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
顾寒酥抓了把茶叶，给掌门泡了杯茶。
这法宝还真是方便呢，初次见到掌门这里各种奇异的法宝，顾寒酥就眼前一亮。便觉得这些只需一点灵石就能持续工作的道具，像极了前世的各种电器。
这是以前的顾寒酥实践过，就放弃了的。
这样的法宝做起来很简单，但就是因为简单，才失去了市场。
修士们想生火，喝杯热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这样的道具只能将茶水维持在一个温度，也就不能给修士带来便利。
但顾寒酥见过不一样的世界，自然还是对这样的法宝充满信心。
用仙法改变凡人的世界很简单，但对修仙者而言没有意义。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凡间的钱财对修仙者而言没有用，两个社会的割裂感是仙法无法进入凡间的最大阻碍。
凡间对多数修仙者而言，是故乡。但百年之后，故乡亲人寿命耗尽，修仙者与凡间最后一丝连系也被斩断，故乡于他们而言，也就成了一个只有提到时才会想起的地名。
修仙者不仅在寿命上比常人更加，在力量上也非凡人所能。
凡人里能举起青铜大鼎的自古以来不过尔尔，但在修仙界力能搬山的也大有人在，更别说修士还能使出仙法。
二者间巨大的强度差距更迫使二者分开。
想拉进二者距离，或者说，将凡人进一步纳入修士的体系，不把凡人当做存续的资源，并非一朝一夕能办成的。
起码就目前而言，顾寒酥想不到办法。
而且，在推广科学这一凡人的力量之前，凡人仰慕仙人风骨已有万年之久，根基深厚，仅凭她一人之力，想革了仙人们的命，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完成。
但如今，她却看到了些许机会。
修仙界很大，但不会变得更大，原因正是仙凡有别。
联想着那道士所言，这十个名门正派恐怕在某种层次上依赖着这气运。
不然，怎会因为一时的气运失衡，就想着从别人那里夺取气运呢？
如今距那天子背刺，也不过十年。
这十年时间在凡人眼中很长，但要放到修仙者眼中，却不过是一个境界突破所需的闭关时间。这十年对那道士而言，恐怕更只是一次梦醒。
顾寒酥不知道这气运对远古大能而言有何作用，但每多寻出一个方案，便是多一份的希望。
“看你端着茶，不肯放下，在想什么，是有心事？”
“没有，只是在想这法宝很是方便，若是推广出去，必然能赚大钱。”
掌门大笑道：“不亏钱就好，何来赚钱一说。”
“卖到凡间的话，必然能赚钱来。”
“可卖到凡间去，就是收的万两黄金，于我们修士而言有何意义？”
“现在自然没有意义。”
“听你的意思，是以后就有了？”
“有这个想法，但光凭我一人想撼动自古以来，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顾寒酥从储物袋里取出她写好的书册，放在嘴顶上的便是数学。
“师父可有兴趣看看徒儿写的书？”
掌门看了一眼，便问：“仙法？”
“不是仙法，徒儿哪来那么大本事能自创法术。这不过是我先前游历人间，学得的凡人术，将其归纳总结，汇成了这些书。”
掌门点头接过，仔细地翻看起来，只问了些基础的问题，顾寒酥解答完后就沉浸其中，时不时还称奇感叹，倒叫她有些惊诧。
她是认为像掌门这般，浸没修仙界两百年之人，自然是看不上这凡人的东西的。
“你这书上的学问，真是凡间寻的？”片刻后，掌门问了个问题。
顾寒酥很轻松地答了正是，只是如今掌门低着头，她不知道掌门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
“看来凡间真有大学问。”
“嗯？”
“你让一下。”
掌门站起身，拍拍衣袍，向着书柜走去，在书柜上翻动了几本书，便打开了一处暗阁。
“师父，这……”
“你既已入了我的门，有些事情还是尽早知道的好。”
掌门将其中存的东西一并取出，散在桌上。
是本不成册的书，不仅缺了封面，就连边缘处也已被烧毁，上面用来装订的绳线也掉的一干二净，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古意。
“这书……”
“你且看看，虽然残缺，但有些地方你看了应该会觉着熟悉。”
顾寒酥端起一页，其上的字虽与现在有些差别，但联系前后未变的字，还是能得知其大意的。
书上内容倒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正是关于数学的，内容之经典甚至让顾寒酥觉得写下这书的人，跟她来自同一个时代。
“鸡兔同笼。”
最早出现于《孙子算经》，在古代，通常是用以假设法的算术应用。在现代，作为小学数学里的经典问题，鸡兔同笼是用来引入代数概念的例子。
因其生动形象的表现力，在解过对这一问题之后，对其的记忆会各位深刻，就如陈念夏甚至会抓着兜里的雷蝉与落在院子里的鸟来自问自答。
顾寒酥所写的解法自然是来自现代的解法，倒非是觉得假设法困难或是无意，毕竟代数的本质还是假设。只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比这一问题更适合来引入二元方程的例子。
在假设法中，这道题目只用算术就能得出答案，是能用语言这一具体的形式描述出其解法步骤的。
但在这本古书上，作者用了各种文字来代替数学符号的使用，把规矩整齐的公式写的乱七八糟，倒显得有些搞笑。
这样的写法显然是故意为之的。
而她这种懒得思考时代局限，直接将各种数学语言一股脑地写在前面，提高阅读门槛的做法比之，也不一定能说的上好。
总之，这本书的作者已经被她打上了“现代人”的标签，至于掌门将此事拿出来的目的，还是要等听过此书来历才能知晓了。
···
PS：以后和小陈相见的时候叫北栀，其他时候都化名寒酥！不然写的时候主语会比较混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