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很棒哦,有希。”
崇宗一把拉过有希,温柔的抚摸起了她的小脑袋。
她的表现,远远超出了崇宗的预期。
光是把这些完整的记录下来,就已经是非常非常不容易了,而有希不光是完成了,而且还完成了判断谎言的任务,为了记录方便,用A标记崇宗,用B标记荒木夕琴。
换做别人来,连记录都做不完整吧,例如旁边的某个姓速水叫英二的。
“先去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崇宗拿起有希的记录,开始一条一条仔细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全盘相信有希的判断。
根据有希的判断,有这么几个地方值得推敲。
一、荒木夕琴说有两个条件是假的;
二、荒木夕琴说现在选择相信我们是假的;
因为荒木夕琴所提出的条件都很实际,崇宗还以为是真的。
如果说条件和相信都是假的,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除了逃脱出去以外,荒木夕琴还在考虑着别的事情。
崇宗所没有考虑到的事情。
荒木夕琴还在想着什么,崇宗猜不到,如果审问她,她也是不会说的。
所以干脆不去猜,当作没有这回事。
越是去尝试猜想别人在想什么,反而更容易被别人牵着走。
只要考虑自己要什么,要怎么做到,就好了。
崇宗这样告诉自己。
眼下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处理荒木夕琴这个人。
虽然录了音,但只是口头证据,没法作为决定性证据,所以,荒木夕琴的利用价值,还没有结束。
而荒木夕琴的问题,具体来说为两方面。
一、如果放她自由,那就很难再抓住她
二、如果继续监禁她,一方面失去信任,后续很难再挖出其他利用价值,另一方面,也是一个包袱以及潜在的风险点
有点进退两难。
崇宗拿着有希的笔记本叹了口气。
好难啊,每一步,都举步维艰。
当初离开福利院来京都时,还以为会是平凡而又快乐的学生生活。
这阴谋遍地、尔虞我诈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自己来读书只是顺便吧?
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邂逅了水素,也许现在的生活都不一样了吧?
不,水素和有希是好朋友,早晚会发展到这一步的。
除非不来京都,不然这些都是早晚的。
现实已经如此,去想再多的如果也只是逃避。
回到正题,如果放荒木夕琴自由,难以再抓住她;如果继续监禁她,也是麻烦多多。
挖深了说,荒木夕琴的价值,对于崇宗而言,在于她作为证据的价值。
她的存在就是证据、或者说,是通往决定性证据的线索,是用来绊倒白亚心的关键人物。
目前,只是口头对话的录音,难以作为决定性的证据。
崇宗需要让她帮忙提供证据,或者是帮助找到证据。
虽然是两个问题,但两个问题之间是互相联系的。
综合来看,需要做的事情是,让荒木心甘情愿的一起行动,并且要保留某种控制她的方法。
荒木夕琴,她的软肋,是什么?
崇宗思考着。
人的软肋无非那么几个。
亲人;
物质;
生命;
这些似乎对荒木夕琴都无效。
她没有亲人;
对物质不在意;
对她自己的性命也无所谓;
要荒木配合一起行动,这不会是什么好方法,并很可能遭致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要把她锁在这里比较稳妥。
崇宗叹了口气,有种辛苦半天,最后回到原点的感觉。
虽然还在原点,但跟刚才的原点已经不同了。
要以一种不严重影响到信任关系的方式,把她留在这里,并让她在留在这里的前提下,帮助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来扳倒白亚心。
至此,崇宗的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很快的制定好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