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妮娜小姐,咱稍微失陪一下,给您泡杯红茶去,你就算拒绝咱也要去,您好好预习下节课内容吧,咱很快回来。”
小狐狸说完那句话后,没等妮娜的回应,耳尖一动,便径直转过身,轻快地踏出了教室。
走廊的空气比教室里清新许多,少了压抑的魔力气息,取而代之的是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脚步声与低语。小狐狸甩了甩尾巴,加快了脚步,没有在意学生们对自己投来的好奇的目光,自己身份比较特殊这件事上已经是有些习以为常了。
小狐狸笔直的在走廊里走着,心底仍回荡着课堂上的画面。教授喊人上台演示时,妮娜表面一派镇定,可她敏锐的眼睛分明看到,在那张书桌下,妮娜小姐悄悄地在尝试着同样的练习。她失败过一次,又一次,可与艾丝特那种满脸紧张的慌乱不同,妮娜只是咬唇,默默将错误的痕迹抹掉,然后再来。四次尝试,第二个法阵终于在她指尖稳定下来——而当下课铃响起时,那双平静收拾笔记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哎~妮娜小姐也真是的。”小狐狸脚步一顿,在后厨食材室里扫过一排排空荡荡的架子,叹了口气。她微微抿唇,手在衣摆内侧一摸,从内格里掏出一个小布囊。
“不愧是咱,随身带着茶种。”握着手里的小布囊,小狐狸自顾兴奋地摇了摇尾巴,“不过……光是红茶感觉不太够。”
小狐狸在心底低声说着,又从同一个四次元口袋一样的内格里拿出月草与牛奶摆到案台上。
将小布囊轻轻放到案台上,解开束口。里面的月草叶在灯光下泛着淡淡银辉,像极了碎星尘落在掌心。又熟练地拧开瓶盖,将牛奶缓缓倒入铜壶。
点燃炉火后,火苗“呼”地亮起,在煮着牛奶的同时,她又在另一边开始滤茶。
待到铜壶口子里冒出一阵香烟,她捏起月草叶,轻轻撒入壶中。绿叶在乳白的液体里舒展开来,随热气翻腾,很快染出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
把茶和牛奶先后倒入白瓷杯中,用木勺顺时针搅拌,动作小心而均匀。牛乳的香气与月草渐渐交融,一股带有让人安宁力量的香气在整个厨房都弥漫开来。
在杯口盖上一层手帕,双手捧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牛乳茶,一路回到教室门口,耳尖微微竖起,还没有老师讲课的声音,只是学生们熙熙攘攘的交谈声,这才走了进去。
妮娜依旧坐在位置上,身姿挺直,正翻看着平板上的课程内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小狐狸没有停顿,径直走过去,将那杯热气腾腾的牛乳茶轻轻放在妮娜面前。
“妮娜小姐,咱回来了,用月光草泡的奶茶,放松一下吧”
妮娜愣了一下,抬眼望向她。少女的眼神依旧平静,她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接过杯子,指尖拂过瓷壁时微微一颤,却被温热的气息慢慢覆盖。
“谢谢你。”她低声说道,嗓音轻得仿佛要融进牛乳茶的热雾中。
妮娜将杯子轻轻捧在手心里,唇瓣微启,缓缓抿了一口。奶香与月草的清凉气息在口中交织,滑入喉咙,带来一股既温润又轻柔的力量。
小狐狸的耳尖抖了抖,眼角余光落在妮娜身上,看见她原本僵直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她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尾巴也跟着心情一起放松下来。
不过终究是在教室的一个氛围里,其他学生依旧对上节课的内容三三两两交谈着。有人在抱怨,也有人不服气地和同伴争论手势的细节。纸页翻动的声音、羽毛笔摩擦的沙沙声,混杂成一片热闹而略显浮躁的氛围。
小狐狸不是很静的下来,不过一扭头看到旁边安静又笔直的弗雷,只是安静地站在妮娜身旁,只好把丰富的活动留在心里幻想着,偶尔转动着耳朵,捕捉那些零零散散的片语。等妮娜喝完奶茶后又默默拿去清洗杯子放回原位。
不知过了多久,教室外的长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清脆的下课铃声再次响起,像是把所有嘈杂与低语都切开。学生们立刻安静了一瞬,然后又重新涌起新的躁动——有人急急收拾东西准备换教室,有人抱怨着任务的难度,还有人干脆趴在桌上长叹一声。
小狐狸收回耳朵,轻轻呼出口气。她瞥了眼妮娜,发现少女已经合上平板,重新恢复了那份与生俱来的从容姿态。仿佛刚才的练习与颤抖,根本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