”
“你说的那个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他和你们寝室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
“嗯……这么一说”水凉音轻抚着下巴，思索道：“那个家伙是局长室友的几率一下子就大起来了啊。”
“真……见鬼……”顾长逸低垂下眼帘，“那帮家伙……怎么想都不可能和那个戴面具的混蛋沾边……”
“所以……有接下来的安排吗？”
“根据那个人给的线索……我们得抓捕朱冲。暂时定下了这样的计划。”
“喔……刚得到情报……就已经计划要抓捕了？”
“对……”顾长逸点点头，“至少要试一试”
“抓捕他……是很重要的事情吗？”
“目前我们对书页还是知之甚少，而且他的能力也是未知数，我们不能任由一个很可能持有大量灵薄件的个体户到处乱跑。”顾长逸摇摇头，“只要能从他那里问到情报……”
“如果不是他的话……会不会打草惊蛇，让面具男的真身警觉？”
“谁知道呢……”顾长逸耸耸肩。
“嗯……”水凉音陷入了思考。
“但愿……可以直接解决吧。”
“局长，你……其实在隐瞒些什么吧？”
“欸？”
他低头，女孩似乎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他。
“你其实……早就知道是谁了……对吧？”
女孩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顾长逸，仿佛能把他的灵魂看穿。
“你……”
“没关系，局长。我不会说出来的。”
她缓缓闭上眼睛，扭回头去，缓缓吸了一口奶茶。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不管是包庇也好……隐藏也罢……”
他微微张嘴，有点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我会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