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晓莺站在一边，弓着身子，非常开心地拍着莫心画的脑袋。
“狂？还狂吗？”
“……”
莫心画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一阵无语。
“那个……抱歉。之前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好说。”赵晓莺点点头，“等你好得差不多了，让我揍一顿就好了。病房也不用换了。”
男孩吞口水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听得见。
“……见鬼……你不会还更兴奋了吧？”顾长逸突然想起这货的人设。
“为什么突然要在这种时候开这种玩笑啊……”莫心画嘴角一抽。
“坏了你好事是吧……”安易玲挑眉。
“真的有人挨打会兴奋吗……”水凉音喃喃道。
“谈……谈正事吧……”莫心画冷汗直冒。
“你是把我们当什么了？在这里和我们谈笑风生？”水凉音突然不悦地压下眉毛，“你打伤我们同伴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
“局长受了那么重的伤……手到现在还没好……”
顾长逸一愣，他好像还是头一回看见水凉音的脸黑成这样。
“呃……行了……小音。”
“呃嗯……”
顾长逸的手覆上水凉音的脑袋，被弄乱的发丝摇动，揉得女孩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喂……”莫心画突然发声试图制止，眼珠子转了转，顾长逸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安易玲抱着胸，眼神像是要杀人，他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请你尊重下属……局长。”安易玲说着，闭上了眼睛。
“……”顾长逸额头暴汗。
“顾长逸……你真的在开后宫吗……”
“你闭嘴！”“你闭嘴！”
分别在病床两边的两个女生异口同声道。
“……”
莫心画眨巴眨巴眼睛。
“谈……谈正事吧……”顾长逸扶额。
“小音……”
“嗯？”“啥？”水凉音和赵晓莺一齐看向顾长逸。
安易玲的眉头挤成一团。
“呃……水凉音……”
“……嗯。”
“莫心画的身上……有很重要的情报。虽然他之前是敌人……但现在，我们必须……更何况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明白的吧。处置的事情……后面再说。”
“嗯。”水凉音点点头，“我只是对这个家伙的态度……很不满罢了。”
“……”
莫心画叹了口气。
“抱……对不起。为我之前的行为。”
“好好配合吧。”顾长逸耸耸肩。
“咳哼。我先吧。我到实验楼的时候，看见你已经在场了……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小熊的动向的？”赵晓莺问道。
“不知道。是巧合。”莫心画摇摇头。
“巧合？”
“那时候，是我陪着枯骨……去和一个清算人的大头目谈合作。因为我……只是个充场面的，我不能知道那个头目长什么样……他们谈的时候我就只能在外面。然后就……说书人突然告诉我，他感受到了书页的灵力波动……我就开始往那个方向赶，然后就到了……当时遇见你的地方。”
“喔……一下子就解释的通了……”赵晓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过……是真TMD巧啊……”
“要当心……顾长逸……”莫心画摆出了相当无奈的八字眉，“枯骨……和清算人联手了。”
“明白。”顾长逸点点头，“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还是我……”赵晓莺竖起一根手指，“你……真是墨语轻绘？”
“呃……嗯。”莫心画有点茫然地点点头。
“很好……揍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大条了……”
“咳……咳哼。谈正事。”顾长逸连忙扳回话题。
“好……好的……”莫心画看向赵晓莺的眼里突然有了惧意。
“谈谈我们最想知道的……书页是什么？”
“说书人的碎片，或者说……从说书人身上撕下来的书页。”
“为什么出现？”安易玲挑了挑眉，“或者说……为什么散落各地？”
“C39分局沦陷的时候，清算人把它从封印舱里抢了出来……或者说，他利用清算人，经由他们的帮助……逃了出来。”
安易玲的瞳孔一缩。
“他不想落在清算人的手里，就开始动用自己的能力，从他们的手中逃脱。代价是，他会因为使用能力而撇下书页。他一路逃窜，直到遇到我。”他的表情一点点凝重起来，“说书人具有将幻想具象化的权能，而零散的书页虽然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本身就具有扭曲现实的力量，在此之上，还有很强的催生灵薄件的能力。”
“真见鬼……”顾长逸也皱紧眉。
“书页上的内容是什么？”水凉音问出了自己相关的那部分。
“书页上的内容记载着幻想的力量……具体来说，由书页催生出来的灵薄件，就会被记载在书页上。”
“但是我们收集的书页和那些灵薄件本身毫无关系？”水凉音疑惑地挑眉。
“是的。书页的内容和灵薄件似乎并没有直接关联……像打乱了对应关系一样……”
“那……为什么，有些灵薄件一抓出书页，异常现象就没了，而有些灵薄件书页摘出来还保留了特性？”顾长逸接着问道。
“取走书页就消失，那就只是异常现象，否则就已经是灵薄件了。”
“你知道一共有几张书页吗？”
“八张书页，我们只来得及收集一张……还因为做诱饵……被你们抢走了……”
“镜子那次……是吧。印象很深刻。”安易玲眉毛一扬。
“是的。”
似乎也是想起了那时的情形，莫心画的表情不太好。
“那么……你们收集书页……为什么？”赵晓莺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首先……书页本身是一种威胁……会波及到无辜人。所以……”
“还得给你颁个奖章是吗。”水凉音不悦地打断他。
“好的……我错了……”莫心画突然有点委屈，“总之……我们需要完整的说书人。所以需要收集回书页。而完整的说书人……在时机恰当、吸收巨量灵力的情况下……说书人甚至可以改变世界运行的规则……是万能的许愿机。”
“我去……这……”赵晓莺眨巴眨巴眼睛，“这种事情……做得到吗？”
“灵薄件本身就是扭曲世界运行规则存在的事物。如果有这种能主动修改规则的灵薄件……似乎也不是什么很难接受的事情。”安易玲捏着下巴，沉吟道，“但巨量的灵力……也是重点吧……”
“C39分局沦陷的时候……拿走说书人……”顾长逸眉头紧锁，“也就是说……说书人这一存在，可能比我们想的要特殊得多……甚至安前辈意识不到这个家伙的特殊性……但清算人知道？”
“真见鬼……”安易玲的拳头下意识捏紧。
“那……枯骨，你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吗？”水凉音问道。
“复活……他的亡妻？”顾长逸眉头一跳。
“只是……我的猜测。”莫心画摇摇头。
“你呢？”
“秘密。”
莫心画说着，缓缓闭上眼睛。
“应该问完了吧。”
“嗯……很大的信息量。”安易玲点点头，“几百字顶几十万字了。现在才知道这些……可真是遗憾。”
“嗯。很好。”
莫心画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眉头一点点舒展开。
“那么……我就彻底变成没用的废物了。”
“……”
顾长逸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又缩了回去。
“既然一切都明朗了，今后……”
安易玲说着，看向此时暂时停着雨的窗外。
“可能我们的节奏……就要开始过山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