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皇上,喜报,泯人退兵了!”一个老太监扭着屁股,小跑着来到大殿,顺势滑倒在地,磕头道。
龙椅上原本还用手撑着额头的赵广瞪大了无神的眼睛,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椎骨一样瘫倒在龙椅上。
“终于走了,这该死的泯人可把我害苦了,我这几天为了城内的百姓可是担心的夜夜难眠啊。”赵广叹息道。
老太监眼珠转了转,立马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陛下英明,老奴绝对不会让陛下的英明就这样被埋汰了。下朝之后就让人贴告示,向城内的百姓告知陛下的退敌之计。”老太监带着哭腔说道。
“好,知我者,莫过于贯也。”赵广先是欣慰的说道,然后又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可是朕的淳儿却....却回不来了。朕恨啊,恨这该死的泯人。”
老太监心里感叹了一句,论无耻还是陛下技高一筹啊。当初可是他亲自推着端城公主走出皇宫的。
心里这么想,但他嘴上还是恭维道,“陛下,端城公主为了全城的百姓着想,主动献身熄灭泯人的欲望,这是大慈悲啊,一定要向全城的百姓宣传。”
“嗯,你是有想法的,按你想的去做就好了。”赵广一脸感慨的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等到童贯离去后,赵广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该死的泯人,害朕丢尽了脸面。还有那些废物边军,每年给那么多钱,那么多人却连一群蛮子都挡不住,废物,都是废物!”他生气的低吼道。
良久,他重新冷静下来。
“淳儿被朕拿去挡了泯人进攻的借口,可是却搅黄了和镇国公府之间的婚事。镇国公手里兵权不小,一定要拉拢在自己这边,那就只能让芷儿嫁过去了。”他的心思洛在了十五岁的女儿身上。
反正女儿没了还能再生,一年能造好几十个,但是他只有一个,他是一国之本,所以,他还是要无情一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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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淳醒来时,眼角带着几滴眼泪。她呆呆地趴在轿子里,感受着身下马车一晃一晃的摇动着。
昨晚的那个梦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让她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即使她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是女人了,但让她坦然接受女人应有的命运时她却做不到。
前几天那个将她鞭晕过去的混蛋让她对自己现在的身份十分的反感、厌恶。
什么遵守三从四德、做个合格的妻子之类的,他是把她当宠物一样调教吗?一个人最基本的自由都被剥夺了,她怎么能接受。
想让她安然接受这种命运?做梦!
“殿下有令,全军原地驻扎,生火做饭,各路斥候紧密监察四周的情况。”一个声音响起,接着一个传令兵骑着白马沿着队伍向其他传令兵传达命令。
她竖起耳朵,好奇的听着外面的声音,她不知道那些士卒在鬼吼鬼叫什么,好像十分兴奋。
带着疑惑,她偷偷地将布帘掀开一个小口。
待她看清楚后,她先是脑袋轰鸣一声。只见一个士卒像扛战利品一样扛着一个女人,待他一把将女人丢在地上后,周围三四个士卒一把围了上来,迫不及待的就开始宽衣。而女人居然没有一点反抗,她身上只挂着几片破碎的衣服,浑身上下都是淤青的伤口和牙印,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黏成了一团,脸颊压在碎石路上,眼睛麻木的看着不远处的地方。
来自人性深处的邪恶和无序社会的野蛮如汹涌的海浪般将她拍飞在地。屁股上的疼痛、对宗望的仇视在这一刻全都被遗忘,她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杀光这群人!
看着那个血洞,她浑身一颤,一股恶心的反胃感涌起,她将头探出马车干呕起来。
宗望欠身下马,经过这些士卒时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暴行一样,擦身而过。
“等等”,赵淳顾不上溢出眼眶的泪水,急忙伸手拉住了宗望。
“你快救救她们啊。你说你一向治军严厉,这就是你所谓的“严厉”?”
宗望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女孩,“他们只不过在享受自己的战利品罢了,他们没有临阵脱逃、行军时纪律严明、作战时悍不畏死,他们能做到令行禁止。这难道不是军纪严明的表现吗?”
赵淳惊厄的瞪着眼,失声怒斥道,“这是一条条人命!她们也是有尊严、有家人的,在这个注重声誉的世界,你这和杀了她们有什么区别?”
“生命?”宗望一向冰冷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他伸出手掐住赵淳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然后捏住了她粉红的小舌头,“我麾下的勇士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冒着战死的风险离开家人,远离家乡,难道不应该赏吗?你们说,应不应该赏!”宗望声音突然加大,附近的士卒们都能听到他嘹亮的声音。
“应该。”一个声音率先响起。
“俺们应该受赏。”
“当赏。”
......
一个个士卒响应着,迅速传了开来,到后面这个声音几乎响彻天际。
宗望抬起手,士卒们立刻收起了声音。
他再重新打量赵淳,又恢复了那副冰冷的嘴脸,“当初我泯人还没发迹时,你们周人又是如何待我们的。把我们的族人当奴隶一样贩卖!”
他说着,跳上了马车,掀开布帘。
此时的赵淳眼神呆滞,趴在席子上,臀部用白色的纱布包扎着。
“我不是很喜欢你对我说话的语气,我也不能理解你现在沦落到我手里,被我鞭打过,为什么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宗望说着,坐到了她的腰上。
赵淳被他的举动刺激到了,脑补了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浑身一颤,挣扎着想要起身。
宗望那健壮的身体却犹如一座大山一样将她压得动弹不得。
“你害怕了吗?”宗望拉起她长长的马尾,这是他让红鱼帮赵淳扎的,捉起来更方便。
赵淳被他拉着抬起了头,宗望看着她雪白的劲脖,她抬起头的样子犹如一只白天鹅,让他有一种摧毁掉的欲望。
“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了吗?”宗望问。
赵淳闭上眼睛,咬着牙,无声的反抗着。
“啪”,她绑着纱带的臀部被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又渗出鲜血。
“懂了吗?”
“懂...懂了。”赵淳红着眼,哽咽着回答道。这个场面是如此的熟悉。
“我听说你们周人的女性都比较脆弱,年纪还小的时候承受不了太大伤害,不然容易夭折。我本来打算再养你一段时间,但是前提是你要乖乖的别惹我生气。回到大都之后我会给你请几个特殊的礼仪老师,让她们来教教你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宗望说完,从赵淳身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下来马车。
很快,红鱼就提着一个药箱上了车。
看到赵淳将眼睛压在手臂上,以为她被宗望教训了一顿,现在在哭泣。
实际上,她确实是在哭,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丢人,她选择掩目盗铃。
宗望对她的一连串打击粉碎了她原本还存留着的男儿情结,现在她才更加意识到,她已经不是男人了,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命运多舛的女人(起码现在看起来是挺惨的)。
红鱼沉默着,为她涂药、换纱布。
“公主殿下还是多听从太子殿下的话才好,其实两国之间的矛盾并没有您想得这么简单。因为一些往事,太子殿下其实是及其痛恨周人的。但他还是没有像其他将领一样肆意的屠戮周人。”红鱼默默地说道。
赵淳稍稍抬起头,眼睛弥漫着雾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自己变得这么爱哭。难道是身体上的疼痛造成的?
她仔细想了想,发现红鱼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她又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让宗望如此痛恨周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红鱼回答道,“这个我可不能告诉公主殿下,如果您能让太子殿下敞开心扉,那他肯定很乐意告诉您这些事情。”
赵淳听后,又重新趴了下来。让宗望对她敞开心扉?还是算了吧。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一个人躲起来,躲到深山老林里,过上和陶渊明一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她真的不想嫁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