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清蕴被王麻子的脑袋堵住了嘴巴,一时发不出声音,只能怕打着挣扎。可是马孟起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就这样让两张脸庞紧紧贴在一起,一寸不得分离。
过了一会儿,马清蕴竟也不动了,静静地双手环臂,任凭马孟起处置。马孟起一时的怒火过后,倒也冷静了下来,稍稍地挪开了王麻子的脑袋。
“哥哥,这血可真腥呐。”她得以喘息片刻,脸上的清纯已经消失殆尽,凌乱的发丝垂落脸颊,反倒多出几分妖冶。她殷红的舌头从小巧的嘴里探了出来,将嘴角旁沾染的血迹尽数卷到了嘴里。
“哼!若是你没有一个可以开脱的理由,那你就下去陪王麻子好了。”马孟起言辞凿凿,仿若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马清蕴理了下发鬓,两指贴着脸庞,笑着说,“要杀便杀就是了,哥哥从来都是只做不说的,您应该是舍不得清蕴死吧。”
马孟起望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沉默了。不过一年多时间,她就已经摸透了他的行事风格,而他现在却连她的跟脚都不知道。
“我需要确认我妹妹的性命安全。”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好像刚刚那个虎狼一般暴怒的汉子另有其人一样。
“这个简单啊。哥哥只要能听指令完成这次的任务,我自然会带你去见她。说起来我也挺怀念那个小姑娘呢,不知道几年过去了,生得标不标致。”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他问。
“嗯。我想想。”她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哥哥,你要帮我把衣服穿好,我才能想起来。刚刚哥哥那么凶,把我吓了一跳呢,好不容易想起的事情全都忘了。”她耸了耸雪白、圆润的肩膀,向他眼神示意。
马孟起毫不拖泥带水地直接将衣服扯上,把腰带勒的紧绷,又打了好几个死结,随后看向她,“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呆愣地睁着眼,随后再也忍不住似地噗嗤一声大笑出来,“哥哥你可真是诙谐可爱。告诉你好了。”她把脸探到马孟起面前,笑容消淡,“我要你把洪江杀了,夺取起义军的指挥权,然后投降北晋皇帝。当然,这一切都得洪江把北凉三郡闹翻了之后才行动。”她坐到桌子上,两条曲线优美的纤纤细腿轻轻地搭在一起,审视地看着他,“哥哥,为了我们亲爱的妹妹,您应该做得到吧?”
马孟起虎目微睁,眼含煞气地盯着她。“若要背德,毋宁死。”
“哎呦,哥哥,哥哥!”她慌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绕着他转了一圈,唇角含笑道,“别张口闭口就是死,您想想,这世上还有很多您没有碰过的美人,还有很多您没有品尝过的珍品佳肴,还有很多您没见过的世外桃源,您舍得就这么带着满身的仇恨去死吗?再说了,让您投降泯人又不是叫你真的投降。另外,您如果顾忌旧情,不想杀洪江,那也简单,把他绑了,只要不影响我们控制这支义军就行了,怎么样?够折中了吧。”
屋外,圆月已高悬树梢。马孟起最后僵着脸离开的。
屋内,女人微微喘着气,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喃喃低语道:“还真是一点便宜都不漏啊。不过这警告多少有些乏力了。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公子好好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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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北晋大都,礼部。
主事的官员们围着一张圆桌吵得面红耳赤。
“奥古斯丁等人既到北晋,自然要行三跪九叩礼,至于什么屈膝礼就更荒唐了,简直就是不通教化的蛮夷。”礼部侍郎气得吹胡子瞪眼地说。
他的上级礼部尚书则显得沉稳的多。他捋了捋胡子,询问道:“倘若奥古斯丁执意要行屈膝礼,可如何是好?难道你还能强迫他跪下?若是因为这件事使得两方的谈判破裂,难道不是得不偿失?”
侍郎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又摇头,“太子殿下下令的,务必要让他行三跪九叩礼。”语毕,他重重叹了口气,苦着脸道:“尚书大人呐,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只是夹在了两个大人物中间,半点不由己啊。”
底下官员一阵沉寂,显然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俱都望向了这里的主心骨——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沉吟了片刻,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太子殿下和奥古斯丁有恩怨,是什么使得他们结怨的?你应该很清楚。这件事只有她能解决。”他语重心长地拍了下侍郎的肩膀,摇头走了。一众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灰溜溜地低着头走了出去,生怕被侍郎盯上拉去一起赔罪。
空无一人的大堂内,侍郎发怔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一咬牙,迈步走了出去。妻儿老小的性命都压在他身上了,只能捉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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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赵淳正用完膳,宗望被皇帝叫去了,她乐得清闲,便在几个太监、宫女的陪同小游览参观这北晋的皇城。
去到所谓的后宫,没有见到几个艳丽妃子,只有一间间上锁的房屋、宫殿。旁边一个太监见她好奇,便机灵地解释道:“太宗皇帝陛下深情,即使独孤皇后已仙逝多年,仍然宁愿自损龙体也不愿纳妃选秀,所以这么多的宫殿宅院也就闲置下来了。”
赵淳闻言,微微颔首,心里暗自忖度,看来独孤皇后在皇帝和宗望的心里地位都不低,而且她的死亡可能同时给两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创伤。她又回想起上次,宗望抱着她哭时嘴里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应该是想到了他的母亲,那换言之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有可能是把她赵淳当成了独孤皇后。
“我和独孤皇后很像吗?”她突然问。
赵淳的这句话好像有特殊的魔力一样,使得太监脸色煞白,腿一抖,立马就跪了下来,以头抢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随从的一堆人资历没有这个太监这么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跟随着太监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