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教室的路上,我翻看了片雾麻衣交给我的信。
信的封面空白一片,背面也是如此。
信封里,放着一张折了三折的信纸,只在正中留了一句话。
——明日放学后,学校二号楼屋顶。
没有日期,没有姓名,这封没有标题没有落款的信,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就是一张留言条。
就为了这样一句话,说一下不就好了吗,为何还要特意用上信纸信封?
结论很简单,要见我的人不是片雾麻衣,而这个人在见到我之前,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会是什么事呢。
去了就知道。
我将信收好,回到了教室。
之后是一下午日常的校园生活,跟上杉唯一起回家,路上顺便接上杉有希跟古贺水素放学,在家里辅导上杉有希跟古贺水素的功课,然后其乐融融的一起吃完饭。
本应是如此的。
但今天晚餐桌上还有两位客人,不,是贵宾。
万澜山苍莲跟梵。
家里日常的餐桌,跟家里来了客人的餐桌,有着明显的差别。
这样的差别具体到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不同,但有一点应该是相同的,那就是餐桌上的随意。
当然,欢声笑语还是有的,毕竟万澜山苍莲于上杉家来说是受欢迎的客人。
但从她们今天上午入住,到现在吃晚饭,万澜山苍莲都没有跟我说过什么。
她来到上杉家,肯定不会只是为了暂住而已。
万澜山苍莲并没有来找我,反倒是一直没怎么跟我主动接触的梵,在晚饭后的客厅里,对我开口了。
“崇宗同学,请过来一下。”
喔?百宝箱小魔女梵会主动过来找我,真是稀奇。
顺带一提百宝箱小魔女这外号是临时起的。
“可以啊,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是什么事。”
要问我为什么如此谨慎,原因在于,梵此时虽然身着正装,但手上却捧着浴巾、发簪以及一叠睡衣。
要猜测她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似乎并不难吧?
“苍莲大小姐找您,有要事相谈。”
梵摆着她一直以来的扑克脸,不带感情的回答我。
原来如此,那就去一趟吧。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我跟着梵离开客厅,穿过走廊,路过上杉唯的房间,路过上杉有希的房间,路过上杉夫妇的房间,路过洗手间,来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
这地方,不对吧?
梵伸手要拉开浴室门,我赶紧制止她。
“这是要做什么?”
虽然我的思想总是很轻浮,但我其实是有原则的轻浮。
例如,原则上来说,“啊,被看到了,嫁不出去了,呀!”这样的桥段我是极力避免发生的。
又例如,原则上我不做违法的事情。
“做什么?当然是开门了,崇宗同学。”
梵一脸正经的回答我的问题。
但是却完全没有回答到点子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浴室应该有人在使用才对吧?”
对于这样一本正经的打算胡作非为的女侍从,我只能撇开一切技巧与修辞,打开天窗说亮话。
“是的,苍莲大小姐,上杉唯同学正在使用浴室,然后我也正准备进去服侍她们。”
梵依然摆着扑克脸的如此告诉我。
万澜山苍莲、上杉唯正在浴室里洗澡、泡澡,而女侍从,梵,也即将加入她们。
换言之,这不就是一个青春期的男生闯入正在使用浴室的三个女生中的……我这话说的都语无伦次了。
原来如此,在这扇门的另一端,连接着通往天国的极乐世界啊。
但所谓的“极乐世界”完全就是字面意思,只要进去了肯定有性命危险,运气好上西天运气不好下地狱——没错,都是要跪的节奏。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而现在,我这肯定不是磨练一番再去担当大任的节奏,在这种时候,应该引用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所说的那句话:“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所以,就这样亢奋的毫无考虑的贸然进去,肯定是不行的。
在这里,要进入“进入女生(们)正在使用的浴室的正确方法”之探讨论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