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台上的动作,就连这观众席上也开始了。
看着像是那位违规弟子所在宗门的长老见事情败露,马上就过来向掌门赔罪,请求他放那弟子一马。
甚至不止一个门派的长老,就连不相干的人也凑了上来,为那个违规了的弟子开脱求情。谁都清楚,这是阳谋,他们就是在做给昊明宗看的。
这也是顾寒酥生气的原因,昊明宗在这烂好人的位置上坐的太久了,以至于让他们忘了谁才是名门正派,谁才是放下了身段的那个。
而最终妥协的结果便是,陈念夏三两招,就解决了那没了凶悍武器的他门弟子。甚至是他自己,也觉得赢的轻松,根本没出什么力,就将对手拿下了。
但他见过师父打擂,心里自然喜欢这样的对手,毕竟一场擂台的消耗少,可以留到下一场继续,要是消耗太大,到了下一轮未到最佳状态,在这高手如云的擂台上还是有风险的。
陈念夏坐回观看席后,几个认识的弟子马上就围了上来庆祝,问了他一些擂台上的技巧后,便打趣着离开,自个准备后面的擂台了。
“恭喜恭喜。”
“嗨,只是初赛,有啥好恭喜的,那对手没了武器,打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对我的法术毫无招架之力。”
陈念夏接过邢昭琳递来的水,喝了两大口。
“之前没受伤吧。”
“这倒没,该怎么说呢,他的兵器虽然厉害,但速度太慢,想砍到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打的时候,也就无所谓有没有被裁判叫停。”
邢昭琳则有些生气:“那些外面来的弟子真讨厌,专门耍这种小心思,而我们昊明宗的弟子之间,就不会像他们那样。”
陈念夏在那两个裁判交谈之际,观察了同时开展的其他擂台,他们确实无一违规,都是安稳地比完了整场,而那几场皆是昊明宗的内战。
“不说这个了,马上就到你的轮次,你准备好了?”
“准备倒是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我法术修炼得还不到位,怕在台上一紧张,就忘了门路。”
“不慌,就当平日里跟我练习的那样。初赛的对手不会那么厉害,像别的长老弟子都是直接进到第二轮第三轮去了,不会跟我们同台竞争的。”
邢昭琳嘟起了嘴,她早上还在抱怨陈念夏放弃了自己的特权,执意要陪她一起打擂台呢。她虽然高兴,但这种拿自己前途开玩笑的行为并不值得夸赞。
又是一声长长的口哨,将所有看客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而这边口哨刚落下,另一边的口哨又响了起来。
陈念夏的视力不错,认得吹哨的擂台上两人的衣服:“是他宗弟子的,跟我那场一样,用了违规的武器,不过情况好像不太好,有人受伤了。”
邢昭琳听到这样的消息,则有些慌乱,因为马上就是她的擂台,而那对手的名字却从未听过,恐怕也是他宗弟子,如今已经发生了好几场违规,就怕轮到她时,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
果不其然,轮到邢昭琳的擂台开打后不久,她的对手就把手上未开刃的剑一丢,从储物袋里取出了一把奇怪的武器,全身上下由无数个刀片拼接而成,犹如一条铁做的鞭子。
那人一甩,这条鞭子发出呼啸声,成了长剑的模样。其变幻之美,让人忽略了它的危险。
邢昭琳开始思索起对策来,她身上虽有防身用的高阶法宝,但也在违规范围之内,若非紧急时刻,是绝对不能启用的,现在便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
但若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一场擂台,一个秘境的名额,都是可以舍弃的。
邢昭琳不再心慌,沉下心来去跟对手较量,右手拿着钝剑,左手捏着法术。这几日在陈念夏的教导下,她也是能左右开弓,单手捏决了的。
但可惜的是,练气期修士所能掌握的法术威力不大,也并非所有人都像陈念夏那般气门膨胀,可将灵气同时炸出。那一丁点的火苗,对比上那冒着银光的链锯剑,自然不堪一击,剑身一扫,火苗便被掐灭。
而这把链锯剑,灵气注入时便能保持形体,变得坚硬,让邢昭琳的钝器砍在上面只发出一声脆响后,就卡在了其关节之间。
那人一笑,链锯剑又突然变得柔弱无骨,犹如一条蛇般扭动起身子,直接将邢昭琳借来的剑截成了两半。
邢昭琳赶忙后退,这武器的杀伤性尤为明显,蛇好歹表面光滑无刺,而这剑的剑身上,到处都是凸起的片刃,在这高速挥舞之下,恐怕只是触碰,就会将肢体斩断。
她自然不敢冒险,但身后就是擂台的边缘,再退后,便是本场擂台的结束。
好在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身哨响降临在邢昭琳身前,替其挡下了这一连串的攻击。
邢昭琳松了口气,对手这般下死手,还以为是自己招惹了谁,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止这么简单。
擂台还没开多久,就发生了七起违规,若不用蓄意图谋来解释,恐怕都无人相信。
而这些擂台又有着一个同样的流程,先是昊明宗弟子不敌违规的他宗弟子,然后裁判叫停,禁止使用违规器具,最后昊明宗弟子轻松取胜。
就像是写好了的剧本一样,顾寒酥看了一眼掌门那边的情况,听见有几个他宗长老议论,说这昊明宗弟子实力超群,若不用这些法宝,他宗弟子就是连首擂都难以打赢,而后面又是长老亲传,他们想打赢,更是天方夜谭。
有个长老更是直接要求掌门放开对这些法宝的限制,不然他们的弟子,怕是一个也进不到秘境。
但这怎么可能?先不说刚才台上的几个弟子没了法宝后表现如何,单说他们的修为,不是练气十层便是已经筑基,何谈弱小。
至于被昊明宗弟子三两下解决,恐怕是提前策划好的,就是为了他们能在掌门跟前软磨硬泡。