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还是不打算告诉顾长逸吗。”
？
咖啡馆前的顾长逸一愣，敲门的手停在门前。
“暂时……就这么继续瞒着他吧。至少……让我亲自告诉他。”
赵晓莺的声音。
顾长逸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把耳朵贴了上去。
“是吗。我总觉得……你会一直这么拖下去。”
“别光说我啊，安易玲……你呢？”
“我？你是指什么？”
“别装傻。”
“分局开启以后，我们的关系好像就有点紧张了。赵晓莺，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什么？
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
所以……其实这两人之前关系也很好？
“呵……和我说实话……好吗？”
“什么……实话？”
“你那天晚上和顾长逸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靠运气？”
顾长逸的瞳孔慢慢地缩紧。
欸？
房间里突然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赵晓莺。”一向张扬骄傲的安易玲，此刻在赵晓莺面前竟然软了下来。
“你还打算怎么利用我们？”
“我……我最开始……根本没有这种想法……”
“果然……”
顾长逸怔怔地听着。
“果然我就不该把我姐姐的事情告诉你……”
姐姐？
顾长逸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睛。
一直以来……赵晓莺都是一个人啊……全家福上也只有她……
是指哪个堂姐或表姐吗？
……
欸？
顾长逸瞳孔一缩。
赵晓莺的全家福上……好像……也有处明显的空白……
“局长。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作风啊。”
“呃啊！”
顾长逸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腿一软，摔倒在地。他惊恐地抬头……
发现是灵仨玖。
“你……能不能不要……”顾长逸表情复杂，“突然出现……还凑在我耳边说话……”
“恐怕在这种状态下，我不管怎么出现，都会吓到局长吧。”灵仨玖摇了摇头。
“啊……”顾长逸苦恼地扶额，“突然出现……不会就是专门提醒我作风问题吧……”
“哦。当然不是。”灵仨玖说着，指了指顾长逸手上的扳指，“因为封印的灵薄件到一定数量了，加上局长对灵薄刃日渐熟练，所以特地来告诉你，灵薄刃已经解锁了第三形态。”
“欸？”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这么快的吗。”
“局长真是容易满足呢。正常情况下局长上任的时候灵薄刃就应该是完全体的。”
“呃……”顾长逸挠了挠头，“哈哈。”
“嗯……”灵仨玖抱起了胸，有点不解地看着地上的顾长逸，“局长，分局的地面没有胶水吧？”
“咳……咳哼。”顾长逸连忙爬起。
“唉……”灵仨玖有点无奈地摇摇头，“灵薄刃……你自己到时候拿出来就应该知道怎么用了。我就不教了。”
“呃……”顾长逸挠挠头，“好的。慢走。”
灵仨玖摇摇头，原地消失了。
“呃……”顾长逸抬手，看着那枚扳指，眨巴眨巴眼睛。
好吧……之后再试一试。
得先问出来……分局里出了什么事情。
……
欸？里面没动静了。
……
看来是知道自己来了……那就不敲门了吧。
顾长逸点了点头，直接开门，然后一脸茫然地把扑出来的安易玲抱在怀里。
嗯？
顾长逸满头问号。
“呃……咳哼。”
安易玲连忙站好。
“啊，你来了啊。”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顾长逸扭头，看见同样站在门口，正在假装四处看风景的赵晓莺，他眨巴眨巴眼睛。
“哦。在偷听我说话啊。”
虽然自己好像没资格指责她们……
“哎呀，这是人之常情啦。所以……你是在……”
“要让你们失望咯。”顾长逸耸耸肩，“我在和灵仨玖说话。”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点有意思的话都没听到。”赵晓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喂！你们俩一点都不觉得该为这种事情感到羞耻吗？”
“对象是局长的话……感觉就没那么令人不齿了呢。”安易玲笑笑，赵晓莺只是应和地点点头。
“你们俩真见鬼……”顾长逸扶额。
“还站外面干嘛……进来坐坐吧。”安易玲勾勾手指。
“行吧……欸？”
一脚才刚踏进咖啡馆，顾长逸就惊得愣在了原地。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眼前的咖啡馆里，除了赵晓莺和安易玲二人外……还坐着另外5个穿着女仆装的女生。
有看书的……有坐在一起下棋的……有正在搓手机屏幕的……还有一个女生正在柜台前忙碌。
“什么情况……为什么还穿着女仆装……”
“是不是傻了？当初不都和你说了吗，要帮学姐们做好用的身体。”安易玲翻了翻白眼。
“欸？”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哦……原来……是她们啊……”
柜台前人影晃动，顾长逸扭头，那个女孩迈着轻快的步子，稳稳当当地走了过来，洛丽塔风格的裙摆轻摇，咔啦咔啦的动静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来自服饰上的悦耳铃音，她的动作自然而流畅，裸露在外的肌肤看上去做工精致，毛孔与血管都清晰可见，除了缺少瑕疵，五官完全就和真人没有区别，甚至眼球会转动，表情有着细腻的变化……
完全就是普通女孩的样子，安易玲不说的话，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问题。
“哇塞……”顾长逸都惊呆了，“欸？给我的吗……谢谢……”
看着顾长逸小心翼翼地接过咖啡杯，女孩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走回了柜台。
“真厉害……”
“毕竟我提的要求很多嘛……”安易玲得意地双手叉腰，“还好我赌她们能自由控制身体赌对了，不然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帮眼珠子随着走路到处乱晃的家伙了。”
“呃……”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话说……这种身体……会不会很难修？”
“你当初切成那样她们都能补回来，你还担心这种问题？”
“啊……”顾长逸挠挠头，“也对。”
他缓缓喝了一口咖啡，滚烫的浓香在喉咙里流淌的感觉很棒。
……
“啊不对！”顾长逸眉毛一瞪，“我差点都忘了！你们喊我来分局是出了什么事？”
“安啦……坐下来慢慢喝啦……”赵晓莺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子上，晃荡着小腿，“我们几个都好好地坐在这里，肯定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啦……”
“喔……”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举着咖啡杯缓缓坐了下来。
“所以……是什么事？”
顾长逸说着，缓缓嘬了一口咖啡。
“嗯……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只是你昨天晚上抓来的那个灵薄件突破封印罢了。”
“咳咳咳……”顾长逸呛得连连咳嗽。
“总之……我今天来分局，本来是要给学姐们换好用的身体……结果发现有灵薄件突破封印的警报。我去看的时候，那个家伙就那么待在【血人偶】的封印舱里，而另一个可怜的家伙身上一反常态地干干净净的，像是洗了个澡一样，还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呃……”顾长逸有点难以想象那个场面。
“我们暂时还没有设置监控……要想知道来龙去脉的话，只能你去问【镜中镜】咯。那边应该看得到血人偶的封印舱被入侵的全过程。而想和她自由交流，只有你办得到。”
“喔……叫我来是因为这个……”顾长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只有他们两个封印舱出了问题是吧？【血高跟】呢？它的封印舱没出事吧？”
“安啦……没有出事啦……不会对你的可爱小老婆造成威胁的。”安易玲说着，眼珠子一边习惯性地往上瞟。
“喔……”顾长逸点点头，“那就好……”
“哎呀……小逸这是默认了什么事情吗？”赵晓莺眼睛里亮起了精光，“你们俩该不会……”
“想太多了……就是懒得反驳罢了……”顾长逸翻了翻白眼。
“所以……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是在干什么？”安易玲抱起胸，“听起来那边很热闹。”
“我还想问你呢！”顾长逸咬牙切齿地拍了拍桌子，“催命一样，还秒挂电话，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超级大事呢！”
“听起来你很不满意……所以……局长刚才是在干嘛呢？”安易玲露出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微笑。
“这个点啦，我肯定是在吃饭啦！筷子一丢就赶过来了！”
“吃什么？”安易玲继续问。
“我是在……呃……我在吃火锅。”
“确实，身上一股火锅味……”安易玲说着，眯缝起眼，“你不会是一个人在吃吧？”
“呃……对。我一个人在吃。”
顾长逸继续保持表情淡定。
“哦……局长一个人在吃火锅呢。我想想……呀……我会不会在水凉音妹妹的身上闻到相似的味道啊？应该不会吧？”
“呃……”顾长逸挠挠头，“你既然都猜到了？还问什么？”
“呵呵……局长不是……”
“停！”顾长逸连忙打断施法，“我说我一个人，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俩不对付，我要提她，你肯定会像个怨妇一样嘴巴翘得老高然后在那叭—叭—叭……我可懒得听你吵。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你……”安易玲竟然一时语塞。
“哇塞，小逸已经学会抢答了……”赵晓莺故作夸张地鼓起了掌，“局长在跪搓衣板这条路上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啊……”
“你也闭嘴！混蛋……水凉音就是和你学的这种奇奇怪怪的说法的吧！”顾长逸头也不扭地说道。
“欸？水凉音也让你跪搓衣板？你们就已经？”
“滚啊！”顾长逸翻了翻白眼，“差不多行了吧，继续聊正事吧。”
“你——”顾长逸看向赵晓莺，“苏嘉木那边……调查得……怎么样？”
顾长逸继续装作很正常的样子，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但……也许她总要知道的吧。
“嗯……我没调查出什么异常。”
“是吗？”
“那天晚上遇见我们后……他的行踪我都调查过了。没有时间再来和你们交手。其他也没有异样。你们第一次遇见面具男的时候，苏嘉木在上课。”
“是吗……”
顾长逸犹豫了一下。
赵晓莺唯独在他身上……特别胆小。不告诉她的话……也许很久都不会知道吧……
……
“没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顾长逸盯着赵晓莺的眼睛，最终还是问道。
“没啊”
她耸耸肩。
……
根本没有查吧……顾长逸无语。
……
不过……
“好吧……那……嗯。就这样吧。”他点点头。
这样也好。
“局长……你是有什么……”
顾长逸连忙扭头，冲着安易玲挤眉弄眼，硬生生把安易玲的问句给堵住。
“话说……我有点好奇。目前就安易玲你交手来说的话，那个家伙放在我们调查员编制里……大概是什么实力水平？”
“我想想……”安易玲略加思索，“能让赵晓莺陷入那样的不利，怎么样也得是个调查长水平起步吧。”
“喂！我是没带够法器啦！”赵晓莺气得跳脚，“这得赖你啊局长！谁出去玩的时候带那些东西啊！我身上就三张用来防身的咒令……还只有两张能打那个混账！那两张能耗还大，打完就歇菜……让我怎么打！”
“所以你为什么防身只带那么点……”顾长逸挠挠脑袋。
“因为一般情况下有护体令足够了……其他两张咒令，一张音爆可以让一群普通人失去战斗能力，一张星彩可以直接解决单个目标……我怎么知道我会碰上这么一个混蛋……”
她说着，痛苦抱头。
“我们分局还没有设置入口，想来休息室整备都不行！”
“呃？”顾长逸一脸懵逼。
“天……”安易玲痛苦扶额。
“呃……我来讲吧。”赵晓莺接过话头，“正常来说……分局都会在辖区内一些地方设置便利入口，方便没有钥匙的调查员和其他工作人员出入。而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们有风险灵薄件……随时可能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安易玲有点无奈地说道，“所以，我们分局暂时不入驻调查员和其他工作人员之类的。就只是先这样空荡荡的，由我们几个在这活动。”
“原来如此……”顾长逸挠挠头，“那是得我找时间……去布置？”
“我来吧。”安易玲长长叹了一口气，“暂时先在学校里设置一个。其他以后再说。”
“喔……感觉这样就挺好。”赵晓莺点点头。
“所以……”顾长逸看向一旁的女孩。
“赵晓莺的级别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