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的崇宗,与听到动静看向门外的女人,对上了目光。
崇宗呆了一下,然后迅速把房门关上。
其实无论怎么看,占据绝对优势的,都是崇宗,但他却示弱了。
没办法,之前也说过,崇宗不擅长应对年纪比他大的女性。
更何况是一个只穿着内衣十分憔悴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女人。
崇宗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次打开门走进房间,走到那女人身边,细细去观察她身上有没有所谓的妊娠纹。
对还没有登上过大人阶梯的崇宗来说,这确实是太难了。
就跟让一个中学生走进十八禁的光碟店里一样,尽管他内心有着非常非常非常强的冲动想要进去,但羞耻感、未知的恐惧以及负罪感,会让这个中学生寸步难行。
——该怎么办。
崇宗,这个中学三年级的少年,在小小的罪恶的房间门外,来回踱步,走来走去。
最后,他决定先到外面散散心。
人要突破自我,当然没那么容易,尤其是第一步,是最难踏出去的。
古人说从善如登从恶如崩,确实如此,但如果单单只讨论第一步、第一次的时候,实际上,做善事更容易一些,不是吗?
崇宗现在面对着的,就是从恶如崩的第一步。
打击场里一个人都没有,毕竟晚饭后大家会选择散步,而不是打击这种剧烈的运动。
看着空空的场地,崇宗心血来潮到了前台,跟老板买了代币,然后找了个靠内的场地,选了100KM/H的球速,拿上金属球棒戴好棒球头盔,开始砰砰砰的一个接一个的把球给轰出去。
在打击中心打一百公里的直球,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对从来没有打过棒球的崇宗来说,他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以为他是来发泄而不是来找虐的。
他要把阻挠自己行动的那些泥泞难受的微妙情绪给发泄出来。
然后他成功了。
随着崇宗一个接一个的把球轰出,束缚着他的烦闷情绪也一并被击碎了。
同时,运动促进分泌的多巴胺也改善了崇宗的心情,并让他回想起了他做这些事情的初衷。
他要回应古河水素的努力,把这一系列事情划上休止符。
于是,在打完最后一球后,崇宗放回装备,一路大步流星的回到那阴暗的房间门口,没有丝毫的犹豫,打开门,开灯,走进去,无视那女人的目光,利落而又准确的一发手刀把女人打晕,然后蹲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女人的身体。
没有。
没有妊娠纹。
换句话说,这女人不住驾照上所记录的地址,地址是假的。
一个问题解决了,下一个问题是,荒木夕琴这个名字是真的,还是假的?
崇宗看了看昏过去的女人,隐约觉得她眉目间跟某个人很相似,但又想不起来是跟哪个人。
——也许不把她打昏过去反而比较好,还能审问一下。
这么想着的崇宗,走出房间找了个铁桶,然后去洗手间接了一桶水,返回房间里,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把整桶水泼到女人身上。
女人的身体一阵抽搐后,由于极度的疲劳,不是惊醒,而是缓缓地醒了过来。
“女人,我有事要问你。”
崇宗走到女人身前,冰冷的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