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同学,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学校。”
“嗯,你知道就好。”
...
封阳夏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这位不高兴,这一路一直到学院她都没有再说话。
“那,再见?”
“嗯,再见。”
风颜雪刚离开没多久,走在路上的封阳夏身后响起鸣笛声,他放慢步子往路边站了站,那辆火红的劳斯莱斯却缓缓停了在他身边。
本来一路上他就够吸引学生的目光了,这下周围人的注意力更是直接聚焦到了他这里。
瓦尔基里学院里没有明文规定不能在学院里开车,但把车开进瓦尔基里学院本身便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绝大部分学生只知道供人通过的出口。
能在学院里开车的,自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封阳夏初来乍到,自然是不知道上面那些,他的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虞玫。
这辆车和虞玫的那辆型号一模一样,不过她刚刚执行完任务这么快就开车出来兜风了吗?难道不用向上级报告任务情况吗?
没等封阳夏多想,坐在车副驾驶上的人已经先一步向他打起招呼。
“封?果然是你,我就说学院里怎么会有陌生男孩子走动。我本来去找你了,接过但丁说你出去了。”
“薇尼教授?真巧啊,下午好。”林年有些讶异,虽说之前学院长说薇尼弗雷德教授这几天会回来,没想到这么巧就和她遇上了。
这时后排车窗降下,露出的是一张眉目颇显成熟慵懒的脸蛋。
女人半睁着眼一幅没睡够的样子,不过比起考场那会,她身上不修边幅的气场收敛了些——眼镜镜片被擦干净了身上还加了件外套。
“你好啊,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好,西芙教授。”
“哎呀,私下底就不要叫我教授了,听起来年纪就很大。你可以叫我西芙,也可以叫我克莱尔,当然你想喊我西芙小姐也不是不可以,封同学看上去真的很面善呢,感觉就像我们以前见过一样。”
“好的,西芙老师。”
西芙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封阳夏,又看了看正在憋笑的薇尼,她直接翻起了白眼,“薇尼,你侄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有吗?我倒是觉得他很绅士呢,况且...西芙女士,你已经三十岁了,虽然单身的人说话可以自由些,但过于幼稚难免会被人嘲笑呢。”
“你!你不也是,你甚至还比我大四岁!”
“哦?是吗?但我可不会像某人那样,连面都没见过就在别人身上花了三个月的工资,还有为了证明自己在论坛上没有说谎半夜跑去别人家,要不是学院怕丢人,怕是现在还能在网上找到你被捕的照片呢。用炼金术装神弄鬼,却被人一棒子打晕什么的...我应该没有做出比这更过分...不对,应该是更幼稚的事情。对了对了,我还没有说你刚当教授那年,用炼金术...”
“别说了!你!我!算我刚刚说错话了行不行?你侄子他人还在这呢!”
西芙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位,最终是憋着一口气瘫在后座反复念叨“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轻松得胜的薇尼弗雷德舒展了下肩膀犹如一只踢走脚边青蛙的高傲天鹅,这个女人...以后还是不要惹到她为好。
“封,你现在是要去哪里?”
“我从外面刚回来,准备回宿舍。”
“这样啊,”薇尼注意到了封阳夏手里拿着的松饼盒子,“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甜食...”
“这个啊,是同学送的。”
“哦?封这么快就交到朋友了吗?这很不错,不过,”薇尼看了看后视镜眉头微皱,“还是先上车吧,慕尼黑可不比你的故乡,这里的秋天要冷很多,还有你听不懂的语言。”
不等封阳夏推辞,刚刚还霸占着整个后座的西芙已经穿上了鞋子规规矩矩让出了一半位置,甚至车门都帮他开打开了一条缝就等他拉那么一下,满满的不拒满迎。
“上来吧,我送你一程,刚好还能带你看看你妈妈以前在学院留下的痕迹。”
“...那就谢谢薇尼教授了。”
“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话吗?封,一直违背淑女的意愿可不是一位绅士该有的风度,还是说你对温婉姐的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有兴趣?”
“谢谢...薇尼姨妈。”
薇尼弗雷德很是轻松地把封阳夏拿捏了。
校门口步行到学院长办公室大概需要三十分钟,如果能坐车那当然是两说,然而这车在路上慢悠悠地开着却是和走路没什么区别。
“你之前和虞玫认识过了吧?她是学校执行部的预备干员,虽然是预备干员,可她的风头可是比执行部大多数人都大。要不是她不肯听我的建议提前毕业成为正式干员,她现在最起码也能混个行动队组长当当...咳咳,说远了,温婉姐和虞玫一样都是执行部的人,她比我大两届,她在学院的第三年就提前毕业成为了执行部的正式干员,现在升任执行部分部长的最年轻记录还是由她保留着。以前我一直以为她会在执行部一直干到升任部长,直到她在一次任务中认识了那个可恶的男人。”
薇尼弗雷德想到那个人,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封阳夏大概猜到那位是谁了。老爸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惹得妈妈的朋友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喜欢他?
“我没有贬低你爸爸的意思,作为一名战斗人员而言,他的确很强,但作为一个男人而言,他很差劲。尽管今天我是和你谈你妈妈的事情,但若是要谈起她,就不得不提起你爸爸...”
封阳夏听到了一个尤其老套的美救英雄的故事,那位也谈不上英雄,只是个逃离家族使命的独子。
两人的邂逅犹如命中注定,在吊桥反应下的分离让那短短一天成为改变他们一生的一天。
男人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找到了瓦尔基里,甚至以技术人员的身份成为了执行部的一员。这其中过程除了他本人,恐怕只有其通过的上一任的老学院长阿波卡莉斯知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更何况是两个本就互相有好感的人?两人理所当然的相爱,喜结连理。
执行部的人怎么也没想到刚上任执行部泰拉分部的布伦希尔德会辞去职务选择成为学院外派人员,没人相信她“我想要好好照顾陪伴我的丈夫还有孩子”的理由。(这一段薇尼弗雷德并没有将这句理由说出来)
“如果你对执行部感兴趣的话,新生参观的时候可要多留意留意,哪里很多人都是你妈妈曾经的同事。”
“我知道了,谢谢你,薇尼姨妈,居然和我聊了这么多。”
“对我,你不用道谢。希望你不要对他们抱着太多偏见,他们真的很爱,很爱你。希望你能在学院过的开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找我。”
车子停了,封阳夏没想到自己居然听了一路自己父母的爱情史,难道自己被扔在舅舅家是因为这两位想过二人世界?
封阳夏想不明白,也生不出什么恨意,他并不习惯孤独,只是孤独的阈值比别人高一些。
如果不是自己父母,自己也不会被这般关照,不会来到这所学院,更不会降生于这个世界。
他可以相信他们是因为什么特殊原因所以才不能和自己相见,毕竟这个过去自己眼中无比平凡的世界,在背面却又涌动着那么多的暗流。
至于薇尼刚刚挑拣删去的一些部分,或许是他想留给一个父亲体面,又或是她不想让自己因为回忆到某些东西失掉了好心情。
封阳夏的父亲——封铭,他自始至终都不是瓦尔基里学院的学生,这一点是当然。
然而对于那时候瓦尔基里的学生们而言,他和天降的灾厄无疑,他可不仅仅是做出了带走最强女武神这一件恶行。
他是瓦尔基里那个时代学生们的女性公敌,布伦希尔德怎什么会看上这种男人?学生们当然不会埋怨传说一般的布伦希尔德,她一定是被那只豺狗蒙骗了!
不止一位学生向学院长投诉温婉部长的助理在实习任务中骚扰她们,学院里甚至流传着一个说法——“这个代号为“齐格飞”的男人摸过了这几届所有学生们的屁股”。
至于其中真实,我们不得而知。
封阳夏下车后,西芙目送着他进入校长楼,脸上表情不知为何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