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改变幕墙单方向通透性，让子弹可以射入，这种事情做得到吗？”
“为了方便赵晓莺射击，一开始就是这样设计的。”安易玲点点头。
“我下令枪击，你保护心脏给我们看。做得到吗？”顾长逸问道。
“啊？顾长逸？你在搞什么？”赵晓莺直接傻眼。
“我……可以……”女孩点点头，胸前的大洞像橡皮泥一样缓缓变形愈合了回去。
“射击吧。”顾长逸吩咐道。
“你……”赵晓莺一阵无语。
“准备好。”顾长逸对着女孩说道。
“射击”
“乓！”
幕墙一时间波纹四起，女孩的身体也随之猛地摇动了一下，她控制不住地后退，那一片子弹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她的身上，留下一大片细密的弹孔。
可是……别说溅起血花了，甚至弹孔里都没有血流出来。
“这点程度……伤害不了我。”女孩的表情不太好，似乎是有点痛。
“啪嗒嗒……”
她全身上下的弹丸都从弹孔里滑了出来，落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通乱响，随后，女孩极具可塑性的皮肤飞速变形，所有的弹孔都飞速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喔……有意思……”顾长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安易玲，调查局有类似契约之类的东西吗？”他回头，问道。
“嗯……我们想一块去了”安易玲眯缝起眼，“满足条件就爆炸的法印，你要不要？”
“不服从，以及做对我们有害的事情，就让她的心脏爆炸……做得到吗？”
女孩瞪着无助的大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
“太复杂了。”安易玲摇摇头，“要满足这种条件，就需要她自己念出来。”
“很好……”顾长逸凑近一步，女孩再度后退一步。
“你……能否为我们所用？”
女孩颤抖着，点了点头。
“只要你答应我们的条件……”顾长逸抱起胸，“我们会给予你同样的尊重，并满足你的需求，血也好，肉也好……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前提是，你听话。做得到吗？”
“做……做不到……”女孩看着顾长逸挑眉，害怕地缩了缩，“做不到我也做！”
“很好。”顾长逸点点头。
“你确定？”赵晓莺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问她能不能把心脏掏出来。”安易玲淡淡吩咐道，女孩这回学乖了，没等顾长逸开口，直接老老实实地扒开胸口，掏出了那颗还连着一堆血管的心脏。
“凑过来。”安易玲吩咐道。
女孩不情不愿地捧着心脏，走了过来，只见安易玲把手穿过了幕墙，伸了进去，用指尖摁住了女孩的心脏。
“小心点哦，不然就直接炸了，来，跟着我念。”
“好……”女孩的脸上表情复杂。
“我为什么要跳出来啊……”她欲哭无泪。
·
擦，擦，擦。
视线里只剩下单调的拖把擦拭灰色地板的活动。
“这些东西真的擦的干净吗……”正在拖着血迹的顾长逸感到无语。
“少废话。”
看着赵晓莺往水桶里粗暴地洗拖把，顾长逸一阵无语。
“没办法啦……有两个学姐去给那个家伙洗澡了。自然由我们一起来咯。”正在擦着墙壁的安易玲耸耸肩。
“duang”
“嗯。现在动静小了很多。”安易玲满意地点点头，此时血人偶正在封印舱里面，一边拍着柔韧的幕墙，一边嘴里骂个不停，只是和以前比起来，噪音可以说是完全不存在。
“说起来……这家伙……是不是变强了……”顾长逸走到安易玲的身边，把拖把一立，和她一起看着封印舱里的血人偶。
这本应该是一个崭新的封印舱，现在却已经被血污涂得到处都是。
“应该吧。之前可没见她能吼叫。”安易玲歪歪头，“被封印后却成长了……倒是有趣的现象。以后该不会变成大boss什么的吧……”
“别说变成灵薄件以后了……她到底是怎么学会制作人偶的……至今也还是个谜团。”顾长逸说着，抱起了胸，“跟小镜聊过以后……我更加怀疑起了这个问题……这家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地就明白了……”
“说不定就只是单纯的被灵薄件影响了呢？”安易玲耸耸肩，继续擦拭着溅上血的墙壁。
“但愿吧……”顾长逸点点头。
“不过……说真的……突然拐了个灵薄件小女孩入伙……”顾长逸看着血人偶在房间里手舞足蹈，“还真有种不真实感。连我一开始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恭喜局长座下喜添一枚新的小萝莉……我当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明白，我们的萝莉控局长肯定会出手……”
“呵呵……”顾长逸选择无视安易玲的吐槽，只是转过身，开始拖起了血婴留下的黏液。
……
嗯……
背后就是【血高跟】啊。
他再度立住拖把，继续端详起了封印舱中的事物。
……
这一次，高跟鞋背对着他，立在那里，腐烂的脚踝似乎并没有进一步腐烂，只是保持着那副烂肉的状态。
“安易玲……有什么办法……摧毁这种物品类灵薄件吗？应该有的吧。”
“大火坑。”安易玲头也不回地说道，“再多收集几个灵薄件……我们大概就会解锁了吧。”
“啥？”顾长逸眨巴眨巴眼睛。
“字面意思咯。到时候，我们会多一个特殊的封印舱，把需要摧毁的物品型灵薄件丢进去，就ＯＫ了。不过……怎么啦，免费的发电站就不要了。”
“我……怎么说……”顾长逸端详着眼前的血高跟，“它到现在……似乎还在追击水凉音。”
“喔——原－来－如……”
“我……果然还是不想给它机会去伤害……我的可爱小老婆。”
……
“咔吧。”
顾长逸茫然回头，看见安易玲的拳头握得咯咯直作响。
“我开玩笑的。”顾长逸满头大汗。
“去死吧……死萝莉控！”
“这……最开始可是你叫的……”
“你……哼。”
安易玲气鼓鼓地把脑袋一甩，继续擦起了墙壁。顾长逸免于被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和你的可爱小老婆过一辈子去吧……以后孩子吃奶都找不到地方……”女孩不满地嘟囔。
“我听见了哦。”
“滚！”
顾长逸耸耸肩。
嗯……
难得怼得她没话讲……
……
太愉悦了！
这真是太令人开心了！
顾长逸连拖地都觉得有干劲了起来。
……
欸？
他突然扭头，看向远在封印区尽头边上的那块透明幕墙。
……
【C39-039·楼梯的拐角】
离当前最新的封印舱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
为什么会突然想看向那个方向？
……
？
他的瞳孔突然一缩，浑身的血都好像凝固了一样。
欸？
……
他又眨巴眨巴眼睛。
自己……
没看错吧？
……
不见了……
本来……那里有个黑色的东西……穿过透明幕墙探了出来……
……
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去查看……
……
他扭头，看着擦墙擦得相当起劲的安易玲。
……
不了吧……
……
顾长逸咽了咽口水。
……
真见鬼……那东西……总不能又出状况了吧？
……
……
……
操！
“安易玲……”
“啥？说大声点，听不见！让孩子吃不上奶的死萝莉控局……”
“待在这。”
“啥？”安易玲眉头一颤，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赵晓莺……拿上枪和我走。”
“欸？”赵晓莺有点茫然。
“你突然逞什么能？”安易玲突然皱紧眉头，一把抓住顾长逸的手，“怎么了？”
“安易玲……别往这边看……”顾长逸咽了咽口水，轻轻抓下安易玲的手。
“你……”
“安啦，有我在。大不了我殿后。你是知道我身上有什么的。”赵晓莺说着，干净利落地给霰弹枪上膛。
“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安易玲焦急地问道，顾长逸没有回话。
“你待在那里。039的事情……让我们来就好了。”
“我……”安易玲甩下抹布，猛地踏进一步，可看向那远处死气沉沉的尽头，她突然又觉得自己迈不动步子了。
……
“喂！叫你别跟过来了……”
“少啰嗦……我……”安易玲咬咬牙，“我还要……装监控……”
“那……那你也在一边等着。”顾长逸轻轻叹了一口气，“等我们确定没事了……你再过来。”
“行……行吧……”
“到这里就站住吧。”顾长逸吩咐道。安易玲抬头，此时离封印舱已经很近了，但在这个角度，暂时什么也看不到。
“行——”安易玲咬牙切齿，却难得地乖乖服从了，“听局长的……”
“嗯……会不会留下痕迹……”
“到底怎么了？”赵晓莺不解。
“等下和你们一起讲。”顾长逸说着，站在了封印舱的面前。
……
“该不会……只是错觉吧？”顾长逸眯缝起眼。
眼前的封印舱，一切正常。
那两截楼梯依然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依然相当诡异地立在那里。
“你们……看到……什么没……”立在那边的安易玲弱弱地问道。
“没有。”顾长逸顾不得欣赏安易玲低声细语说话这种新奇的场面，只是摇摇头。
……
！
他的瞳孔突然一缩，他突进一步，把脸贴在了透明幕墙上。
“什么……”赵晓莺一脸懵。
“出来！”顾长逸怒吼道，随后他猛地拍了拍幕墙。
“怎么了！”安易玲
“滚出来！”顾长逸再度大吼。
那个东西飞速地移动，飞速地就逃走了。
“啧……”顾长逸不满地松开，退后几步。
“怎么了？”
“跑了……”
顾长逸说着，皱紧了眉头，“一个全身黑乎乎的……东西……在楼梯的一个角落那看着我们。差点……真的差点没有发现。我一叫，它就跑到拐角……消失了。”
“到底怎么了？”安易玲不安地问道。
“我说不清它的样子，还有，刚刚……”顾长逸说着，缓缓把视线投向了玻璃幕墙的左下角，“我看见那个家伙……探出头来看我们……”
“什么……”赵晓莺震惊。
“探出头来……”安易玲感觉到有一股寒意在背部爬行，“怎么会……怎么可能……”
“事到如今……装监控吧。”
“不！”
安易玲走了过来，伸手，一片金光闪过，封印舱的一整面墙都变成了镜子。
“这玩意……”安易玲咬牙切齿，“可比监控管用多了！”
“什么……”
“让小镜帮忙监视这里……还有……帮忙干掉一些不该出来的东西！”
她说着，再度挥手，在这节楼梯的入口踏板前，也多安了面镜子。
“那帮玩意只要敢碰到镜子……小镜就能收拾他们。”
“喔……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小镜能做得到吗……”顾长逸皱起眉。
“嗯……你告诉她，我教她用枪吧。”赵晓莺说着，亮了亮手中的大家伙。
“听着不太……行吧。但监控也要装。我们需要具体情况的记录。”顾长逸挠挠头。
安易玲抬手，金光闪过，顾长逸心心念念的摄像头终于在039的封印舱落户。
“行……”顾长逸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真不让人省心啊……”
“回去继续打扫卫生吧……”安易玲脸色很难看，“我不想在这多待……一秒都不想。”
“嗯。我现在去和小镜谈谈……”
众人一起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各自心情复杂。
“叮”
那枚挂着头发的纽扣又出现了。
“叮叮叮”
它弹啊弹，弹啊弹。
最后，像落入湖水一样，镜子的表面泛起一层涟漪，那枚纽扣就这么不请自来地直接摔进了镜子里的世界。
在无人查看的情况下，一只缠着头发的，白皙的纤细的手，突兀地在楼梯的拐角出现了。
它挪动着，一点点向着镜子爬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