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蒙蒙亮,初生的晨曦依旧暗淡。
距离定军山最近的周朝军事要塞,莱阳城。
“李寒沐!你想死吗?”红鱼面色冷若冰霜,对着坐在椅子上支着头的李寒沐寒声道。
“娘娘身上的咬痕是怎么回事?你们周朝是想开战吗!”
“红鱼姑娘,公主身上的咬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不能是她自己咬的?又或者本来就有。再且说,除了那个咬痕,难道她还有什么损伤吗?要不要我帮你试一下,看看她还纯不纯洁。而且,如果贵国想开战的话,那就来吧。”李寒沐满不在乎地说道。
赵淳看到他那副无赖的样子,顿时恨的牙痒痒。
记忆里,那天晚上,李寒沐突然发疯说要给宗望一点下马威,然后...就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像头狗一样,咬出了血。
“哼。准备承受北晋的怒火吧。”红鱼丢下一句话,不再多说什么。拉着赵淳的手,静静等待交换时间的到来。
慢慢地,骄阳攀上了云层,屋内被投射进来第一束阳光。
李寒沐起身,披上黑色斗篷,着甲穿衣,“出发吧。红鱼小姐,还有赵....淳儿。”
他停顿了一下,叫到赵淳名字时又亲昵地唤了一声。
赵淳叹了口气,李寒沐就没有为她着想过,他现在的每一次挑火是实现了恶心宗望的目的没错,但到头来一切的痛苦都会由她来承受。
.....
一小支骑兵从莱阳城出发,城外早有斥候等待。
“报侯爷,宗望只带了五十骑。李国公安然无恙。”
“走吧。”
马蹄踏落、扬起之间,数不尽的微小尘埃被带起。
赵淳坐在马车内,看着还记忆犹新的路,前几天才走过,这么快又要再走一次了。而且,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红鱼没有闲着,而是拿出一瓶不知什么东西,涂抹在手上,不停在赵淳滑嫩的肩上擦拭着,似乎想把那个带血的牙印给抹除掉。
红鱼抬头,不经意间看到赵淳沉思的脸,顿了顿,又继续擦拭起来。
起码让这个牙印不要这么明显,赵淳也能少受些苦。
.....
远方的高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能看到不同的高度上分布的各种植被。
暗自计算着每一次马蹄踏下的声响,每响起一次,她的心就越不安,因为这代表着她很快就会重新落到他手里。
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心里也想了很多种和宗望和解的话语,以及宗望不接受后自己会遭遇的待遇。
大不了一死....也不受辱。
但...死亡,真的那么好受吗?那不知何时会结束的无尽空虚,时刻承受着灵魂四分五裂的痛苦。
想到这些,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皱起眉头,双手抱着头。隐约中,她好像又感受到了那种最初的、最原始的痛苦。
红鱼停下了手上的活,急忙为赵淳揉搓起太阳穴。
“公主,你别害怕。宗望其实...其实挺好哄的,你语气温柔一点,哄一下他,最多过个几天,气就会消了。”她还以为赵淳是因为害怕宗望而引起的异常反应。
不等赵淳回应,马车停下了,车外所有的战马都停下了,空气胶着,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传来李寒沐的声音,“公主,下车吧。可别让太子殿下久等了。”
红鱼扶着赵淳,掀开了布帘,入眼就是两方人马对峙着。
宗望身披银色盔甲,手持黑色玄铁长枪,骑着白马,威风凛凛。
赵淳从刚刚的头痛中缓了过来。脚趾才碰地,便感觉小腿发软无力。
缓缓地,她抬起头,一下子就与一对寒冷刺骨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
她的坚强,她的无畏,她的释怀,只在一瞬间便被摧毁,摧枯拉朽般。
低下头,她不敢再看那个人。
“宗望太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属荣幸。”李寒沐如沐春风地笑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和蔼可亲的魅力。
宗望眼睛从来没有转到他身上,对于他的问候也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一直在盯着那个低着头,像鸵鸟一样的女孩,他不会忘记有生以来被人扇的第一个耳光。
对于宗望的无视,李寒沐无所谓的耸耸肩,脸上依旧带笑。
“换人。”宗望举起了右手,利落果断。
两个泯人士兵持刀,带着李广效走出军阵。
在宗望那待了几天,李广效面色如常,即使头发散乱也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到坐在马上的长孙,他反而欣慰地笑了出来。
“换人。”李寒沐看了一眼自己爷爷,没有发现有什么损失后,也是举起手。
同样,两个周朝士兵持刀压着赵淳和红鱼走出军阵。
“淳儿,我会把你接回来的。”
赵淳走出没几步,李寒沐突然出口,声音坚定而诚恳,看着赵淳的背影深沉而悲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两个真的发生过什么。
赵淳怔了怔,脸色又惨白了几分。
“你真是无耻...”她小声地说道,她知道就算现在她怎么解释也没用了,宗望本来就对她心存怒气更不会想听她解释。
只是她这么小声的咒骂听起来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
李广效和赵淳、红鱼两人擦身而过那一刻,两方士卒都松开了压着的人,赶紧护着自己要保护的人小跑着回到军阵中。
赵淳感觉不到自己的脚在动,或许是动了,但是是被拖着走的。
来到白马旁,红鱼声音响起,“禀告太子殿下,奴婢将公主安全带回,但...公主被狗咬了一口。”
赵淳的心越跳越快,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意思,要冲破肉体的牢笼一样。
她下意识地便要后退几步,远离宗望。但宗望却一把攥住了她的马尾,将她扯在了原地。
“嘶。”头发都要被扯下来了,她很想抱怨一句。又害怕进一步激怒他,便只能默不作声。
“好玩吗?”他问。
赵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想起红鱼对她说的话,于是嗫嚅着道,“是..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吧。”
听到她的话,鸟鸣般悦耳的声音却没有让他感觉到一点内疚。
他伸手,修长有力的五指捉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拽上了马,揽在了怀里。
“东西拿来。”他冷喝一声。
赵淳来不及感受胳膊的酸痛,以为宗望在问她,怔怔看了他一眼。
却发现宗望也在看着她,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
一个士卒将一条红色的串着细小银链的项圈递给了宗望。
赵淳脑海里立马闪过前世在暗网里看过的某些惨无人道的折磨视频。
她嘴唇颤了颤,便挣扎起来,拍打着环着她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不过是打了你一耳光,你大可以打回来,我又不介意。我和李寒沐并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宗望便捏着她的下颚不让她发声。
“闭嘴,给我乖乖的当一个合格的宠物。”
话落,她的脖子上就感到一块冰冷的东西贴了上来。这个项圈其实是一条皮带,就像前世给狗狗绑的那种,可是现在却捆在了她的脖子上。
“咳咳..”她用手扒拉着脖子上的红色皮带,却怎样也解不下来,那被勒紧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啪啪啪。”李寒沐鼓起掌来,“太子殿下好手段,但是还请手下留情,淳儿虽然野性难驯,但是也有可取之处,不要如此为难她。”
宗望撇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调转马头,“回营。”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所以,还是回去再教训好了。
.....
“混账..畜生...我做的有什么不对,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又不是什么物品,我是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赵淳红着眼,失声呵斥着宗望。
而宗望则牵着链子,在床角特定的小洞上绑好后,才走过去,将她推倒在床上。
任凭她怎么骂,他都不说话,只是在做事。
撕开她的衣领,看到肩膀上那与周围雪白肤色格格不入的红色牙印,他皱起眉头。
“红鱼,把刻刀拿来。”
“是,殿下。”红鱼叹了口气,将刻刀递给宗望,便退了下去。她也不想看到未来的姐妹被欺负,但一边是他的夫君,一边是她的姐妹,她能怎么做?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将她压在身下,横跨着坐在她小腹上,他仿佛一个工匠,开始了自己一丝不苟的雕刻之旅。
赵淳一开始还能喊,后面声音就哑了,忍着痛,她闭着眼,两手紧紧攥紧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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