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咖啡馆。
“哇——”安易玲满眼放光。
“干……干嘛……”被洗得干干净净套上衣服的女孩一脸警惕地看着正在凑近的安易玲。
“好可爱……”
“欸……喂！你干嘛……别……别蹭我！信不信我……欸……”
被女孩的脸蹭来蹭去，脸颊不断一起变形的女孩显得手足无措。
“啥情况……”赵晓莺挠挠头。
“没见过安易玲这个样子……倒是好新奇……”顾长逸看着似乎被女孩的颜值所俘获的满脸迷醉的安易玲，嘴角笑意横生。
“咦……”赵晓莺偷瞄了一眼顾长逸的表情，又继续把视线投向眼前的两个女孩。
……
“不过……确实好可爱……”赵晓莺挠挠头，“刚才怎么……”
“刚才脏兮兮的……现在像个洋娃娃一样，有区别是肯定的。”
“你倒是很淡定。”
“哼。没有我妹妹可爱。”顾长逸一脸自豪。
“咦……出现了……”赵晓莺满脸嫌弃，“死妹控局长……”
“不要怕不要怕……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来罩着你！那边那个死萝莉控是我们的局长……你也不要怕……而且他人可好了……不用怕他啦……”
“你快放开我……”女孩欲哭无泪。
“行了，安易玲……别耍宝了……”顾长逸无奈扶额。
“行行行……”安易玲恋恋不舍地松开女孩，末了还掐了掐她的脸。
“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女孩一脸害怕地看着安易玲，又看看顾长逸。
喔……确实……
小巧可爱的脸蛋，乌黑乌黑的长发，精致的五官……
确实很可爱……
“我们……”顾长逸说着，挪了挪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得先给你起个名字。”
“然后我去带你买喜欢的衣服！”安易玲看着女孩的眼睛里简直有种奇怪的精光。
“那个后面再说……”顾长逸扶额，“你……对于名字什么的……有什么打算吗？”
“我……”女孩缩了缩，“你们……需要我来做什么……”
“帮我们打架。”赵晓莺转着手中的格洛克，“会吗？”
女孩看着赵晓莺，茫然地点了点头。
“还有……我们想让你作为人正常地生活下去。”顾长逸郑重地说道。
“欸？”女孩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怎么？”
“我……为什么……怎么……莫名其妙……你们这帮人……”女孩瑟缩着，像是巴不得自己和椅背融为一体。
“所以……最开始，你的目的是什么？”顾长逸问道。
“……”
女孩的嘴唇颤抖着，看着她们，似乎是差点脱口而出，但又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说吧。没关系。”顾长逸点了点头。
她瞪着眼睛，看着他，最后，她还是犹豫着，张开了嘴——
“把……”
“把你们……”
“全吃了……”
……
“咦！！！”
看见顾长逸靠近，她害怕地护住了自己。
“那……你现在呢？”
“呃？”
臂弯间漏下来的光照在女孩的眼睛上，照亮了那绿宝石一般的眼睛。
“你现在想做什么？”
透过臂弯间的缝隙，她看着那个站在她身旁的男人。
他的个子高高的，身上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可怕的气场。他投下的又重又厚的影子，像是要将自己整个盖住。
难以喘息……
但……
……
“血……”
她颤抖着开口。
“血？只是血而已？”
她一愣，看见男人抱起胸。
“那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欸……”
“还要什么东西吗？说起来……”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女孩浑身颤抖了一下。
“虽然会说话……但是……你对这个世界的理解程度，我们还不知道呢……”
顾长逸说着，一点点放下了她的手臂。
“如果愿意，你就和我们一起生活。如果不愿意，那，就单纯成为一个工具也好。因为我们不能放任一个危险的灵薄件到处乱跑，也不可能养一个既不愿意融入我们，又什么都不想干的纯废物。”
她怔怔地看着一脸认真模样的他。
“你，会选哪一样？”
……
“我讨厌动脑筋……”她被这样握着手，一动都不敢动。
“为什么？”
“脑袋里全是我吃过的人的想法……乱糟糟的……”
“哦？”
“你们不会是要送我去学校吧……”她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恐怖起来，“那种动漫里都喜欢这么写……”
“想不到你了解还挺多？”顾长逸扬扬眉毛，“我们并没有类似的想法。而且，你应该也完全可以跳过这一环节。”
……
“我不知道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她看向顾长逸的眼神里依然满是恐惧。
“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成为我们的武器，或者，是家人。”
“哪有那么生硬的家人……”
“只是一个融入我们的机会。关键在于你的想法，还有对我们的看法。就算是以后慢慢改变，也没有关系”顾长逸淡然道。
“我……”
“想要血吗？”顾长逸说着，挽起袖子，“愿意和我们建立信任关系的话，给你咬一口，也没关系。”
“喂！”
安易玲一把拦住正想往前冲的赵晓莺。
“看着就好……”
“欸？”
“我怀疑……”安易玲说着，眯缝起眼，悄声道：“我怀疑，顾长逸梦见了我爸。”
“我……”女孩惊恐地看着他，“怎么敢咬你……我……我……我会死掉的……”
“不会。”顾长逸想了想，说道：
“暂时允许你这次这么做。我们，不会生气。”
“我……”
“这是……为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
·
“哇……还在盯着那里！出现了！拐卖**的萝莉控局长！”
“你要是也被安易玲同化了，我会很苦恼。”顾长逸耸耸肩。
“嗯……说起来，还真没想到……”
“怎么？”
“顾长逸……突然就变得好陌生。”坐在桌子上的赵晓莺说着，低头，看向正端详着手臂的顾长逸。
“有吗。”
“有的。”赵晓莺想了想，眼帘低垂了下来，“呀……真令人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不过……”
他说着，把袖子拉了下来。
“她到最后还是没有下口。”
“听起来你很失望？”
“喂……”
“咦……真奇怪耶……”赵晓莺耸耸肩，“从一开始她就怕你，喔……倒不如说，要不是她怕你，我们还未必能解决得那么轻松……见鬼，突然就收了个战斗力，简直和做梦一样……”
“你知道点什么，对吗？”
“喔……”赵晓莺双手撑着桌面，抬头望着天花板，“前辈啊……他体内的魔神……好像，是最初的一批魔神……”
“不。”顾长逸说着，抱起胸，“她是真的在怕我，对吗？”
“……”
赵晓莺看向他，眨巴眨巴眼睛。
“什么时候变这么自信了？”
“我越想，越奇怪。这个家伙……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吐头发的？”
“欸……吐……头发？”赵晓莺稍微顿了一下，随后又挠起了头，“哇喔……我们这是捡了个啥啊……”
“欸！对了！”赵晓莺突然猛地把手掌一拍，“顾长逸，我……这边，希望你能帮忙。”
“帮什么忙？”
“你能……呃……帮我……接近苏嘉木吗？”
……
顾长逸眉头一颤。
他突然想起，苏嘉木和那个女孩说话时，那种温柔到难以想象的语调。
那种，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
……
“嗯。”
顾长逸点点头。
“我……尽力吧。”
“耶！”赵晓莺相当开心地摆了个握拳宝宝的姿势，“有顾长逸帮忙，肯定稳了啦！”
“哈哈……”顾长逸耸了耸肩。
天呐……
赵晓莺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制造枪击案啊……
“对了，奉行你帮我我帮你的原则嘛……我告诉你关于水凉音的喜好吧。”
“欸？”顾长逸挠挠头，“我……”
“听好了！水凉音啊，是个很喜欢甜食的小姑娘！”
“喔……”顾长逸干脆放弃抵抗了。
“抹茶味奶茶是她的最爱，几乎每周都要喝几杯。”
“欸”顾长逸一愣，“她不是……”
“还有还有，她还特别喜欢吃奶油泡芙……”赵晓莺津津有味地讲着室友的习性，“每次带上一盒给她的话……好感度肯定蹭蹭地就涨起来了！”
“总是这样子的话……我未来的女朋友要怎么样才能打探我的喜好呢？”他回忆起女孩的话，低声喃喃道。
“欸？”
“没什么。”顾长逸摇摇头，“我记住了”
“喔……”赵晓莺露出了奇妙的微笑。
“所以，就是不愿意说吗？关于你姐姐的事情？”
……
“你都知道些什么？”
顾长逸低垂下眼帘。
啊……
就在刚才，赵晓莺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他眯缝起眼，扭头，和赵晓莺四目相接。
“你，你们……瞒着我的东西，似乎比我想的要多很多。”
“小逸……”
“嗯……”顾长逸长长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缓缓起身。
“为了我好……对吗？”
“我……”赵晓莺的表情一软。
“走了。”顾长逸轻轻叹了口气。
到最后……原来和水凉音相处……才是最令人安心的。
……
“当心点……顾长逸……”
“嗯？”
站在门前，顾长逸回头，看着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赵晓莺。
“当心……安易玲……”
……
“好的。我会的。”
“我们……我们还……”
“……”
“放心吧。”
他冲着她笑笑。
“我……怎么会怪我的青梅竹马呢。你可是，世界上最不可能害我的一批人中的一个啊。”
门缓缓地关上了。
他就这样靠着门，缓缓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
给水凉音去买泡芙吧。
还有。
准备晚上的抓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