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典深吸一口气,准备跨过那条河
“这里有人!”一个穿着教会定制白袍的男人高喊,随后他嘴中念念有词道
“神佑吾等,得除黑暗”
一道刺眼的亮光袭来,希典迅速调动魔力冻结周边河水,同时尽力稳住身体向旁边躲去
“假尔利矢,行吾所念”
闪亮的光箭袭来,希典忽地向后一顿,那光箭堪堪从眼前穿过
希典捂住眼睛,强烈的亮光几乎刺瞎了她
那个白袍男子迅速奔来,听着靴子踏在地上沉闷的“噗噗”声,希典攥紧了小手。
就在男子以为能活捉希典时,一道如他释放的光箭一样的法术贯穿了他的身体
鲜血汩汩流出,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周,他不知道是谁袭击了他。他念起圣词,想要先解决了眼前这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女孩
一道光箭袭来,正中头部,血液浸染的白袍包裹的身躯如落叶般飘下,他临死前只有一个想法——“没想到她有援兵,不该想活捉这个女孩啊!直接解决她不就完事了吗!”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女孩长出一口气,靠着记忆中自己走的步伐向岸边走去
这光箭正是她自己的杰作
她的天赋带给了她村子所有人厄运,发挥作用时却只救了她自己的命
在那个白袍男子“施法”时她就在想这种类似于神圣术的东西可否用魔法来解译呢?在她听着那白袍男子像吵架一样念圣词的时候,她预判了这个男人的攻击——既然对付一个少女尚且要先用圣光来干扰视线,他应该不会什么大范围杀伤性的神圣术,如果有,那只能认栽。她大胆地以自己的性命豪赌了一把,所幸,如她所料,那个男人只是用了一根光箭
她顿住脚步,堪堪躲过那根光箭,大胆地用眼睛直视它,试图以魔法解译它
一切都像齿轮一样紧密地运行着,虽然强光极其刺眼,但她也“看”清了这根光箭的魔法原理
魔法确实很神奇,理论上你可以干任何事
她在白袍男走来时进行了第一次尝试,一次成功
之后事情便如发展的那样,这个男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栽在了一个小女孩的手上
天赋
给人以痛苦,给人以希望,世界总像一个必须保持平衡天平,每当一边承受了更多的重量,另一边也会相应增重以保持平衡。
强加人以命运,如同跌宕起伏的舞台剧,演员只能在作者的操纵下翩翩起舞,只为博台下的观众一笑。
可木偶要反抗,哪怕以粉身碎骨的方式,逃离这个滑稽的剧本,逃离这个无穷伤心之地,逃离这个充满镣铐的监狱,去追逐适合自己的天地,哪怕那里仍是一个监狱,只要在狱中能活着就行,生活所求的也只是活着就行
待眼睛恢复过来时,希典望向四周,风拂过树林,沙沙作响,仿佛一幅幽静美好的画卷,除了地上这具尸体,以及旁边呆滞的女孩
希典看着男子的尸体,仿佛一阵寒风吹入骨髓,她打了一个寒颤
如光箭消散般,生命那么易碎,她自己也夺走了一条生命。
溪水仍然奔涌向前,不论一村的消失还是一个人的消失,它永远在那,在那流动着
水上还存着未化的冰,希典看到了自己
冰中的女孩还未长开,但已能看出是块美人胚子,凌乱的白发更显出了一种特殊的美感,只是因为营养不良,很瘦矮。
冰很快消融,连同那个男人的尸体一并消失在河中。
她终于跨过了这条河流,到达了那个常有耳闻的强大的帝国
——
帝国以开放,包容著称。具体体现在那些方面呢?有很多,比如魔法师皇后、精灵族建筑师、兽人部长、矮人特别行省等等
帝国没有种族歧视,但不鼓励跨种族交往,但仍然出现很多不同种族的人通婚的情况(甚至皇室也出过这样的例子)
你如果想移民帝国,只需要找到当地官员,并有两个三代上的帝国人作担保便可入籍帝国,而如果你是与帝国很亲近的极北帝国或爱尔姆王国的的人,你只需要一个入帝国籍一年以上的人作担保即可入籍并且你可以同时保有原本国籍,而此时,你的公民证便会被发下来,自从,你享有帝国公民的一切权利与义务,你的新人生从这开始
在帝国的酒馆里,看不到5个以上种族的青年聚在一起喝酒只能说明你来错地方了;在一条满载的商船上看不到十几个鱼人族水手只能说明这是条伪装的敌船(传说塞西嘉尔·伊塔拉皇帝曾用这个方法辨别出了敌国的渗透部队并成功将其拦截);帝国小有名气的建筑师不会用一点魔法只能说明他徒有虚名
皇帝掌握大权,但同时各族代表组成的谏官团体能够向皇帝进言
魔法师有被皇室承认的公会,有着皇家国立的专门培养魔法师的院校,甚至有皇家专门认证。
而反观各大陆,极少有国家能够这样对待各种族,哪怕是魅魔(当然,由于魅魔的特殊性,皇室规定皇族不可娶魅魔为妻),所以有很多学者说“帝国的强盛正因它开放的风气所铸就的”
——
穿行在林中,帝国的空气与别的地方并无不同,但她感觉不到了一丝放松。
女孩因为过度使用魔法而苍白的小脸此时已经恢复了血色,
【如今魔力的极限是两根光箭】女孩心里盘算着
她站在原地,战斗时的画面在眼前再现,她几乎如本能般解读出了光箭的魔力框架,一次便完成了光箭的释放…这般天赋传出去肯定震惊整个魔法界
她的记忆力超群,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水准。在回忆时战斗时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个男人在喊同伴,但他的同伴在哪?
希典注意到了对岸有一道黑影迅速逃入树林消失不见,正当她松一口气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把斧头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