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子然看着跟在封阳夏身后的一群人嘴角不禁开始抽搐,“阳夏?!你不是说带一个朋友过来吗?这...这是一个?”
那个红头发的不是薇尼教授的学生吗?她不是一直很高冷的吗?她身上居然穿着小表弟的外套?!表弟他这几天究竟学了些什么啊!
“阳夏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吗?你说你要带人也不说清楚带几个,”尤子然觉得他有点看不懂小表弟了,他来德国上学可是过了一个多个月才勉强认识几个人,他这才来两天就混这么开了?这还是那个看见陌生人就说不出话的社恐小孩吗?...别不是被人骗了吧!?虽然但是,小表弟这模样也卖不了多少钱,不过外国人里有些的确癖好挺怪。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对劲的尤子然决定和表弟好好谈谈,昨天老爹老妈可是和自己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让他好好照顾表弟。
“阳夏,你跟我过来一下,”没等封阳夏回答,尤子然已经一把将人拉出了餐厅,他找了个人少的拐角语气颇为严肃的道,“阳夏,你老实告诉我,那几个到底都是什么人,怎么认识的,你一个人出来上学想交朋友可以理解,但至少要先知道别人的底细。你舅舅舅妈可是叮嘱了我十来遍要我照顾好你,你还没进社会,不知道外面险恶,国外可没国内那么安宁。”
这劈头盖脸一顿话整得封阳夏有些懵,他感觉自己在表哥眼里似乎变成了一个个**上脑色令智昏的蠢小孩。
“表哥你应该认识虞玫学姐吧,她也是薇尼教授的学生,你不是说你上过薇尼教授的课么?”
“我当然认识她,她是薇尼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她甚至替教授代过课,讲的很不错,不过她私下里是什么人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你别岔开话题,快回答我跟着你的那几人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吃穷你表哥吗?换桌子要加钱的,哪怕这餐厅价格便宜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吃...不是说钱的问题,你赶紧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子然越说越激动,不小心把心里藏着的话也说了出来。
“虞玫学姐之前和薇尼教授一起来招生,那个时候就是她们给我做的面试,她还帮了我一个忙。今天她和两个学姐做校外实践课题和我遇到了,说是要请我吃饭。剩下那个是和我同级的,她看我也是中国人,所以想和我吃个饭。”
“只是这样吗?虞玫要请你吃饭?”
“嗯,表哥你以为我这样子有什么价值值得大美女贴过来骗?话说表哥你不会是嫉妒了吧?我记得你现在还是单身呢,要不要和学姐们认识认识?之前舅舅给了我点零花钱,这顿我请表哥吧。”
“你小子还调侃起我来了!要不是你是我表弟,我才懒得管你,回去吧,别让你那几个学姐等不高兴了。还有,不用你贴钱,你哥我一顿饭的钱还是付得起的。”
在封阳夏犹豫要不要把程珂然似乎对他有意思这件事告诉尤子然吓他一吓时,尤子然大手一挥拍拍封阳夏的肩膀示意他不用说谢,先一步向着餐厅返回。
那背影像极了解除心中担忧的老父亲,可惜他的手里没有提着橘子。
(两人回到餐厅)
这家店的猪肘子做的又肥又腻如同餐桌上尴尬的气氛一般让人难以忍受,除了风颜雪那个自来熟一直搭话外其他人除了一开始的自我介绍其他时间都是在吃饭。
“你戴着眼罩是因为眼睛受伤了吗?”
“不是?”
“哦哦哦!我懂了!邪王真眼!”说着风颜雪拿着勺子摆出了一个极为中二的姿势,几滴汤汁从桌子的这头飞到那头溅到了封阳夏的面包。
碱水面包真心不好吃,这浓汤厚得像加了大鼻涕,身边还有人来疯吵吵闹闹...
“风同学,你们道士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吗?”
“no no no ,”风颜雪拿半块面包摇头晃脑,面色突然变得凛然高深,颇有几分神棍营业的模样,“无上太乙天尊,约束天性乃下等求道,贫道乃天性使然,故道法自然。”
风颜雪说得觉着有些口干直接端着汤盘咕噜咕噜喝起了汤,一口气喝完半盆奶油浓汤也不知道她腻不腻的慌。格蕾莎听见那喝汤声音没忍住发出轻微的嘁声,封阳夏猜她眼罩下那只眼怕不是鄙视满满。
见没有人搭话,风颜雪终于识趣的开始吃饭,她反拿刀叉对着猪肘子一顿输出楞是没能切下来多少肉。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在外国有人面前应该保持些形象,她没有抱着猪肘子直接啃而是就来服务员要一双筷子。
“Tut uns leid, wir stellen keine Stäbchen zur Verfügung.(对不起,我们不提供发筷子)”服务员的态度倒是可以,因为不能提供筷子送了风颜雪一杯水果布丁。
“这外国的店也忒不会做生意,连要双筷子都给不了。”风颜雪手拿着被叉子戳烂猪皮的肘子破罐子破摔直接生啃了起来,这位嘴被堵上后餐桌环境终于是安静了不少。
如果不是刚刚看见风颜雪掏出符箓施法进入驱人结界,风颜雪怎么也不会信这家伙会是什么龙虎山的关门弟子,这饿死鬼转生的吃相怕是从丐帮逃出来的。(连一个山里出来的都会德语,某人应该反思反思)
这一顿饭下来,尤子然确信了小表弟和这几位是真的不熟。就是那个和小表弟同级的女孩有点吵,话说这小女孩还是个道士?现在道士都开始赶时髦出国留学了吗?看来**教授的民俗学课程吸引力的确很大。
“风同学,吃饱了吗?”
“勉勉强强吧,这家馆子的料下的太重了,尤其是那个汤,有点齁嗓子。”
“我暂时不回学校,我哥还有些事情要和我私下说。”
封阳夏言下之意便是让风颜雪吃完了就快点回去,他这里有自家人的话题要说,不方便有外人在场。
这次风颜雪居然听懂了封阳夏话里的意思,她擦了擦嘴上油渍一个拍桌起身很是麻利的离开了餐厅,这果断程度甚至让封阳夏觉得有些不适应,他还以为这人会赖着不走。
送走其他人后,封阳夏开始向尤子然验正他心中的疑问。
“表哥,你不是说你是瓦尔基里的交换生吗?”
“对啊。”
“那为什么你不认识这几个学姐?”
表哥和瓦尔基里的学生不是一路人,封阳夏很清楚这点,自他来到瓦尔基里后每个学生都在惊讶他这个“第一位男学生”。那个风颜雪再不回去指不定她就会在什么时候漏馅。虽然表哥没有超能力但是他这个人心思却是异常敏锐。
“我还要问你呢,除了虞玫外,你说另外那两位是你学姐,我也没在教室里见过她们。”
“她们的确是瓦尔基里的学生,表哥你在薇尼教授那里上的什么课?”
“民俗学,**教授在这门学科上很有权威,一开始我看见她还以为她是哪个名气不高的电影明星,用了些不正当手段当了教授。哪知道她课讲得相当好,是我见过讲课最生动的教授,甚至每堂课都打腹稿。她说的那些传说轶闻灵异事件就行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她有时候来兴趣了甚至还会在课堂上表演魔术,听早些来的学长说薇尼教授还是个空手道高手,我真怀疑她会不会是像布莱克老爷那样,大学教授只是她的隐藏身份。你知道吗,薇尼教授甚至连我实验课上不懂的问题都能解答,她简直就是美丽,知识以及...”
“等等,”再不打住也不知道这位薇尼弗雷德迷弟要吹多久,如果让尤子然知道自己和那个薇尼教授可能有亲戚关心也不知道他会疯成什么样。“表哥你知道瓦尔基里学院在哪里吗?”
“知道啊,瓦尔基里学院是慕尼黑大学本部很难申请的一个教室。我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名额,这个合作学院比本部还要难进,如果不是偶然知道这里有个这么有意思的地方我现在恐怕还在天天泡实验室。我是慕尼黑的交换生,你不也是吗?没想到薇尼教授居然还负责招生工作,怪不得能在学校里拥有那么大的教室,原来是有背景的。”
和封阳夏猜想的一样,表哥所谓的瓦尔基里交换生,只是在瓦尔基里面向世俗开放的课堂中听课。
“表哥,我该回去了。”
“一起走啊,反正是一个地方。”
“表哥,你先走吧,我等一会。”
“怎么了?太长时间没见,不好意思了?还是说刚刚哥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哥,我们真不在一路,我要去瓦尔基里学院。”说着封阳夏拿出手机翻出学院的照片在尤子然面前晃了晃,豪华如欧洲古堡一样的建筑根本不能将它同一所大学联系到一起。
“等等!封阳夏!”尤子然很少喊封阳夏全名,封阳夏是第一次在表哥脸上见到这种表情,“表弟,我...绝对没有在慕尼黑见过有这么一座大学,虽然表哥说话不好听,但是表哥知道以你的成绩是...总之你自己也清楚。”
尤子然怀疑表弟是不是被什么野鸡学校骗了,他之前也惊讶表弟那成绩怎么可能当得上特招生?家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砸这个名额。可是表弟刚刚一直称呼虞玫为学姐,虞玫也没有否认...
“表哥你不见过薇尼教授吗?她的学生,也就是虞玫学姐,你刚刚不是也见过了么。我昨天已经去过学校了,表哥你上民俗学课程的教室也的确属于瓦尔基里学院,那是学院对外开放的部分,我现在的确是瓦尔基里的学生,”封阳夏又拿出学生证给尤子然看了一样,“不过...抱歉,子然哥,虽然我很想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但学校规定学生不能带学生以外的人入校。放心,我已经成年了,能照顾我自己的。况且我们俩离得这么近,我要真遇到什么事情我肯定第一个找你帮忙。”怕夜长梦多,封阳夏索性掐死了尤子然让自己带他去学校看看的可能。或许用删除记忆的办法更方便,但是封阳夏不想对他的家人这么做。
尤子然看着封阳夏走远竟是说不出什么让他停步的话,他突然感觉表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你照顾好你自己,要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给哥打电话。”
“恩,我会的。”
“那哥也先走了,我下午还有实验课。”
“嗯。”
尤子然走后,封阳夏拿出手机发现有人给自己发了消息。
算卦免费只要吃住:我们已经是好友了,来聊天吧!
算卦免费只要吃住:封同学,你应该不知道怎么回学校吧,我在刚刚下来的地方等你哦。
Sif:大佬在德国还习惯吗?来找我玩啊?
Sif:大佬大佬,晚上开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